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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維系葉望生命力的關鍵東西,現在葉望卻把這個給了他。來時的車就停在門口,凌靖站在一旁抽煙,沈一也蹲著遙望醫院的門口,看到李飛舟出現后就迫不及待的跑了過來。李飛舟蹲下來摸著它,猶豫了一下后,把葉望的芯片塞到了它的項圈里,然后拍了拍它的頭。沈一順從的在他懷里拱來拱去,李飛舟又低聲和它說了什么后才起身,走向凌靖。凌靖見他出來后就掐了煙,用手揮了兩下趕走煙味后道。“走吧?!?/br>他等著李飛舟先鉆進車里,但李飛舟沒動,看著沈一乖乖的鉆進后座后才看向他,忽然說。“能晚點再回軍隊嗎?”凌靖一怔,下意識問。“那你想去哪里?”李飛舟想了想,似乎也沒有提前想好,過了幾秒才決定說。“喝酒吧,一起嗎?”海上軍隊的行程枯燥無聊,于是在休息的時間里他們經常會一塊喝酒聊天。但在凌靖和他相處的時間里從來沒見過他主動提出過想要喝酒,他總是像一張緊繃的弓,即便連一點點風聲都沒有,他也依然不會放松警惕。凌靖習慣了讓自己處于散漫舒適的生活里,所以一直都試圖讓他放松下來,但他無法觸碰到李飛舟的心底,最多也只能在床上的時候將他做的神志不清,那時李飛舟才會稍微顯露出柔軟的一面。因此這時他提出這樣的建議,讓凌靖不由得露出了驚異的神色,然后沉吟道。“可以?!?/br>他關上車門,吩咐司機將沈一送到軍隊后,就和李飛舟走路找了一間酒吧。這時距離傍晚還有一段時間,因此酒吧里也幾乎沒有什么客人,他們坐在吧臺的最里面,beta調酒師一邊調著酒,一邊偷偷看著這兩個相貌和氣場都格外出眾的alpha。沉默的喝了片刻后,凌靖率先出聲問。“為什么突然想喝酒了?”他沒問出下半句,但心里隱隱猜測是因為去醫院看過了沈甫之后,李飛舟才會難得想要喝酒,或許是因為開心,或別的什么情緒難以釋放才會用酒精來當做一個宣泄口。李飛舟一手撐著頭,另一只手托著酒杯,細白的手指在透明的杯壁上漫無目的的滑動著,漆黑的眼眸也虛虛的看著酒杯里顏色絢麗的液體,好似也被映上了五彩斑斕。他的神色有些漫不經心,又帶著點探索般的好奇。聽到凌靖的問題后他才頓住動作,懶洋洋的笑著說。“哪有為什么,以前我很少喝酒,所以想來試一試?!?/br>凌靖看著他,并沒有懷疑回答的真實性,但他的心里依然存著疑竇,而他從來都不是能藏住事情的人。沉默了幾秒后,他還是坦然的問了出來。“小叔能痊愈,這件事會讓你開心嗎?”第67章調酒師送來了新調的酒,推到了李飛舟面前,然后在后者對他笑起來的一瞬間恍了恍神,才有些尷尬的走遠了些。新的酒是水紅色的液體,晶瑩剔透,剛喝到嘴里就燒的感官都刺激的跳動了起來,回味后卻又有一股清甜彌漫開來。李飛舟忍不住舔了舔嘴唇,漆黑的眼眸里也像浸了酒水似的,望著凌靖的時候水盈盈的。“你覺得我會開心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會回到他的身邊?”好似只是隨口問出來的話令凌靖沉默了良久,他仔細剖析著自己此刻對于李飛舟的情感。不能否認的是李飛舟對他而言依然是特殊的,是讓他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心跳加速的,是想要情不自禁把他握在掌心里的。但自從離開他們的海上之后,李飛舟就離他越來越遠,他的身邊逐漸多了很多人,凌靖無法再走近。他沉思了許久,然后慢慢的回答說。“我不知道,這是你的選擇?!?/br>李飛舟點了點頭,重復說。“我的選擇,的確是我的選擇?!?/br>“但是為什么要選擇呢?”他百無聊賴的晃動著細細的杯腳,里面盛著的液體也隨之搖晃著,但控制在要灑出來的力度下,只在淺淺的杯口里起伏著。平靜的聲音也染上了一點醉醺醺的酒意,聽起來像是被包裹上了無數斑斕的色彩,一時間令凌靖目眩神迷,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語氣。“我做過很多選擇,選擇走向沈甫,選擇逃離他,選擇依附廖頌,選擇攀上沈淇然,還有后來,我也選擇和你做交易?!?/br>最后一句輕飄飄的話令凌靖的心驟然收緊了,他抬起眼,無聲的盯著李飛舟。Y。U。X。I。曾經在海面上迎過無數云霧水汽,也見過無數血色飛煙的深沉眼眸在這樣僻靜迷醉的酒吧里,恢復了一點點的煙火氣息。他的心也落在了這一片破碎搖晃的液體里,等著李飛舟繼續說話。而李飛舟說完后安靜了很久,忽然朝他伸出手,像是孩子在提前偷窺成人社會里的樂趣,尾音都壓了下來。“還有煙嗎?”凌靖怔住了,目光依舊盯著他,然后從兜里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煙盒和打火機,放到了他的手里。李飛舟抽出一支點燃了,咬在嘴里。以前只有凌靖讓他抽著自己的幾口,所以他并不是很熟練,吸了一口后拿走,低聲咳嗽了幾下,又含進了嘴里。白皙的臉頰浮出了一層很淺的紅,似乎是酒意終于上頭,也可能是剛才咳嗽嗆的,這讓他突然多了一絲活色生香的人氣,好像深夜的寒星墜落到了人間煙火里。他咬著煙,看著凌靖,聲音舒緩的說。“我不想再做選擇了,現在的生活,也不需要我再選擇?!?/br>凌靖窒了窒,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和他漆黑的眼眸靜靜對視的剎那間,腦海里突然有一陣電流激起了他渾身的雞皮疙瘩。白光驟然亮起,所有的一切都無處遁形。他脫口而出,聲音都不自覺揚高了一些。“你...”你想起來了?余下的話啞在了喉嚨,而他也倏忽冷靜了下來。李飛舟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恢復了記憶卻沒有聲張,也許其他人察覺到了,或是沒有,但無論如何,現在的確已經算是最好的局面了。沒有人愿意捅破這層薄如蟬翼的紙,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然后試圖用滿心期待的未來一寸寸修補過去的裂紋。凌靖想,的確如此,人總是要往前走的。李飛舟是,他們是。他也是。他笑了起來,端起酒杯碰了碰李飛舟手里的那杯,清脆的碰撞聲仿佛有什么碎裂了,又用新的形態迅速重組著。“明天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