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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也不該把表妹推倒在地。 可當時那種情況,他并沒有更好的辦法,心里生出來的全是抵觸情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容衍使勁搓臉,只覺得腦殼好痛。 林其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打擾他,最后決定還是讓容衍自己靜一靜。 容衍一直等到巧兒他們回來,確認了昭慶平安回府,他才離開茶樓回宮。 路過仁壽宮主殿的時候,容衍腳步一頓,猶豫再三,還是進了主殿。 太后見他垂眉耷眼的樣子,心下生奇,面上不動聲色道:“累了?” 容衍點點頭:心累。 他走過去,依賴地靠在太后身邊。 太后:…… 太后偷偷挪了挪,還是沒避開,只能算了。 太后揮手讓其他人退出去,然后繼續看她的佛經。 半晌,耳邊才響起小孫子的苦悶聲:“皇祖母,我今天遇到表妹了,我跟她說清楚了?!?/br> 太后的目光從佛經上,移到容衍身上。 “但是我不好,我把表妹弄哭了?;首婺?,我感覺我好像是個小混蛋?!?/br> 太后默了默,安慰他:“現在當小混蛋,總比以后當大混蛋好?!?/br> 容衍:失落自責的情緒,突然就有點卡殼。 太后拍了拍小孫子的腦袋:“小七,你做得是對的?!?/br> “……嗯??!比菅苄睦镉泻檬芤粊G丟。 至于其他的細節,事關表妹的聲譽,容衍就讓其爛在肚子里了。 容衍在宮里休整一天之后,仍然滿腦子愁緒,干脆又跑工地去監督進程。 太后思量再三,還是不放心,派人去打聽昭慶的情況。沒想到底下人帶回來一個讓她心驚的消息。 昭慶病了,高熱不退。 為昭慶治病的大夫說縣主病在心里,心結不解,這病就難好。 太后眼皮子突突地跳,心里只嘆孽緣,把小孫子翻來覆去斥責了一通。 好好一個小姑娘,把人弄成什么樣子了。 太后派人傳話,召容衍回來。要他去安慰昭慶。 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眼下是昭慶的身體要緊。 林其卻不贊成。 小姑娘心里本來就有容衍,人在病中,對心上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無限美化。容衍此時過去,豈不是火上澆油。 容衍糾結:“可是表妹是因為我才病了,我不過去看看的話,也太沒良心了?!?/br> 林其嚴厲道:“你真為你表妹好,就讓她借此機會,徹底斷了對你的念頭?!?/br> 再沒有什么,比生病了,心上人還不聞不問,更能澆滅一個人的熱情。 道理容衍都懂,但還是放不下。這無關其他,只是身為一個人本能的人性而已。 最后林其退一步,“你私下怎么做都可以,但明面上,要讓你表妹以為你什么都沒做?!?/br> 容衍:誒,這個主意行。 容衍搜羅了一大堆退熱的藥材,名貴的,常見的,還有京城里有名的老大夫,都以太后的名義,往郡主府送去。 他時刻關注昭慶那邊的情況,然而并沒有好轉,昭慶的病情反反復復,始終不見好,再這么下去,底子都得弄壞了。 明玄帝知道后又急又氣,忍不住把小兒子叫過去,呵斥一頓。 容衍愧疚不已,最后跟林其一商量,半夜翻墻進了郡主府,在窗外用口琴吹奏抒情的曲子。 其他人自然聽到了琴聲,成嬤嬤迅速跑過去,看到容衍,氣不打一處來。 “七皇子,縣主已經成這樣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容衍透過窗縫,看到了床上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少女,又愧又悔:“成嬤嬤,我從來沒想過傷害表妹?,F在也沒其他法子,你讓我試試吧?!?/br> 含鵲看了一眼七皇子,又回頭看了一眼縣主,最后大著膽子道:“成嬤嬤,讓七殿下試試吧?!?/br> 容衍也期期艾艾地看著成嬤嬤。 成嬤嬤:“……哼?!?/br> 成嬤嬤轉身回了屋。含鵲跟了兩步,又回頭:“奴婢約摸是明白殿下的意思,所以奴婢大著膽子,求殿下給個痛快?!?/br> “既然殿下決定抽身,就請您一定要離得干凈利落?!?/br> 容衍明白她的意思,捏緊口琴對她點了點頭。 含鵲松了口氣,又不免為自家縣主難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真是叫人無可奈何。 屋門關上,窗戶卻從里面稍微打開了一點兒。 容衍站在窗邊,夜風撩起他的衣擺,更添幾分寂寥。 悅耳動人的旋律伴著涼風,一起進了室內。 昭慶病了,她知道。身上時而冷,時而熱。周圍人的聲音都模模糊糊的,離她遠去。 到處都是黑漆漆,她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看不到身后,更看不到前路,突然左腳絆住右腳,身體驟然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疼…… 祖母,昭慶好疼…… “……祖母,祖母……” 床上的少女無意識地呢喃著,成嬤嬤心疼壞了,跪在床邊,握著少女的手,哽咽道:“縣主,縣主你快醒來吧,老奴求你了?!?/br> 含鵲拿了熱帕,擦拭少女額頭的汗。 “成嬤嬤,縣主這樣不太好,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給她瞧瞧?!?/br> “快去快去?!?/br> 容衍聽到里面的響動,停了下來,剛要說什么,里面卻傳來成嬤嬤冷冰冰的聲音:“七皇子,還請您繼續?!?/br> 容衍:“……好?!?/br> 他握著口琴認真地吹奏,他有話不能言,只能借由曲子表達他的愧疚和擔憂。 一曲畢了。 林其道:“衍衍,你試試換一首歡快點的曲子?!?/br> 容衍:“這……” “聽我的,試試吧?!?/br> “那好吧?!?/br> 窗外的曲子一改之前的平緩抒情,這會兒雀躍又歡快,成嬤嬤猝不及防聽到,差點一個趔趄。 她眉頭微蹙,有些不滿。卻驚訝地發現縣主的表情和緩了許多。 昭慶在一片黑暗中哭泣,此時,她最敬愛的祖母,身披霞光,破開一切黑暗,來到她身邊,溫柔地把她帶進懷里,撫摸著她的腦袋,問她:“祖母的乖囡,這是怎么了?都哭成小花貓了?!?/br> 昭慶愣住,而后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傾斜而出,放聲大哭。 “祖母,祖母……” 成嬤嬤看到嚎啕大哭的昭慶,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哄著她,幸好這個時候太醫來了。 對方給昭慶號脈,又檢查了一番,沉吟道:“縣主郁結于心,現在借著夢境,抒發心里的情緒反而是好事?!?/br> 成嬤嬤傻眼了,“這,這是不管了,任由縣主這樣?” 太醫:“眼下順其自然為好?!?/br> 成嬤嬤:…… 含鵲在成嬤嬤的示意下,把太醫請到耳房,以應付突發狀況。 她們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