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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沖動下做出什么事。 但是還不夠,得逼老四一把,比如,告訴他,蕭氏有性命之憂。 老三已經封王,擅自離開封地是大罪。 權衡之下,老四回京成了最好的選擇。 然后估算著日子,提前埋伏。趁老四一行筋疲力盡之際,再行刺殺,事半功倍。 老四喪命,扭頭快馬加鞭,把消息送到老三手里。 母妃危在旦夕,弟弟身死。照老三的性子,此時再稍做引導,他定然會殊死一搏。而他在越州經營幾載,也有自己的勢力。 但與朝廷相比,仍如螳臂擋車。 屆時三皇子謀反,罪證確鑿,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終生監禁,他手下的勢力也重新被打散。 太子作為儲君,適時提出接管越州,合情合理。 最后,太子既鏟除了老三老四,又助長了自己的勢力,揚了聲名,一舉數得。 這一環扣一環,看似沒有什么大動作,卻把每個人的心理都算了去,猶如一只暗手,推動著所有人往不歸路走去。 這份謀略,撇開私人情感,明玄帝頗有兩分欣賞,但也僅止于此了。 殺人者人恒殺之。 同理,算人心者,也早深陷其中。 這份心思可以有,但不能上。癮。否則只是害人終害己。 “父皇,兒臣冤枉,兒臣冤枉啊……”太子還在叫屈。 “你回去吧?!泵餍蹞]了揮手,攆他走。 太子絕處逢生,喜不自禁:“父皇,父皇您相信兒臣了嗎?” 他幾乎是迫不及待跑了。等離開御書房一大截距離,他的腿都還是軟的。 “凝兒,凝兒”頭頂的陽光晃人眼,太子腦子昏昏沉沉,端凝的身影卻更清晰了。 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敲開了三公主府的大門。 端凝聽聞他來,心里沒來由一慌,但還是放下燕窩,讓人把太子叫去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端凝疑惑:“太子哥哥?!?/br> 此時此刻,太子聽到她的聲音,無異于天籟。 在端凝驚愕的目光里,一把抱住了她。 “凝兒,凝兒怎么辦?” “我做的事被父皇發現了,他還跟我翻舊賬,當初外族之事,他也拿出來說我,凝兒,父皇他心里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兒子?!?/br> “凝兒……” 端凝被他勒得快喘不過氣,只覺得陣陣惡心,止不住反胃。 “咳咳……咳……” 太子聽她咳嗽,一下子放開她:“凝兒,你怎么樣?對不起,孤…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害怕了?!?/br> 他輕輕拍著端凝的背,臉上是遮不住的擔憂。端凝低垂著眼,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太子,就惡心得干嘔。 過了一會兒,端凝緩過來了,才輕聲道:“別急,你現在不是沒事嗎?” “可是我收受南河郡守賄賂的事被發現了。父皇怎么那么精,那筆錢轉了幾道手才到我手里?!?/br> 端凝面色有些凝重:“這事的確不好辦?!?/br> “不過你是太子,對了,”端凝想到什么,問:“父皇是不是把你單獨叫過去問話,沒有別人?!?/br> 太子愣了愣,隨后點頭。 端凝松了一口氣:“那還好,這事還有救?!?/br> “父皇單獨把你叫過去問話,現在你也沒被關起來,就說明父皇心里是有你的。你現在就是想辦法把那筆贓款拿出來?!?/br> 太子苦了臉:“凝兒,那筆錢早用得差不多了,上哪兒湊啊?!?/br> 端凝捏緊了手帕:“找太子妃要。太子妃就算對你情意不再。但看在女兒的份上,她也不能坐視不管?!?/br> “你聽我說,到時候你態度好一點,這樣跟她說……” 一陣講述后,太子有點不樂意:“孤不想去哄她?!?/br> “太子哥哥,現在忍一時氣,才能享今后無邊權力富貴啊?!倍四龓缀跏悄贸隽怂械哪托詣?。 太子不情不愿:“好吧?!?/br> 他看著苦思冥想的女子,越看越喜歡。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好的人。 如果,如果凝兒不是他的meimei就好了。 可凝兒不是他meimei,也不會這么幫他了。 端凝在思考還有沒有遺漏,感受到太子黏。膩火熱的目光,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差點維持不住表情:“太子哥哥,除了南河郡守賄賂你之事,可還有其他?” 太子倏地回神,磕巴道:“有……有吧?!?/br> “孤也不知父皇知道多少,他今天對我說,這次爆出蕭氏的事,是我們所為?!?/br> “喔?!倍四龖抑男姆畔铝诵?。 他們又沒有冤枉蕭氏,這個沒什么把柄。 “但父皇說我們對準的人不是蕭氏,而是老三和老四?!?/br> 端凝的臉上瞬間血色盡失,脫口道:“你說什么!” 太子想起這事,心里也惴惴,不過,如凝兒所說,他不是沒被關起來嗎。 “父皇應該不知道吧?;蛟S是他詐我的。否則我這會兒也不能來找你了?!?/br> 隨著太子話音落下,書房的大門被大力撞開。 那張熟悉又威嚴的臉,沖擊著二人的意識。 端凝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血,隨后倒地不起。 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醒了?!?/br> 端凝幽幽醒來,耳邊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太后娘娘有旨,令三公主醒了就去主殿認罪?!?/br> 端凝眨了眨眼,慢吞吞起來,慢吞吞洗漱,慢吞吞換衣,把來叫她的人憋了個內傷。 “死到臨頭了還在拿喬?!?/br> 端凝穿得素淡,跟著人去了仁壽宮主殿,她步子也慢吞吞的,賞花賞風景。 當她終于步入主殿時,除了太后,皇上,順貴妃她們幾位高位妃子也在。 “皇后呢?” 順貴妃眉頭微蹙:“端凝,你該行禮?!?/br> 皇上擺了擺手,看向端凝:“皇后和太子俱已被廢?!?/br> “是嗎?!彼⒉灰馔猓骸拔一杳粤硕嗑??” “四天?!?/br> “四天啊……”端凝嘆了口氣,“我沒什么要辯解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br> 其他妃子感覺更怪異了。 明玄帝問她:“太子做的那些事,都是你在背后搗鬼?!?/br> “有些是,有些不是?!?/br> 明玄帝沉了臉:“哪些是?” “離間太子和其他人吧,還有坑了西戎公主,其他的也忘了?!鳖D了頓,她想起什么一般,嘴唇微揚,露出一個笑:“四皇子的事,是我慫恿的?!?/br> “那么多人殺一個筋疲力盡的將士,足夠了?!?/br> 明玄帝:“原因?!?/br> 端凝又笑了一下,卻帶著諷刺意味:“他害了珍哥,我害他,不是因果循環嗎?!?/br> 明玄帝沉默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古人說的話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