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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讓他覺得有些失望,但奉國寺的景色卻還是很漂亮的,現下正值晚秋,大片大片的紅楓將整座山林都染成了紅色,茂密的林木之中露出屋檐一角,耳邊隱隱約約傳來梵唱之聲,和著溪水叮咚,別有一番景致。陸徵深深地吸了口氣,低頭時不經意看到懷中露出絲絹一角,頓時疑惑地將之抽出來,發現竟然是一張繡帕,雪白的帕子一角繡著一叢蘭草,一旁還有兩個蠅頭小字——芷蘭。陸徵愣了一下,又左右翻動了一下,確信這條手帕不是自己的,卻不知怎么到了自己懷里。還未等陸徵想明白,就見前頭的楓林中突然走出了一個女子,羞答答地看著他。“是你?”陸徵想起來,這正是先前在半山腰的亭子上撞到自己的那位小姐。那女子往前一步,福了一禮:“奴家方氏芷蘭?!?/br>陸徵看了一下手帕:“這帕子是你的?”方芷蘭羞澀地一嗔:“公子何必裝傻,您若不是知道如何會來后山……”陸徵哭笑不得,看來這位小姐是把他當成登徒子了,他正要解釋,方芷蘭卻一下撲到他懷中。“公子,奴家自知身份低微,可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今日對公子一見傾心,這才舍去了女兒家的矜持做出這等事情,只盼著能永遠跟公子在一起,便是為妾亦是甘愿?!?/br>陸徵看著懷中羞答答看著他的女孩,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姑娘,你聽我解釋……誰!”陸徵猛然推開方芷蘭,警惕地朝四周看去,卻只見楓葉微微顫動,林中寂靜不曾見到半點人影。-陸徵好不容易跟方芷蘭解釋清楚,又將這哭哭啼啼的姑娘送回廂房,好在是中午,廂房這邊來往的人不多,這才沒惹出什么亂子來。解決完了這個問題,陸徵也沒心思接著賞景了,郁悶地朝房間走去,早知道寧肯在房間待著也不出門了。然而剛進房間,陸徵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身后已經貼上了一個人影,男人低啞的聲音就在他的耳側:“別說話?!?/br>陸徵脊背一麻:“簡……簡余?”陸徵不敢亂動,卻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輕笑。接著,他就感覺到身后的壓迫感消失了,轉過頭一看,發現簡余已經坐在椅子上了。“是我,好久不見?!?/br>陸徵嘴角有點抽搐,雖說你單方面認為我們認識,可你終究還是個通緝犯啊盆友,你就不怕我去告密?簡余仿佛能夠知道他在想什么,抬眼瞟了他一眼,這一眼頓時就讓陸徵老實了,“過來坐下?!?/br>陸徵慢慢地走到簡余對面坐下,剛想開口,卻動了動鼻子:“你受傷了?”他低下頭,簡余的左手垂在身側,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指滴在地上,已然有了一個小小的血洼。簡余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毫不在意道:“小傷罷了?!?/br>他的表情極其冷漠,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陸徵忍不住道:“還是包扎一下吧?!?/br>簡余似乎有些驚訝,隨即嘴角微微一挑:“你幫我?”陸徵咳了一聲,板起臉道:“你先把上衣給脫了?!?/br>簡余挑了挑眉,想不到他竟然真的打算幫自己包扎,但還是乖乖地將外衣給脫了下來。因為外衣是深色的,陸徵也不知道他到底傷的多重,直到他看到白色中衣的左袖都給染紅了,才猛地皺起眉頭。他還來不及阻止,簡余已經將中衣給脫下來,露出白皙卻精壯的身軀,寬肩窄腰,腹部肌rou的線條清晰可見,隨著他的動作,兩條人魚線若隱若現,他本就生得美,又是衣衫半褪、半靠在桌沿上任由動作的模樣,實在是惹人遐想。陸徵一看就臉色漲紅,連忙別過臉去,一邊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邊又回頭,卻發現這白玉一般的身體上面,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尤其是左上臂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陸徵的綺念頓時沒有了,他瞪了簡余一眼:“這還叫小傷?”簡余抬眼看他,表情極其無辜。陸徵忍了忍,又問:“你帶了藥嗎?”“在外衣里?!?/br>陸徵又把外衣摸了一遍,結果找出兩個瓷瓶,“哪一個?”“白色的?!焙営噍p描淡寫,補充了一句,“紅的那個是毒藥?!?/br>第十三章查嫌犯碰到如此有個性的病人,真是……好氣哦可還是要保持圍笑。陸徵將紅色瓷瓶胡亂塞回去,這才開始給他上藥。按說這種傷一定是要縫合的,可陸徵也不是專業人士,只能將藥倒上去,然后又把自己一件干凈中衣給撕了當做繃帶給人纏上去。也不知道是那藥效好還是簡余身體好,包上之后,血竟然也止住了。陸徵松了口氣,順手摸了一把簡余的額頭,發現他沒有發燒,又去翻自己的衣服,好在汲香思慮周到,他拿出一件中衣和一件棉袍,走過來說道:“你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暫且穿我的……你怎么了?”他奇怪地看著簡余,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竟出神地看著前方。簡余回過神,卻像沒發生什么一般,掃了一眼他手里的衣服:“你的衣服我不能穿?!?/br>“都是男人,你有什么好嫌棄的?!标戓缫荒槨澳悴蛔R好人心”的表情,然而衣服披在簡余身上的時候,他頓時就尷尬了。他忘記自己這具身子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而簡余雖然瘦卻已經是成年男人的身體了。“咳咳,那什么,小一點也比穿那臟衣服強吧?!?/br>簡余似笑非笑地看著死不承認的錯誤的陸徵,任由他替自己穿好衣服。英國公府的東西自然是不差的,尤其是給陸三少準備的,天青色的錦衣上頭細細地繡了君子四友,袖口和衣擺處還縫了一圈貂毛。若是陸家小少爺穿著,定然是俊秀飄逸,只是眼下衣服被緊緊地裹在簡余身上,飄逸和俊秀完全沒有了,只剩下說不出的好笑。陸徵本來還有事想問簡余,卻被他這造型笑得半天沒直起身來。簡余倒是仍舊沒什么表情的模樣,只是眸底竟也淺淺地暈出一點笑影來。見到陸徵快笑到桌子底下去了,還伸手拉了他一把:“笑夠了吧,先前抱著人家姑娘的時候可沒見你這么開心?!?/br>陸徵身子一僵。簡余右手支著下巴,淡淡道:“你幾時迎她進門?”“開始在林子里的人是你?”陸徵接到簡余意味不明的一瞥,不知道為什么居然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