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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實他的身份,這不是將人放在火上烤嗎?可笑老二和老四都看不清楚,私下小動作頻頻,連朝臣都躊躇不定?;蛟S這才是陛下的本意,他攪亂了這一池水,為的就是保護那個仍在暗處的所謂新君?!?/br>容禛大概怎么都不會想到,那個所謂新君正是他自己。實在是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他身在局中,反倒為局所迷,竟不如郗承灃這么一個外人看的分明。這件事情想不通,但并不妨礙他們接下來的動作,對于容禛來說,那座龍椅上接下來要坐誰從來都不是問題,他的對手至始至終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魏王罷了。容禛有大軍也有足夠的金銀,當初江南的案子里他得到的好處也不是在明面,有這些他就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而他還有一張最大的底牌。容禛之所以執著地要查到當年的真相,除了為母報仇,就是因為他手里有一張改立太子的圣旨。因為這張圣旨的緣故,容禛才對永寧帝一直有所防備,而并非與陸徵所說是因為兄弟謀反的緣故。但皇后臨死前曾告訴過他一些話,也正是這些話讓他改變了想法,他固然還是防備永寧帝,可在他心中永寧帝已經不是最大的敵人了。皇后告訴他,當初先帝傳位之時,除了他們二人還有幾位朝廷重臣,先帝讓永寧帝發誓絕不能傷害容禛,才傳位于他。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容禛事后去問了那幾位老大人,這才確信皇后沒有說謊。有了這道誓言在,永寧帝至少明面上是不會對他怎么樣的,而那張圣旨是先帝親手交到他手里的,沒有第二個人看見。因為這些原因,容禛就不愿意再留在燕京,轉而去了北疆發展自己的勢力。也正是皇后告訴他,當年錦嬪之死有內情,并將矛頭隱隱指向魏王,這件事容禛一直想不明白,錦嬪歷來十分低調,與魏王更是素不相識,魏王為何要殺了她。在不斷地查探中,容禛漸漸發覺當年的事情并不簡單,直到他從山陽長公主口中知道那動亂的真相。錦嬪真的是永寧帝所殺嗎?容禛并未完全相信皇后的話,也沒有完全相信山陽的話,事實究竟如何,他只有親自看到了證據才會相信。若不是與羯人的戰事打亂了他的步調,此刻他應該已經去了西域去找那位錢法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等夜梟將錢法曹找回來了?;蛟S真如當年葉聞觀和了塵大師所說,只能依靠陸徵了嗎?容禛將目光轉向陸徵,原本的冷厲漸漸軟化,他淡淡道:“不管他究竟要立誰作新君,我們卻是要早做準備的?!?/br>“殿下的意思是……”聶止疏其實早已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問出來。“收拾東西吧,七日之內啟程,秘密回燕京?!比荻G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輕輕一勾,“十年臥薪嘗膽,已經足夠久了?!?/br>聶止疏和宋之意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忍不住的興奮,他們跟在容禛身邊這么多年,就是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如今新舊交替正是時候。兩人領命離去,房間之中只剩下容禛和陸徵。陸徵對權力并沒有多大欲望,對于容禛的決定他也不準備發表意見,容禛從未在他面前掩飾過自己的野心,容禛愿意尊重他的理想,他也愿意尊重容禛,即便這件事在其他人看來是大逆不道的。容禛知道陸徵的心意,心頭忍不住一軟,他早就知道至尊之位孤單冷清,他為人亦是冷靜理智,早就做好了此生或許不會再為他人動心的準備了,可誰知上天還是讓他遇見了陸徵。容禛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陸徵的手指,卻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喧嘩之聲。容禛打開了門,卻看到一隊風塵仆仆的傳令兵,看他們身上的衣服卻像是皇帝近衛,而為首之人看見容禛,眼睛頓時一亮,從背上將圣旨取下。“楚王容禛接旨?!?/br>管家甚至還來不及準備香案,容禛已然從容不迫撩開下擺跪了下來。“宣楚王容禛即刻進京,不得有誤,欽此?!?/br>容禛眉頭微微一皺,但再抬起頭來卻一如平常,如同他無數次所做的那樣,伸手接過了這道圣旨。第六卷:舊時事第一百二十章城門外蔣凡是兆縣的一名城門兵,兆縣作為燕京通往各處的一處交通要道,城門兵的油水向來是很豐厚的,更別提蔣凡這種老油子,只是最近他卻反常地覺得有些不安。這一日城門關閉后,他和同隊的張昭收拾了東西,準備就在一旁的休息室里喝點小酒,張昭抿了一口酒,納悶地看著蔣凡:“我說你,最近這是怎么了?藏私房錢被弟妹發現了?”蔣凡嘆口氣,一口將酒杯中的酒悶了下去,才道:“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心里總是不得勁,總覺得要發生什么似的?!?/br>“這太平盛世的,能發生什么?”張昭嗤笑一聲,“再說了,就算有什么事,自然有上頭的官老爺去cao心,關你一個兵頭什么事?”蔣凡苦笑著:“真要出什么事了,官老爺能頂什么用?二十年前那事……”“噓!”張昭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壓低聲音道,“瞎說什么呢,這事可不能提?!?/br>蔣凡抓了抓頭發:“唉,這也就是跟你老哥才說這些?!?/br>“我知道我知道?!睆堈岩矅@了口氣,“你的擔心我也明白,這世道啊,最后苦的都是我們這些平凡老百姓?!?/br>兩人碰了碰杯,正準備把酒喝完就回去,忽然聽見城門上響起兩聲尖利的哨聲,張昭一口酒直接嗆住了,蔣凡驚疑不定地放下酒杯,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沖出房間。這兩人剛出來,就看到城門上跑下一個臉色通紅的小個子,正冒冒失失地往城里跑,蔣凡一把揪住他的領子,皺眉道:“跑什么?剛剛那哨聲是你吹的?”這小個子名叫林德,是剛當上城門兵的,遇事總是有些大驚小怪。這哨聲一般是不能吹的,大夏朝所有的城門在戌時必須關閉,只有緊急軍情或者皇帝特許的情況下才能打開,而這哨聲為的就是這種情況。蔣凡怕林德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吹了哨子,這才一把拖住他,問清楚事情經過。林德焦急道:“蔣大哥,小弟正要去找縣尉大人,這事拖不得??!”“那外頭究竟是誰?”張昭納悶地問。林德的衣領子被蔣凡攥在手里,跑又跑不掉,又急又亂:“哎,那外頭……那外頭是楚王殿下??!”-兆縣縣尉林恩深正是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