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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錯了, 腰上要綁東西的?!?/br> 她閉著眼睛吩咐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太過可愛,傅承昀本來要佯裝冷臉嚇她的,聞言只好無可奈何一手攬著她, 一手拿過角落的假肚子,“怎么這么重?” 她撇了撇嘴,“我學不會她們懷孕嘛!好在已經綁習慣了…” 林愉是個沒當過娘的,這種事情也不能和誰說,就關起門照著書本摸索,那些書記載的都是大家健康的新生兒,懷孕重量可見一般,她又是個死心眼,還在健康里面學最健康的,也就更重。 傅承昀看著這姑娘懵懂昏睡的面容,心里就好似被什么扎了一樣,若非真的喜歡,誰愿意忍受這些,他實在不該計較太多。 他耐著性子給她穿衣,等到水灑在臉上的時候林愉也就徹底清醒了,鬧著不讓他伺候。 “我自己來,叫枳夏她們也行,相爺不是很忙嗎?” 傅承昀擱在她身上的手一頓,轉而面不改色的把襦裙束胸的綢帶繞了一個圈,林愉盯著他的大手不敢喘息,怕她碰到…呃,胸。 “我昨夜說了什么?”他突然這樣問。 林愉“啊”了一聲,仔細回想。 他迷了眼,愈發細致的理著她的裙裾,即便彎著腰也不見伏小之態,又問:“那我方才說什么?” 林愉訕訕的不敢看他。 這下,傅承昀笑意褪盡,悶聲不說話了。 直到后來坐上馬車,林愉這才隱約回憶起,他好像說過兩次要出門,當時…她困,沒怎么走心。 她對他的關注少了之后,許多事情隨之改變,無怪乎昨夜他說“你似乎不大一樣”,是她太過放肆了。傅承昀性子比她偏執,有些心思太過冒進反而會適得其反,她還是應該慢慢來。 只等他去渡山,兩人分居兩地,他對她心思淡了,到時候再以孩子的恩情說明,成算才大。他總不能留一個心里不愿有他的夫人在枕側,那是對他的侮辱。 林愉想著,還是掀開車簾去看,就見他雖然惱火也是騎著馬隨駕左右。 她的目光真切,正巧碰上他回頭,他一臉詢問,林愉想了想還是朝他微微一笑,只是稀松平常的一笑。 他臉色好了些。 他們去的是華安街,上京最大的貿易往來街,許多北邊商販從這里采買,貨物販往貧瘠山區和他國。臨近中秋,華安街熱鬧更盛,馬車遠遠的就已經進不去。 傅承昀叫人停車,敲敲窗戶。 “下來?!?/br> 林愉就提著裙子出去,看見他穿著暗色紅衣,簡單的料子遮不住驚人的容貌,靜靜的站在馬車邊。 林愉站在車轅上,猶豫著叫他:“相爺…” 她現在總不能和他僵,吃苦的總是自己,小女子能屈能伸。 “太高,你要不要扶我一下?” 傅承昀撩起眼皮,見她穿著一襲白衣,邊緣用淡紫留出兩指,簡易的木簪插在云鬢,半數墨發垂絳,顯的人臉白晢柔美。 她眼中帶著異于少女的嫵媚,光照下動人心弦,這般主動服軟的林愉,讓他硬不下心腸。 何況,她還大著肚子呢! “伸手給我?!彼?。 林愉朝他伸手,她要的是牽,但傅承昀直接把她抱了下去。 他帶著林愉往前走,聽見林愉問他,“相爺,你還氣嗎?” 女子期望的目光毫不遮掩的看著他,傅承昀見她扶著肚子不穩仍緊跟著他,再大的氣也氣不下去了,自然而然的拉過她,護在懷里。 他動作輕柔,口上也沒饒過林愉,“林愉,往后我說話,你要聽知道嗎?” “我當時太困了?!?/br> “這次便罷,再有下次…” “哎,這里有活兔??!和咕咕一樣,我好像聞到云吞面的味道,是羊rou餡的…”不待傅承昀說完,林愉的眼睛已經被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好餓??!我們先去吃飯吧!出門都沒有吃飯?!?/br> 看著她滿眼期待,再想想他昨日接到的圣旨,傅承昀到底不忍心拒絕,帶著她去吃了面,兔子沒有買。 “家里兩只兔子夠了,你難道搬個兔子窩回家嗎?”林愉不愿意移步,這次他不為所動。 他本來就因為孩子的事讓她記恨,對他不如以往親近,一個咕咕也吸引了她太多視線,再加上幾個,他甚至可以想象下次回家被冷待的場景。 林愉和籠中稚兔對視,“可是家里只有咕咕,哪里就兩只了?!?/br> 他就反問:“你不是?” 林愉登時眼大如珠。 傅承昀好似真的就是陪她逛街,林愉看什么他就靜靜的等,挑好了二話不說付錢,絲毫沒有不耐,甚至有時候林愉兩個舉棋不定,他直接把兩個一起買了。 逛街是姑娘的天性,平時再柔弱的姑娘到了這個時候總是精力充沛的,哪怕林愉負重前行,臉上的興奮怎么也藏不住。 … 等到日暮黃昏在外頭酒樓吃了飯,林愉開心要了果子酒,后來有些上頭,回去的路上有一段就下來走。 靜靜的夜風吹在兩人身上,交疊的廣袖在地上糾纏出繾綣的影子,馬車遠遠墜在身后,也不知是誰牽的誰的手,最后他們都沒有松開。 林愉享受著這一刻的靜謐,傅承昀想著心里的心事。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萬緣寺突然升起一盞孔明燈,微弱的燈光一如入宮那日,從山腰慢慢飛往夜空,一路盈風而上。 耳邊寂靜一片,嗒嗒的馬蹄規律而來,林愉襯著明亮的月光仰頭,心中忽然有些悵然所失,她不知道兩人有沒有機會再這樣夜空漫步,就想把所有的柔情留住。 “夫君,你看那兒有燈呢!” 她很少叫夫君,印象中只有兩次,這是第三次,輕輕的,甜甜的,眼中帶著比月色和燈光更亮的顏色,偏頭問他,“好看吧!” 傅承昀忍著心跳,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她身上,然后笑道:“自然好看?!?/br> 哪怕他知道自萬緣寺升起的燈,他一貫厭煩。 林愉就回頭,嗔怪道:“我是說燈,你看我做什么?” “自然你更好看,我看燈作甚?”他看林愉紅了臉,低著頭讓他看不清神色,但他能感覺到她的開心,就好像兩人回到了初初在一起的時候。 沒有孩子,沒有爭吵,也沒有…利用。 他們沿著魏江走,波光照在她溫柔的眉眼,她扶著肚子就好像一家三口,他看著被風吹亂長發的人,問:“累嗎?” 林愉就抓著他,好像抓住什么重要的東西,“不累了,我們就這樣走,不要停好不好?” 她怕這么一停,就再也沒有第二次了,傅承昀今日太過奇怪,她大概猜到渡山的事已有定論,他在彌補她,也是叫她不要鬧的意思。 可她,不會鬧。 “好,你說了算?!?/br> 他們就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