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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冰?!?/br> “是不是底下人苛待你了?!?/br> 端凝趕緊搖頭,還找了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什么手涼。 皇后似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又或者她只是順著臺階下,她看著端凝,目光有些復雜,仿佛夾雜了一點欣慰,又好像藏了些忌憚。 不過這些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 “端凝啊,太子都跟本宮說了,你做得很好?!?/br> 寺廟救人當然不是意外,只是親手布置人手,也太愚蠢,太容易落下把柄了。 賊人是真的賊人,只是需要有人把他們引過去罷了。 一切看起來都是巧合而已。 皇后從太子那里聽說了原委,也不得不高看端凝一眼。 一般男子若想強娶一名女子,要么以勢壓人,要么就生米煮成熟飯。雖然說結果都是一樣的,但那手段屬實讓人瞧不上眼。 比起得到一個女人的身子,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才是上上策。 你看,太子只是說了幾句甜言蜜語,那寧遠將軍的嫡女就要死要活,想方設法地想嫁給太子。 依著對方對太子的愛意,日后不用太子開口,那將軍女都會主動替太子謀劃。 端凝微微垂眸,似是羞怯:“端凝其實沒做什么,太子妃那么愛慕太子哥哥,是因為太子哥哥出類拔萃,俊秀非凡。像太子哥哥那樣的好男子,世間少有,任誰見了太子哥哥,都會傾心的?!?/br> 皇后聽得眉開眼笑,握著端凝的手拍了拍:“你說得好,太子是一國儲君,天下間多少女子愛慕他?!?/br> 端凝應道:“不止是女子,聽聞太子哥哥在上書房念書的時候,太傅們也時常對其夸贊,父皇知道后,就把太子哥哥帶在身邊了,可見父皇對太子哥哥的看重?!?/br> “有太子哥哥這樣優秀的兒子,可見娘娘多會教導,自古以來都道,有其母必有其子?!?/br> “難怪父皇數年如一日地愛重娘娘,帝后恩愛,真是羨煞旁人?!?/br> 皇后低低笑出聲,言不由衷:“過譽了,本宮只是做了該做的,還是太子自己爭氣?!?/br> “不過你說得也對,當初太子在上書房念書的時候,太傅們就隔三差五地夸他,遠遠超過他那幾個弟弟?!?/br> 端凝柔聲恭維,好聽話不要錢地往外蹦,不知不覺,兩人就說到了晌午,皇后主動開口留端凝在主殿用午膳。 午膳之后,還特意派人把端凝送回側殿。 或許是之前故意磋磨過端凝,又或許是看到端凝的利用價值,下午的時候,皇后讓人給側殿送了不少好東西過去,吃的穿的用的,屋內擺件兒,都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這些東西用在端凝身上,才像個公主的樣子。 端凝送走了老嬤嬤,才回殿摩挲著今年時興的衣服料子。 柔軟,細膩,穿在身上肯定很舒服,也很好看。 端凝身邊的大宮人又驚又訝:“公主,皇后娘娘現在待你可真好?!?/br> “是啊,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待我好極了,我心里很感激他們?!倍四⑿χf。 她讓人準備熱水,去專門的屋子沐浴。 次日,她從頭到腳都換上了新的首飾,衣服,鞋子,整個人煥然一新,也終于有了女孩兒的嬌俏活力。 她穿著這一身去給皇后請安,果然令皇后很滿意。誰見了端凝穿戴這般好,不贊她一聲寬容大度,溫厚敦良。 今年這個年,皇后是過得很舒心的。 所以年后,端凝小心翼翼地暗示,想去看望一下冷宮里的生母時,她猶豫片刻就同意了。 這種動動嘴皮子的事,能賣端凝一個好,也能警告端凝,端凝母女的生死都握在她手上,以后不愁端凝不一心一意向著太子,向著她。 皇后應允了,不出所料地看到端凝激動得不能自已,連眼眶都紅了。 到底是孩子,心里總是念著生母的。 “皇后娘娘,端凝這就告退了?!?/br> 皇后頷首:“去吧?!?/br> 端凝退了出去,等她回到側殿關上大門后,臉上的激動已然退了個干干凈凈。 她親自取了紙筆,一樣一樣地寫著。 冷宮多惡劣啊,缺吃的少穿的,還要被冷宮里的太監欺負。 她母妃在冷宮里肯定受了很多苦吧,心里一定時時刻刻都在期盼著,念叨著女兒去幫幫她。 我會的喔,母妃。我會幫你的。端凝握著筆,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美的弧度。 …… 冷宮。 與整個大氣磅礴,富貴明麗的皇宮相比,冷宮顯得格格不入。 這里破敗不堪,死氣沉沉,麻木不仁,更有歇斯底里的瘋狂。 在這個小小的角落,能看到人性的所有黑暗面。 端凝光鮮亮麗地出現在這里,猶如一道強烈的光照進了陰溝里。 平日在冷宮妃子面前吆五喝六的老太監,這會兒躬著腰,腆著臉討好笑道:“三公主,您是來找麗采女的嗎,她就在前面那個宮殿?!?/br> “不是老奴吹噓,這一帶里,麗采女住的屋子是最好的?!?/br> “平時麗采女還能吃上新鮮的蔬菜rou類,比其他罪妃好過多了?!?/br> 其實并沒有,都是罪妃,入了這冷宮,就別想出去了,這里的太監哪個不是下死手折騰人。 對于他們而言,折辱曾經高高在上的妃子,非常有成就感和滿足感。 只是現在對著端凝,老太監當然要撿好聽的說。同時他也不動聲色的在打量端凝的穿著,心里很快有了計較。 看來這位三公主還是有些手腕。以后對麗采女要客氣點兒了,老太監這么想著,心里有些遺憾。 他們很快到了麗采女居住的地方,木門壞得差不多了,推門的時候還能聽到吱呀聲,打開院門,院子里雜草叢生,亂石堆積,墻角還有一顆歪脖子樹,樹上光禿禿的,白天看著還好,到了晚上估計很瘆人。 端凝跟著老太監往里走去,巨大的霉味和灰塵撲鼻而來,嗆得端凝連連咳嗽。 端凝身后的宮人也受不了,瘋狂擺著手。 他們的到來驚動了里面的人,“誰???” 那道聲音嘶啞刺耳,像刀尖刮過鍋底,卻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熟悉。 端凝心里一跳,加快了腳步。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推開了屋子的門,一眼看到了木板床上那個形容枯槁的女人。 她被磋磨壞了,美麗的容顏不見,像一朵鮮花失去了營養,凋零地落到泥里,任由人踐踏。 端凝來之前,猜到過她母妃可能過得不過,但真正見到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 她咽下了涌到喉嚨邊的呼喊,從袖口里摸出一個錢袋子遞給老太監:“我想跟我母妃單獨說會兒話,可以嗎?” 老太監掂了掂錢袋子的重量,喜笑顏開:“當然當然,三公主想說多久說多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