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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著名單最后一個名字的目光已經有些發黑了,沈淇然想,這是幻覺嗎?他甚至恐懼的不敢抬頭看,生怕是重名,是錯覺,是自己在三年的等待里已經被消磨殆盡的心灰意冷。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刻的心情是怎樣強烈的起伏,在他們看來沈淇然只是突然沉默了下去,而且沉默了半分鐘之久。他身側的教官疑惑的面面相覷,正要猶豫的出聲提醒他時,沈淇然已經抬起頭,聲音如常的念出了最后一個名字。“李飛舟?!?/br>“到?!?/br>在李飛舟剛出聲的同時沈淇然的目光就立刻鎖定了他的位置,令人無法忽視的目光裹挾著復雜又沉重的情愫落在他的身上。李飛舟微微抬起頭,然后迎上了沈淇然的目光。沈淇然開口說著訓練營的規矩,沉冷的目光卻一直盯著他,猶如在刻骨的溫習著他與三年前有了些許變化的模樣。等命令他們開始跑圈熱身后沈淇然才垂下眼,然后將手上的名單收了起來。晚上的訓練一直到十點才結束,第二天他們六點就要起床,因此解散后新兵們就趕快洗漱準備睡覺了。李飛舟依然和同宿舍的新兵走走在一起,瘦削的背影挺得筆直,他和旁邊人說話的時候神色客氣卻溫和,也沒有推開對方搭過來的手臂。依舊立在原地凝視著他的沈淇然沉默良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了之后,才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訓練營。作者的話:小沈出現嘍~第29章周內的訓練課程非常滿,李飛舟累的根本就沒有工夫去想沈淇然的事,每天回到宿舍就洗漱睡覺了,況且新兵們幾乎都是在一起的,他根本就沒有單獨的空間。這一個月的每個周末都會拉練,離開訓練營去野外進行模擬實戰的訓練。第一個周末他們負重爬山,晚上分散露營在平坦的山地,新兵們三人一頂帳篷,教官則一人一頂。一百名新生剩下一名無法分配,負責教他們打斗技巧的方教官點名說。“李飛舟,你和我睡一頂?!?/br>僅僅是一個禮拜的時間李飛舟就已經成為了新兵里最拔尖的一個,他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本就成績優異,心性堅韌,之后又跟著海上軍隊漂泊了一年,豐富的經歷讓他和這群剛畢業的新兵有著很明顯的不同。而且他雖然是劣質alpha,在訓練里卻很拼命,強勁的實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因而他們只是嬉笑著說教官偏心,卻也覺得理所當然。李飛舟看了一眼方教官,應了一聲。正在帳篷里彎身收拾床鋪的時候身后有人鉆了進來,把拉鏈拉上了,李飛舟以為是和他同睡的教官,余光里卻瞥見黑靴停在身側一動不動。他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后偏過頭看向沈淇然,平靜的問。“這么晚了,沈教官找我有什么事?”帳篷空間有限,沈淇然的頭都碰到了帳篷頂,他垂眼盯著李飛舟,居高臨下的姿勢仿佛將他籠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似的。手電筒只照亮了帳篷的一部分,沈淇然的面容隱在陰影里,一言不發。李飛舟是跪坐在地上的,他這樣仰起頭看過來,白皙的面容被手電筒慘淡的燈光照得近乎透明,漆黑的眼眸仿佛要融進周圍的黑暗里似的。沈淇然的指尖止不住的顫抖著,如同要將什么牢牢抓住似的慢慢蜷縮起了手掌。等了幾秒沒有等到沈淇然的回答,李飛舟收回目光,撐著地面起身說。“沈教官沒事的話,我就去叫方教官回...”話還沒說完,沈淇然的手猛地按住了他的肩,從上方襲來的巨大力道讓李飛舟失去重心的倒在地上,他本能就要掙脫坐起來之前又被覆下來的高大身形壓住了。用來照亮的手電筒被關掉了,沈淇然迅速的鉗制住了他的四肢,手掌死死按著他的手腕讓他無法動彈。薄薄被子下的石頭還有些硌,他試探的動了動手腕,然后在強悍的力道前收回了反擊的念頭。滿目的黑暗里他看不清楚沈淇然的輪廓,但懸在面頰上的呼吸告訴他沈淇然離他很近。在黑暗里凝視著他的目光褪去了總教官的身份,升騰的強烈情愫讓李飛舟都有些刺眼。他閉上眼,冷靜的問。“沈教官這是在做什么?要潛規則自己手下的新兵嗎?”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在說話的時候幾乎擦過了沈淇然的嘴唇,柔軟又涼薄,甚至在微微顫抖著。李飛舟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因為過分激烈而急促的呼吸聲在狹窄安靜的帳篷里格外明顯,過了十幾秒,沈淇然才終于咬牙切齒的開口。“李飛舟,你他媽這三年跑去哪兒了?”壓低的暴怒聲里夾雜著失而復得的恐慌,連尾音都在抖。按著李飛舟手腕的手終于松了松,然后扣住了他的后頸,李飛舟以為他要吻自己,或者是做出更進一步的事情,但沈淇然只是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頸側,然后手臂環住他的后背,將他完完全全的嵌在了自己的懷里。明明是他將李飛舟圈起來的姿勢,但他低垂的頭顱卻仿佛是在投降,低低的呢喃聲貼在李飛舟的耳畔,隱忍又脆弱。“為什么要離開我?”李飛舟在溫暖的黑暗里睜開眼,他注視著帳篷頂,語氣嘲諷。“你們不經我的同意就給我改造了生殖腔,讓我變成了畸形的alpha,難道我該繼續留在你們身邊,感恩戴德的討好你們嗎?”當初在離開首都后他就立刻找了一間醫院想要移除生殖腔,但他植入的手術剛做完不久,而且生殖腔已經被alpha進入過,所以發育的很成熟。他連找了好幾家醫院都沒能做成,只好帶著這樣的秘密走得更遠。沈淇然的身體顫了顫,隨即將他抱得更緊,說。“那個時候你背著我們去找Omega,還和別人亂搞,我們怎么可能會不生氣?難道我和廖頌兩個人還不夠滿足你嗎?你就非要去招惹別的人?”想到那時候他們發現李飛舟和omega開房,甚至臨時標記了對方的畫面,沈淇然又難以抑制自己的醋意與慍怒,窒息般的力道讓李飛舟甚至都聽到了自己骨頭咯吱咯吱的響聲。他冷笑了一聲。“我以為我們當初說好了,我只管陪你們上床,你們想要的時候我撅屁股不就行了,至于管那么多嗎?沈淇然,我們只不過各取所需,一旦有人越過線了就會結束,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冷淡又無情的話語將他們之間的糾纏區分的一清二楚,沈淇然沒說話,倉促的喘息聲如同是只受傷的野獸。片刻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