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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忻言算得上是百毒不侵的。而且不僅是毒,像什么煞氣鬼氣魔氣之類的,一般的也都近不了身。那個印記估計要么是白父說的沒有殺傷力,只是個標記的那種情況,要么就是已經被白忻言體內的生機給抵消掉負面效果了,所以才會越來越淺,總之目前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不過如果是標記的話,那對方估計還有后續動作,還是需要多加小心。殷烆聞言臉色不由好了一點,更冷靜了些,決定接下來一定要盯緊白忻言的安全,同時拿著拍下的印記圖形,安排人連夜開始查找線索。白父白母也難得主動聯系了一些舊識,問問有沒有了解相關情況的。魔修現在已經很難找到了,相關的手段了解的人也很少,殷烆雖然焦急,但也沒報太大期望。然而過了沒多久,倒是他最先從印記上發現了一點線索。“這個印記的形狀,我感覺好像有點熟悉……”殷烆蹙眉喃喃??傆X得見過類似的東西,但是又隔了一層霧,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況。旁邊的白忻言聞言一怔,問道:“殷先生,你也接觸過魔修嗎?”魔修在白父白母剛出山那個時候還有一些,但后來就漸漸絕跡,現在對于很多新生的妖怪修士來說都只是傳聞了。按殷烆的年紀,遇到魔修的可能性也很小才對。殷烆聞言也是怔了怔,在他的記憶里,他是沒遇到過魔修的。他剛想說沒有,但突然間想到了什么,頓時神情一變。白忻言奇怪,“殷先生你想到什么了?”殷烆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些復雜地說道:“我沒見過魔修,但我當初找洪裕報仇的時候,好像看到他用了魔修的手段?!?/br>白忻言也愣了。洪裕是當年背叛了殷烆的結義兄弟,出于妒忌,聯合了其他人偷襲殷烆,想要搶走殷烆的妖丹和妖身來提升自己的修為。殷烆說他之后成功殺了洪裕報仇,但倒沒提過對方用了魔修手段的事。“殷先生,你是覺得這個印記,跟洪裕當年用的手段像嗎?”白忻言問。殷烆又停頓了片刻,再看了看印記的樣子,點點頭道:“是,很像。當時對方想殺我,用血畫了一個類似的印,打在我身上。之后我的魂魄確實有些不穩?!?/br>白忻言頓時緊張道:“那后來呢?魂魄還會不穩嗎?有沒有留下后遺癥?”殷烆看到白忻言比發現自己腳上的印記還要著急的樣子,心情霎時間晴朗了許多,不由笑了笑,安撫道:“沒有,后來我把他殺了,就沒什么事了,也沒有后遺癥?!?/br>“沒有就好?!卑仔醚运闪丝跉?,“那個洪裕也太可惡了,還用魔修的法子,還好已經死了?!?/br>殷烆聞言卻是突然一愣,忍不住皺眉又看了看那個印記,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晦澀:“說不定……他還沒死?!?/br>白忻言頓時瞪大眼睛,“怎、怎么會?殷先生你不是早就成功向他報仇了嗎?怎么突然說他還沒死?”殷烆眸色沉沉,眼中的情緒晦暗難明,但對白忻言說話的語氣還是很耐心:“剛才聽了你的話,我才發現這個印記不僅是跟當初洪裕畫的那個很像,而且上面的畫法,幾乎完全符合洪裕的習慣?!?/br>白忻言聞言一時間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殷烆連洪裕筆劃的習慣都一清二楚,可見當初兩人的關系有多么親近,殷烆有多么信任對方。結果洪裕不僅背叛了他,還想要拿他的妖丹給自己增長功力。兩人于是就此恩斷義絕,殷烆逃過一劫后,報仇第一個殺的就是洪裕。當時想必心中也是五味雜陳。本來隨著洪裕的死,這段糾葛也就畫上句點了,再復雜的情緒也都可以收拾到一邊了。然而沒想到現在看來,洪裕竟然有可能還活著。突然發現曾經背叛,又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義兄弟可能還活著,殷烆現在的心情應該很難以言說吧。白忻言想著,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關切地朝殷烆靠了過去,抱住了他的手臂。殷烆怔了怔,接著習慣性地伸手攬住白忻言,語氣卻并不像白忻言想象的那么復雜沉重,“當時我確定他是死了的,但是現在想想,說不定就是有部分魂魄逃跑了。既然會魔修的手段,那說不定還會煉魂奪舍什么的,可能真的跑了一部分我沒發現?!币鬄钫Z氣平穩,似乎完全不受觸動的樣子,繼續說道:“要是洪裕真的還沒死,這也是一條線索。他那個人自私自利,這種法門不會愿意教給別人,如果真跟他有關,那于安彥背后的人應該就是他?!?/br>白忻言聽殷烆冷靜地分析著,有些詫異,沒想到殷烆完全沒對洪??赡芑钪氖卤磉_什么情緒,反而只關注這是關于他身上印記的線索。“假設那個人真的是洪裕,這些手段也確實符合他的行事,為了自己干盡壞事,但總是把別人推出去,自己永遠躲在安全的地方?!币鬄畹?,“今天的事從蠱蟲,到厲鬼,再到這個印記,前一個都在為后面的計劃鋪路,只有這個印記才是最終目的,是對方親自動手的,而且應該沒有讓于安彥知道。他讓于安彥給你送點心、引導那些厲鬼攻擊你,擺明了是想拿對方當替罪羊。自己一點痕跡都沒留,我們只能抓到于安彥。而我們要是真的抓了之后,估計于安彥身上就有那種蠱蟲,會立刻被滅口?!?/br>“這個印記,我猜應該是厲鬼襲擊的時候被印上的。趁厲鬼吸引了注意力,做得完全悄無聲息。不過他還是漏算了一點。他以為那些厲鬼應該能給我們帶來麻煩,至少絆住我們不短的時間。如果我們能解決厲鬼的問題,那時候印記應該也已經看不見了?!币鬄钸@時微微冷笑了一下,“可惜,這個印記還是讓我們發現了?!?/br>“他計劃得這么好,就是為了讓自己一點馬腳都不露,完全無聲無息。既然如此,那我想這個印記確實應該只是一個標記,暫時并沒有傷害你的能力。但這肯定是個特殊的標記,可以為對方接下來能夠傷害你的手段提供便利?!币鬄钫f道,“不過既然只是標記,那我們現在完全可以把它拔除掉,除了會讓對方發現自己的計劃失敗以外,應該不會有什么副作用?!?/br>殷烆覺得于安彥背后的人就是洪裕的可能性越想越大,但他更在意的還是白忻言的安全問題,這時便想給白忻言把印記從他身體里逼出來。但白忻言卻有了另外一個想法。“這樣不就打草驚蛇了嗎?”白忻言說道,“而且我們還是沒找到足夠的線索,這次再讓對方躲起來,以后想找就更麻煩了。既然這個印記現在是無害的,不如我們試試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