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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越來越多了。上下工的時候甚至還聽到過男粉自稱爸爸。“你來了啊?!绷旱窘Y束了剛才的激動,再開口時已經平靜下去,語氣里也沒有岳嘉佑以為會有的落寞。岳嘉佑帶著微笑坐在她床邊:“恩,我來看看你,你想聽聽我正在寫的新歌么?”他說話的時候,沒有和梁稻聊任何與疾病相關的話題,只是拉家常一樣閑聊。梁稻自己就是醫學生,有些事,聊了也是徒增傷感。岳嘉佑不提病,梁稻也不提。少年唱了幾句正在想的新歌,梁稻飛快給他鼓掌:“兒砸真的長大了!阿媽追你兩年多了,嗚嗚嗚嗚嗚兒子長大了,有人疼了,真是太好了!”岳嘉佑一愣:“???”“沒沒沒沒沒什么!”梁稻擺擺手,知道自己說錯了,趕緊轉移話題:“總之你能來我真的好開心?!?/br>梁稻說話的時候伸出手,試探著朝前摸了摸。岳嘉佑意識到,她剛才不僅僅是因為玩游戲而沒發現自己,實際上,她就算不摘除眼球,視力也所剩無幾。那雙眼睛很漂亮。泛著明麗的琥珀色,瞳孔很大,像戴了美瞳一樣,睫毛垂下去,眼里全是真摯可愛的喜歡。連義眼都很漂亮。但那兩只眼睛,即將徹底陷入黑暗。岳嘉佑看著那雙眼睛微怔,朝梁稻靠近了些,任由她用指尖觸碰自己。指尖觸及下頜時,梁稻笑得有些酸澀:“我得好好記住你長什么樣,等以后世界黑了,也好拿出來多回味幾次?!?/br>“所以……剛才的游戲也是……”梁稻用并不清晰的眼睛轉向岳嘉佑,慢慢點頭,將游戲機從懶人夾上拆下來,插回充電器里:“玩了很多遍了,聽歌就知道要做什么動作了?!?/br>所以才不許要看,也不在意得分。“以后黑了,也還能玩?!绷旱据p哂,還有些小小的驕傲和自嘲。她一直回避著“失明”,而是用“黑”來替代。“岳岳,剛才買的水果送到了,你要給梁小姐削一個蘋果嗎?”方曉偉從門口探了個腦袋出來。梁稻捕捉不到具體畫面的眼睛眨了眨。她的義眼可以靠眼眶肌rou的活動帶動,乍一看和真的沒太多區別。連驚喜都別無二致:“那是方哥的聲音嗎,鐘老師的助理?”“是……”岳嘉佑有些驚訝地回答:“你聽力這么好嗎?”僅僅是聽了一句話,就聽出了方曉偉的聲音。而且,方曉偉不是明星,只是個助理,除了在花絮、路透里出現,很少有現身的機會。梁稻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對鐘老師也很關注,其實我……”她沒說完,但岳嘉佑莫名覺得自己猜到了梁稻要說什么。他悄悄靠近梁稻耳邊:“其實,鐘老師就在外面,你要見見他嗎?”“嗚!我太開心了!最后的光明時刻能見到你們真的太開心了!”梁稻的激動溢于言表:“阿媽值了!”“我剛才就想問了……為什么你們都喜歡做mama粉呢?”岳嘉佑一頭霧水,總覺得被只大自己三歲的小jiejie當兒子怪怪的。雖然清楚“親媽粉”這個屬性,但就是哪里怪怪的。聽見岳嘉佑的問題,梁稻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她才稍稍側過頭,小聲道:“因為……別人有的,我們岳岳也要有?!?/br>別人有媽,岳嘉佑就有。別人有一個,岳嘉佑就有一群。那些命運吝于施舍的,她們也無法替代,但至少能做點什么。“而且……”梁稻猶豫著要不要說下半句。她思考的時候,鐘珩端著洗干凈的草莓和削好切塊的蘋果走了進來,恰好聽見了終于被說出口的后半句。“而且,女友粉我們不配!”岳嘉佑:???他算是聽懂了,這還是個隱藏的CP粉。鐘珩拖了把椅子到床邊坐下,不打擾兩個聊天,只負責遞草莓。給梁稻一個,再給岳嘉佑一個,不斷循環。梁稻從岳嘉佑十七歲開始粉他,說起過往如數家珍,連微博賬號都是岳嘉佑眼熟的,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聊到起勁的時候,岳嘉佑懶得伸手去接草莓,直接頭湊過去咬住了鐘珩手里的那顆。他咬了一個草莓尖,察覺汁液流到了鐘珩指尖,下意識用舌頭卷走了那一點草莓汁。離開時,還勾了勾鐘珩的手指。岳嘉佑留了半個草莓屁股,鐘珩也不介意,順手丟進嘴里。兩個人的互動接近于無意識,卻性感又曖昧得不像話。“嚶!”梁稻嚶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態了,立刻捂住了嘴,臉有些紅:“對不起嗚嗚嗚嗚我不該在你倆面前這樣,但是一想到失去光明之前我還能看到這一幕就覺得真是太值了嗚嗚嗚嗚!”事實上她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失去光明。還有失去生命。岳嘉佑站了起來。“岳岳你生氣了嗎?”梁稻以為他是要走,小心翼翼地用模糊的目光追他離開的方向。在自己愛豆面前嗑CP這種事,如果不是快死了,梁稻也絕對做不出來。只是她真的快死了。她看著一步步成長的小少年,現在有人守護了,梁稻發自內心覺得高興。以至于沒忍住成了CP粉。岳嘉佑拉上了梁稻四周的床簾。空間變得狹小,與外面忙碌的病房隔絕。岳嘉佑走回床頭,拿起一顆草莓,驟然彎腰。“嚶——??!”梁稻抓緊了被子。岳嘉佑喂了鐘珩一顆草莓。用嘴。鐘珩在岳嘉佑試圖離開的一瞬間反客為主,按住岳嘉佑后頸,撬開了他的唇舌。草莓汁液順著下顎流淌。岳嘉佑連呼吸都緊繃起來,茫然又羞恥地被鐘珩帶著占據全部的思考能力。一個深吻結束,鐘珩放開了他,指尖劃過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