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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好比,書生天天頭懸梁錐刺股地刻苦念書,終于中了狀元,可以迎娶公主,可是新婚之夜發現,公主長得還沒他老家隔壁賣豆腐的大姐好看,這般的讓人失望。施澗桑一嘆氣,平仄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他自己倒不介意,還覺得挺好的,至少了了一樁心愿,絕大多數N大學子畢業了都沒機會上鐘樓呢。不過陽臺上真的很冷啊,平仄縮縮脖子,拉緊領口袖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施澗桑聊起來。“你為什么會來N大?S市這么多好大學,就算上不了最好的那幾所,以你的分數,挑個中上的大學總還是可以吧?!逼截茊?。施澗桑吸了吸鼻子,呵出一口白氣:“我念書的時候根本不知道N大,后來填報志愿的時候我爸一個朋友說起,他家小孩也在這里念,評價還不錯,就來了。從小到大一直在S市,出來看看也挺好的。其實,讀大學更多的是一種體驗,在這邊結交朋友,收獲知識,甚至是……喜歡上一個人?!?/br>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或做些驚天動地的事情,或者混吃等死得過且過,反正怎么過都是四年,18到22歲,應該是每個人生命里最美好的年紀,活得放肆一些也沒關系,青春就是用來揮霍的嘛。而且,N大本身就給我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它才建立不到十年,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它的歷史,將是由我、我們、N大畢業或沒畢業的每一個學子創造的。它是一張白紙,而我們就是賦予它濃墨重彩第一筆的人?!?/br>平仄眼神有點復雜:“……你想得可真多?!?/br>“咳咳,沒有啦。那你呢,為什么來N大?”“還能怎么的,成績尷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去不了Z省最好的大學,又不想去別的地方,聽過這里沒軍訓沒早晚自修不學馬哲毛概放假還多,就來這了?!逼截剖箘诺卮曛?,自嘲道:“我就是你說的混吃等死過日子類型的。但還真沒想過,混著混著,有朝一日會混出個零分,而我他媽明明認真做了作業的……算了算了,是我沒做好,給個教訓也是應該的,不提了?!?/br>平仄對這個結果雖然是接受了,但短時間內肯定還是無法釋懷,如果見到康是垣,還是會有想要把他一腳踹到河里去的沖動。施澗桑抓過他怎么都搓不熱的雙手,兩手各握一只,然后一起縮進自己的衣袖里。平仄:“……”雖然是有點暖,但是這個姿勢真的很詭異啊有木有……平仄想了一下,又說:“你說的對,這里是個不太一樣的地方,制度和規則都被一絲不茍地嚴格執行。你看,就算邵嘉晨再有錢,他也要老老實實地去補考他大一掛掉的兩門課,而幸好他是過了,不然考不過就得休學退學,我們這學期就見不到他了;再比如,什么社會實踐、思想覺悟程度、生活作風、同學關系之類的,統統與獎學金、與最后畢業學位的評定無關,只有實實在在的分數才有資格說話,要不然廖知茹這個抽煙喝酒泡吧,經常夜不歸宿,換男朋友跟換衣服一樣勤的人怎么能拿到校長獎學金呢?”說起廖知茹,施澗桑也不禁要感嘆了。她就是那個施澗桑爸爸朋友的小孩,與祝鶴同級,那時候大一下學期時是可以院系之間互轉專業的,她就從金融財務管理專業轉系到計算機科學系,一過去就擠掉了他們原來的第一名,成為名副其實的計算機系的學霸一姐。她的學業成績無可指摘,不過在為人處事和生活作風方面受到的詬病有不少,有人覺得她是有個性有主見的女神,也有人覺得她就是個大寫的婊。不管如何,至少在這四年里,她將活得張揚而恣意。“這里的制度和規則,給予了每個人最大限度的自由,除了上課考試完成作業,其他的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做想做的事情,你可以實習,也可以不實習;你可以參加七八個社團,也可以一心一意只專注于一個甚至不參加任何社團。這里也保證了最基本的公平公正。隋心家里有權,康是垣家里有錢,但他們也沒辦法在我們小組作業的0前面加加改改變成70、80甚至100。不管身家背景如何,在這里,能讓別人尊重和認可的,是自身的能力和人格。我以前不懂團隊的真正含義,現在總算能明白一點了?!?/br>“其實我并不是對分數的事耿耿于懷,沒辦法放下。這就跟受了傷,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最痛的,到后來慢慢減輕了,就會不怎么在意了。這兩天我可能是會心情不好很低落,但是相信我,過幾天就會好了,你們就不要擔心啦,安慰之類的話說一次就夠了,我知道你們的心意,不管怎么樣,都要謝謝你們?!?/br>“施澗桑,謝謝你今晚能陪我上來,看了不怎么好看的夜景,吹了這么久的冷風,聽我瞎逼逼了那么多話,至少現在和你站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難過?!?/br>平仄在寒風凜冽中沒頭沒腦地說了許多話,他全身都冷,臉皮被風吹得干燥緊繃,有一種能夠輕易撕破的錯覺,就雙手能感受到些許溫暖。“不用謝,”施澗桑眼角有笑意,深沉又溫柔,“我們能成為朋友就是緣分,還能在同一個屋檐下一起生活,更是不易。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連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彼A艘幌?,又說,“況且,可能今后不會再有今天這樣的運氣能夠上到這里,所以,我很高興現在和我站在一起的人是你?!?/br>平仄聞言,望著施澗桑,心中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受。但還沒來得及摸清,突如其來涌過的冷風把他想說的話和身上僅存的溫度一股腦兒地全帶走了。他甚至在一瞬間忘了怎么說話,冷得直打嗝:“所以嗝,我們還是走嗝,吧,不然我要被凍成嗝,吹成活干尸了……”施澗桑忙不迭點頭,其實他也很冷?!昂煤煤每熳呖熳?!”兩人從窗戶爬回閣樓,打著手機手電在漆黑一片的鐘樓里行走,前面后面都是黑暗,只有手中那一點小小的光源。這個場景其實有點恐怖,平仄想起看過的那種懸疑探險類的靈異節目,覺得他們現在這樣的環境很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他喊了施澗桑一聲,后者說什么事。平仄本來是想嚇唬他一下,但是怕對方反應太大,畢竟他們是偷偷進來的,要是被抓到就慘了。于是他說:“晚上陪我看電影吧?!?/br>施澗??戳艘幌聲r間,“現在去電影院的話會不會來不及?”“不去電影院,就在寢室,我下載了?!?/br>“那行啊?!笔旧2灰捎兴?,一口答應。邵嘉晨下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