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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澡,但豆包卻從來不會這么做。“你洗澡啦?”南方捧著自家小孩兒的臉,看小孩兒微微抿起嘴角,一邊兒小酒窩若隱若現,臉上帶著急于掩飾的神情,心里頭突然像是有什么像魚兒一樣游了進來,眨眼卻又不知所蹤。“嗯?!毙『狐c了下頭,依舊是推著他爸爸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眼自個兒的房間,像確認什么似的輕輕呼出一口氣。早上吃完飯,南方把豆包送去學校,回頭連臭臭都沒遛,直接牽著狗回了家。小孩兒那屋依舊收拾的干凈整潔,南方走進去坐在豆包床上。床單漿洗過那種微微發硬的觸感還在,顯然是今兒早上新換上的。孩子他爸微微一怔,再難自持地挑起了嘴角。豆包進了學校大門,第一件事兒不是往教室走,而是上了教工宿舍的小樓。卜動山的屋門鎖著,豆包敲了兩下,里頭沒人應,他抿了抿嘴角正打算回頭,門卻突然開了。卜動山抱著胳膊站在門口打哈欠,臉上的胡茬還沒刮,一臉的影響市容。“老師……”豆包剛開口就被卜動山截了話頭,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語氣,似乎對自個兒所說的事兒毫不在意。“我知道啦,不就是考試么,你還怕考試不成?”卜動山又打了個哈欠,眼泛淚花地低頭看著豆包:“葉梓那女的真是,自個兒假公濟私人家還不領情,嘖嘖嘖?!?/br>豆包抬頭看了卜動山一眼,立馬被他瞪了回來。“成,我知道我也假公濟私,可我無愧于良心啊。小南雨你去去,你去考試,把兩個名額都拿到手就完了,順道證明一下我濟不濟私都是一樣兒的?!?/br>☆、72第六十九章周六上午只有半天課,下午一中放假,寄宿的學生回家待一天半,周日下午到校上課??荚嚨臅r間就定在周日晚上,葉梓特地挪了兩節自習出來,題是卜動山出的,他出題出了名的刁鉆,倒是把一眾想考試的學生弄得挺緊張。小孩兒上午在學校呆了一上午,腦袋里頻頻想到昨兒個晚上的事兒,被南方貼著耳根說話,直到現在想起來那地方還控制不住的燒灼起來。上課的時候還好,到上午最后一節自習課,小孩兒就愈發心不在焉起來。胡磊剛上課就被葉梓叫走了,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兒要交代。教室里頭沒老師,但也安安靜靜的,豆包托著下巴發呆,腦袋里總是自個兒爸爸那張放大了的臉。“呼——”豆包呼出一口氣,準備出去洗把臉。昨天晚上做了一夜亂七八糟光怪陸離的夢,小孩兒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好像是整個兒人帶著身子浮浮沉沉,總夢見南方那些個深入而溫存的親吻,甚至還有指尖溫熱的觸感。早上豆包其實起的很早,天未亮的時候就覺著身下滑膩一片,立刻驚的沒了困意。這倒是很新的體驗,當時小孩兒手里攥著剛扯下來的床單抿了抿嘴角,心里頭有那么一點兒見不得人的羞愧和欣喜,夢里頭不管虛假還是真實,都是那張一成不變的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邪笑,緩緩逼他一夜長大。小孩兒不想讓南方發現自己的情況,如果自己主動去說,倒像是自個兒對什么東西抱有一點兒隱隱的期待一樣。所以當他迅速收拾了屋子,第一次的味道很淡,甚至也可以說很青澀。那種淡淡的腥膻味兒縈繞在鼻尖兒,混著清晨帶著點兒樹葉味道的空氣,在鼻端久久不散,似乎現在還能聞到這種味道,這是他自個兒的味道。豆包在走廊盡頭的衛生間里洗了把臉,學校的水總是冬暖夏涼,當這種異于常溫的水挨上皮膚的時候似乎連毛孔都劇烈收縮了一下。小孩兒甩了甩發梢上的水,仰起臉來,水滴從他挺翹的鼻頭滑落,腦袋似乎突然清明了不少。豆包實在不知道自個兒在怕什么,是怕南方昨天那種行為?還是怕一些等待了許久或是即將發生的事兒。小孩兒知道自己與南方都在等,不同的是南方是一種守望的等待,好像一只挺執著的蚌,把他放在蚌心兒里,卻從來不限制自個兒的發展,不管最后得到的到底是珍珠還是砂石,他都樂于并且期待著接受。而豆包的等卻不像是等,他喜歡南方,小時候是依賴,而現在更多卻是覺得應該是這樣兒的,如果不是南方,他不知道還能是誰。他不是在順應自己或者是順應誰,而是在長久而溫柔的日子里,他的精神和心靈已經往那個方向去長了,再沒轉圜的余地。小孩兒現在的情況,其實不是對已發生的或者將要發生的一種排斥,而是害怕。這種害怕帶著點兒近情近怯的意思。就像昨天晚上爸爸吻他,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推開更不是回應,而是盡最大可能確認當下的情況,然后拼命告訴自己這是真的。所以說小孩兒其實是個慢熱的人,慢到南方用了十年的時間才讓自個兒的小孩兒確認:哦,原來是這樣,原來應該是這樣,他喜歡他爸爸,希望跟他在一起,并且長長久久下去。這種愿望甚至帶著點兒微微的執著和瘋狂,可以不管不顧,可以一往無前,甚至可以改變自個兒以往十幾年來的習慣,變的樂意迎合。而迎合南方,小孩兒覺著,這其實也是一種順其自然。豆包洗了臉往回走,覺著自己突然之間想明白了許多東西,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水滴還掛在睫毛上,一眨眼就抖落在臉上,映的陽光有些耀眼。葉梓的辦公室就在教室和衛生間中間,豆包回來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頭有人爭吵,門離開一條小縫,大概是沒關嚴了之后被風吹開的。豆包本來目不斜視地往前走,里頭的聲音卻突然大了起來,聽起來是胡磊和葉梓的聲音。豆包腳步頓了一下,突然間聽見了自個兒的名字。實際上葉梓雖然沒和胡磊相認,卻總覺著自個兒是欠著自個兒孩子的,所以在一中,她盡可能的照顧胡磊,甚至當時班級分配的時候,還是她自個兒建議帶班的。葉梓只是覺著這回聯賽是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她并不是那種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顧有了機會就把自個兒孩子推上去的人,胡磊很優秀,他確實有資本參加這次聯賽。在葉梓心里,其實豆包和胡磊以及一些成績好的學生都是差不多的,而在這些差不多里她也有一點兒私心,所以把胡磊推上去,并不算太過分??珊趨s沒領這份情,導致到了現在要考試,卜動山出過的題都在他手里。葉梓思前想后,還是把胡磊叫了來,準備瞞著他給他一份資料,可胡磊剛拿到手就看出了這資料到底是什么。胡磊有點兒激動,他本來還挺喜歡葉梓,只不過自個兒正直的有點兒憨傻,按他爸胡齊的話說就是有點兒一根筋。反觀豆包,在卜動山給他報名表的時候也只是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