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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以為張華若問的問題只是一個假設性的問題,現在才明白過來張華若估計是有事要跟他說,什么樣的事情會讓他聽到后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楊大寶越是猜就越是好奇。張華若推了推他,想讓他躺回原先的位置:“還想不想好好睡一覺了,明早再說?!?/br>楊大寶無奈道:“現在我已經睡不著了,光是想著你會跟我說什么就好奇的不行,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br>張華若在黑暗中睜開眼,往楊大寶那邊看過去,黑暗中的楊大寶正盯著自己,微微能看到臉的輪廓。“我還以為你能忍住到明早再問我呢?!睆埲A若再次問他,“真的要現在就知道?”楊大寶被他這么一問,心里又是好奇又是有些擔心,能被張華若這么在意的事肯定非同小可,他定了定心神,確定心里的答案,堅定道:“說吧?!?/br>張華若沒有直接告訴楊大寶,他的表叔做了一份假收據騙了他這么多年,而是從自己那天無意間發現那份破損的舊收據,覺得它有些不對勁開始一點一點說起,說清楚自己是怎么確認楊大寶手上的這份收據被動過手腳。楊大寶全程沒有插話,安靜地聽著,他一開始還不懂張華若為什么要提起自己家鋪子的事,還有那份抵押收據,隨著張華若緩緩說下去,他也就聽明白張華若想告訴他什么。張華若給出的分析太硬,讓人不得不信。待張華若說完,楊大寶緩了好一陣子才慢慢開口:“表叔他……”被信任的親戚如此欺騙,一時難以接受是正常的,此刻眼睛已經逐漸適應黑暗,張華若在黑暗中認真瞧著楊大寶。“我知道,就算他做了這種事,你也不會想要報復他,所以我的計劃里只打算讓我們名正言順地把鋪子拿回來,以它原本的價格,除此之外我不會多做其他不必要的事?!?/br>張華若這么說著,也是在征求楊大寶的意見。那人畢竟是大寶的表叔。“……你需要我做什么?”許久后,楊大寶這么問上一句。如果張華若說的都是真的,楊大寶想要拿回原本就屬于自己的鋪子。五十兩和五百兩,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數額,如果楊大寶一開始就知道只是五十兩的話,他早在前幾年就咬咬牙省吃儉用先把鋪子贖回來了,就因為他以為是五百兩,才遲遲攢到現在。家里一下子支出五十兩和五百兩,是兩個概念??!見楊大寶沒拒絕自己的提議,張華若心里放心下來:“你不用特地做什么,明天你就按著表叔讓你做的來,至于其他你不用管,全都交由我來做就好?!?/br>張華若沒把詳細計劃告訴楊大寶,一來是不想讓楊大寶擔心,二來也是怕楊大寶不小心說漏嘴讓表叔有了警覺。第二天,楊大寶果然睡的不怎么安穩,早起調餡料時也有些發愣,張華若看出他的不對勁,過來幫他揉了揉太陽xue,讓他整個人精神氣點。張華若勸慰道:“就當我昨晚跟你說的都是夢,不要這么放在心上,今天該怎么樣就怎么樣?!?/br>說著,幫楊大寶整理好衣冠,楊大寶起床時估計還有點迷糊,衣帶綁的有點歪,衣服也沒弄平整,楊大寶幫他重新系好腰帶,輕輕扯平整了肩膀位置的衣料和袖子部分。楊大寶問他,傻傻地問:“真的能在今天就把鋪子拿回來嗎?”張華若此時正繞到楊大寶身后幫他調整衣帶的松緊程度,聞言說道:“我們不占人便宜,也不想吃虧,這件事應該怎么辦我們就怎么辦,現在我們手上的證據確鑿,只差他親口承認,一切就穩妥了?!?/br>“其實,按照他這些年租鋪子的收入,加上他欺瞞在先,這五十兩抵押金我們甚至都可以不付給他,直接把鋪子地契拿回來?!?/br>“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想這么對待他,他對你無情,你卻不能對他無義,因為他是你的長輩?!?/br>幫楊大寶將衣著整理完畢,張華若與楊大寶正面相對,與楊大寶的視線相觸,直直撞進他眼底深處:“你啊,就是這么一個狠不下心的人?!?/br>楊大寶深深回望進張華若眼底,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張華若快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輕輕拉了一下張華若的手,說了聲:“謝謝?!?/br>謝謝你什么事都在為我著想,連我的心情都考慮在內。張華若回頭看他,沖他狡黠一笑:“我們已經成親了,是一家人,說什么謝謝?!?/br>楊大寶萬分認真地說:“要說的?!?/br>楊大寶推著攤車出門后,張華若和枸杞子也開始準備出門事宜,跟楊大寶前后腳來到攤車的位置,張華若和枸杞子坐在一家茶樓的臨街包廂里,等著楊大寶表叔出現。沒讓他們等太久,楊大寶表叔一上來就拉著楊大寶要走,好在楊大寶有所準備,今天叫了一位幫手過來幫忙打理包子攤,不會耽誤早上這波最好的客流量時辰。楊大寶表叔帶著楊大寶一走,枸杞子和張華若很快從后面跟上,一路來到長安城縣衙外面,暫時沒有進去,就是在外面的百姓圍觀區看著。因為是做公證不是審案,衙役沒有將圍觀的百姓趕的太遠,反而讓他們稍微走近一點可以聽清楚。大堂上,楊大寶表叔、楊大寶、陳老板和安沐生,再加上縣老爺和負責記錄的師爺,六個該在的人一個不少。第71章第71章一開始的發展,都按照原楊大寶表叔設想的那樣順利進行,唯獨有一點讓他頗感意外,那就是長安城的縣官不像他那邊的縣官老爺那樣官架子大,反而很親民。王知府今天心情不錯,加上只是處理一件需要公證的商家租鋪案,便沒有擺出威嚴的態度,幾乎是和顏悅色地和他們說話,盡快把這件事處理完畢。今天的長安城,也有好多雞毛蒜皮的小事等著他去處理呢。王知府就愛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心里默念著千萬別出什么大案子。就像之前那樁月國使臣被殺案,嚇得他好幾天沒睡安穩覺,直到最近破了案,確定與里朝無關,不會波及到他的烏紗帽,他才能睡個好覺。王知府隨意地把視線往外面的區域一瞟,馬上被一道米白色的身影吸引。嘿,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之前他辦過一個案,案中被告的那位少年就是這副打扮,連身形都一模一樣。好像……叫張小若來著?雖然目光好奇地在這個白衣少年身上多停留了幾秒,但王知府也沒有揪著這個人不放,很快收回視線,把目光放到現在正辦理的案件相關人員身上。說起來,除了那個陳老板面熟外,他還覺得這四個人中那位安靜的男人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覺得眼熟的那個人,正是楊大寶。師爺將他們述說的話記錄在紙上,沒有完全按照他們說的話記,正記到一半,本來只是偶爾插上一句話的安沐生突然抬手,按住師爺正在奮筆疾書的手,不讓他繼續寫下去。楊大寶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