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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可能把岳嘉佑拿捏在手心里了。甚至,他們之間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以前的岳嘉佑想要反抗,只能通過咬著牙揮拳,把自己也陷入絕境。但現在,岳嘉佑甚至不打算正眼看他一眼。岳嘉佑的確不想理關天華。然而關天華卻因此而越發不甘。以前的岳嘉佑同樣不屑,事實上,關天華一直很清楚,大部分被他sao擾的練習生都對他不屑一顧。誰會喜歡一個資源不上不下,床上不軟不硬,長相一無是處的中年已婚男人呢?他所享受的,恰恰就是這些年輕男孩滿臉隱忍不甘,卻不得不咬牙忍下的委屈。可岳嘉佑當年不肯忍,如今更是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岳嘉佑洗完手,打算出門的最后一步,關天華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不就是爬了鐘珩的床么,你以為他能在乎你多久?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娛樂圈的人,能有什么區別,尤其是鐘珩,他還掌握著鐘氏龐大的商業版圖。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喜歡的時候給點好處,不喜歡的時候一腳踹開。岳嘉佑難不成還以為自己能把鐘珩吃死?岳嘉佑側頭盯著關天華,晃了晃腦袋,理所當然地回答關天華的問題:“大概,一輩子?”鐘珩會在乎他一輩子。他還能得意一輩子。正文上錯車關天華顯然沒想到岳嘉佑會做出這樣的回答。在他的概念里,或者說,在大部分圈內人的概念里,以岳嘉佑和鐘珩之間年齡、地位的差距,岳嘉佑應該是依附于鐘珩的關系。他不應該有膽量對鐘珩有所要求。更不應該有膽量如此堂而皇之地認為自己和鐘珩的關系會是一段長久而穩定的戀愛關系。但偏偏,岳嘉佑的臉上就寫著這樣的自信。這種自信在關天華看來近乎礙眼。他從出生開始就喜歡男人,但平頭百姓出身,想成為導演,其中的心酸苦楚可想而知——沒有資源,沒有人脈,更重要的是沒有錢。于是,他為了進入景城的電影圈子,不得不硬著頭皮娶了自己不喜歡的女人,為了投資人的錢,不得不拍了一部又一部高不成低不就的爛片。以前,他偶爾還會記得自己曾經有過的夢想。他想拍一部不需要擔心觀眾,不需要擔心投資,不需要顧慮演員,不需要害怕審核的電影。但現在,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來過這件事了。以前,他也想過要找一個相愛的男人共度余生,但后來,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他早就忘了自己還有過這樣天真的妄想。偏偏,岳嘉佑敢做所有他不敢的事情。岳嘉佑敢沒有人脈就硬著頭皮揍了自己一拳,同樣的事,他過去兩年了為了自保,做過無數次。岳嘉佑敢篤定地斷言他和鐘珩能在一起一輩子。這些事,年輕時候的關天華也曾經想過。但他從來不曾做過。曾經妄想一鳴驚人,也曾經自命不凡,但到最后,他什么都沒做,而是成了現在的樣子。最得意的幾年,他甚至不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討厭。他早就忘了年輕的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了。要不是遇到了岳嘉佑,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來。他不敢的,岳嘉佑做了。結局不一定都是好的,但至少岳嘉佑敢。岳嘉佑揍了他一拳,換來的是星影的雪藏和圈內的排擠。岳嘉佑和鐘珩如此高調,也不是沒有惹過禍,更何況,不是岳嘉佑說能長長久久,就真的可以如他所愿的。“你以為你跟著鐘珩,和跟著我就有什么區別嗎?”關天華帶著譏笑發問。岳嘉佑沒想到關天華會如此難纏。以前的他,雖然猥瑣,但到底不至于和一個小輩糾纏如此多。一則是不好看。二來是不屑。興許是如今地位一落千丈,而岳嘉佑在他心里看來又是罪魁禍首,因此整個人都顯得頹靡許多。岳嘉佑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不耐煩地回答關天華:“至少他比你帥吧?”鐘珩比關天華好的地方多了去了,倒不如說,簡直沒有可比性。岳嘉佑實在沒心情真的掰開了和關天華秀恩愛。秀恩愛這種事,沒必要在關天華面前秀。關天華不配。偏偏,關天華不依不饒起來:“你就別嘴硬了,還不都是一樣舔著臉討好他,一樣他說一你不敢說二,一樣他給你什么你收,不給你什么你不敢要?”圈里抱大腿的小鮮rou,大多如此,不新鮮。巧的是,關天華話音剛落,岳嘉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岳嘉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念的,他居然還真打電話來了?!?/br>明天要和關天華拍先導片,鐘珩估計是提前打電話來給自己打預防針。但估計和導演的預防針內容不一樣。導演的要求是不和關天華起沖突。但如果是鐘珩,他估計只會說保護好自己,要揍關天華的話提前報備一聲。鐘珩不在乎他打不打關天華,在乎的只有岳嘉佑自己能不能置身事外。聽見電話是鐘珩打的,關天華“噌”得往后縮了一步。自從意識到上次是鐘珩在整自己,他現在聽見鐘珩的名字就有點過敏。縮完了,關天華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岳嘉佑面前,鐘珩并不在這里。他以往在這些小藝人面前,擺譜都是往最高限度擺,架子一定要端得超過頭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關天華咳了一聲:“你敢接這個電話,告訴他你在做什么嗎?”關天華覺得自己很懂鐘珩這個層次的人,或者說自己這個層次的人。他覺得自己和鐘珩一定是一類人。自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