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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吻令屬于鐘珩的氣味完全地擴散在岳嘉佑呼吸中,令人平靜的柑橘氣味。岳嘉佑甚至沒能察覺到耳垂上已經墜上了一枚耳釘。在他以為還會發生更多的時候,鐘珩已經結束了那個吻,放開了在黑暗中無比順從的少年。“還有一個,這次你想親哪里?”鐘珩的聲音從另一側的耳邊傳來,剛才的溫熱唇齒又一次纏上耳側。他要岳嘉佑自己說出答案。岳嘉佑微微一頓,幾秒之后,他嘴唇微張,小聲問:“一定要我自己說嗎……”“想要哪里?”鐘珩放過了耳垂,用酒精消毒后,轉而咬住岳嘉佑喉結,含著氣音低道:“不說的話,就沒有了?”岳嘉佑下意識屏息,在黑暗中朝著鐘珩靠近,伸手抓住了鐘珩的衣襟:“再……親一次……”還沒等岳嘉佑說完,吻落在被領帶覆蓋的眼睛上。猝不及防間,第二個耳釘穿過了耳垂。領帶滑落,光線驟然恢復,岳嘉佑眨了眨眼,適應了光線。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耳垂有些紅,但并不痛,也沒有任何血跡。僅有的一點紅腫,岳嘉佑猜,那可能和打耳洞這件事情本身毫無關系。應該,是鐘珩咬出來的。少年盯著鏡子。鐘珩同樣盯著他。岳嘉佑的眼睛是他全身上下最明亮的存在,神采奕奕,正在打量自己剛剛得到的耳釘和耳洞。“現在馬爸爸家的一次性穿耳器上,只給一顆耳釘?”岳嘉佑的耳朵上,左耳是一顆紅寶石耳釘,右耳卻只是一個防止發炎和耳洞長死的銀耳釘。鐘珩側過頭,給岳嘉佑展示自己的右耳。一顆同樣的耳釘。光澤漂亮的紅寶石耳釘。“原來是我的,現在分你一半?!辩婄裉鹗种钢缸约旱亩梗骸笆乔閭H款了?!?/br>情侶款。岳嘉佑忍不住心動,摸了摸耳邊的耳釘,想要轉一下,被鐘珩按住了手:“別動,小心發炎?!?/br>轉過頭看了看另一側的銀耳釘,岳嘉佑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頭,想了想,終于發現自己有點虧:“我怎么覺得,說什么都是你有道理?”上次也是,明明說把唯一屬于自己的送給他,結果到最后,居然是他掏錢買下鐘珩的股份。雖說錢是鐘珩借給他,但最后還不是得還。虧。真虧。這次也是,怎么想都是鐘珩其實只準備了一副耳釘。每次自己都被鐘珩忽悠得暈頭轉向。“想不想出門去約會?”鐘珩從容地轉移話題,絲毫不露痕跡:“不是羨慕別人早戀么?”“真的可以?”岳嘉佑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有些意外地問:“不是說只能選一個?”他在鐘珩面前越來越懶得遮掩情緒,喜歡就是喜歡,開心就是開心。鐘珩看了一眼他滿臉不由自主的笑意,同樣掀起眼簾,眼角帶著微笑:“這是在家,不算,覺得你估計想出去秀一下?!?/br>趁今天頭發是黑色的,不太容易被看出身份,可以去街上轉一轉。等洗掉一次性染發噴霧,頭發變回金色,就又會太惹眼了。岳嘉佑還在猶豫,鐘珩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看岳嘉佑:“去不去,不去就送你回去錄節目了?”“去去去去去!”岳嘉佑一秒跳了起來。鐘珩瞥了他一眼。果然還是小孩兒。好哄得很。岳嘉佑在手機上看了一會,最后還是不敢去太招搖的地方,選中了一部正在上映的青春疼痛電影。其實他倒也沒那么想看電影,只是沒有其他選擇。能夠安靜、私密卻又公開地,像普通高中生情侶一樣共同相處的時間極為稀少。決定好目的地,鐘珩打開衣柜,給岳嘉佑扔了一套衣服。鐘珩衣柜里難得的休閑運動裝,過去曾經在年輕人里流行過的款式,看起來有些土。岳嘉佑換上衣服,習慣性地去挽起衣袖,卻發現袖子長度正好。鐘珩比他高一些,骨架更大一些,岳嘉佑不是第一次穿鐘珩的衣服,已經習慣了挽起袖子和褲腿。然而這次,衣服的尺寸正好。“是我高中時候的衣服?!辩婄駝幼魍nD了幾秒,目光落在岳嘉佑身上:“這副耳釘也是我高中時候買的?!?/br>岳嘉佑愣了愣,笑道:“你高中的時候,還挺叛逆?”又是紅寶石耳釘,又是風格有些微妙的裝扮。“不過是沒什么意義的反抗而已?!辩婄駴]有隱藏自己的情緒,手落在岳嘉佑頭頂,想起頭發噴了染發噴霧,不能揉,轉而捏了捏后頸的皮膚。他讀高中的時候,已經開始嶄露頭角。不僅是影視行業,也是商業頭腦上。鐘振民就是在那時候開始的規劃,鐘遠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越來越不像他的父親,而開始像一個時刻警惕著他的敵人。即使是他,當年也不過是個孩子。僅有的反抗也不過是一些大人眼里叛逆的衣服,或者一副有些耀眼的耳釘,以及小心翼翼卻又形似自我傷害地,給自己穿一個耳洞。鐘振民剛剛離世,現在提起這些,岳嘉佑分不清鐘珩到底是在懷念那個并不算親密的爺爺,還是被自己那些年從未得到的自由而感到不忿。“所以你現在就跑來帶壞我?”岳嘉佑不想去糾結更多,刻意將剛才的氛圍打散,笑著抱了抱鐘珩。他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太過明顯,鐘珩忍不住笑了笑。岳嘉佑越是這樣,他就越是遺憾自己和岳嘉佑之間相差的十年。“走吧?!痹兰斡优络婄癯聊缬谶^去,換好衣服,穿上鞋子就要出發。今天是周日,街上的人并不少。他雖然改變了發色,但實在不是能敷衍過去的長相,最后還是戴上了口罩和墨鏡,附帶愛豆出街標配的黑色鴨舌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