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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叫它跑了?!彼@樣說。 咕咕是個傻兔,吃飽了就喜歡四處跑,除了林愉抓,其他的一碰就張著三瓣嘴咬人,難伺候的緊。 “哦…行吧!” 鈴鐺蹲著,抬手撥愣籃子正好擋住林愉的視線。林愉近來一顆心綁在咕咕身上,忍不得踮腳去看,只看見一點一點的兔頭,吃的正歡。 然而未等細看,就見一團白影飛去,安生的兔子撒了歡叫著,直往碧綠色的竹蔭小道跑去。 林愉:“…” 鈴鐺則憋著笑“哎呀”一聲,指著跑遠的兔子大叫:“夫人你看,它又吃飽跑了?!?/br> 林愉看著驚叫卻無所作為的鈴鐺,“你故意的?!?/br> 鈴鐺像是不知道林愉的意思,“哪有??!沒有的事,夫人快去追,要是被相爺逮住做了紅燒兔子rou,那…咕咕多疼??!” “不行——”林愉跑著追過去,經過鈴鐺瞟了一眼她手里藏著的兔毛,瞪她道:“你就是故意的,等我回來罰你?!?/br> 林愉憤憤而追。 鈴鐺知事情敗露,尷尬的站在原地,覷著絲毫沒有動靜的書房,嘟囔道:“鈴鐺??!你這是為誰擔憂為誰忙???” 林愉聽到了,但她只頓了一下,拎著裙子跑了。 那邊咕咕叼著一口青菜,窩在路口扒拉扒拉的品,耳朵時不時動一下,像是聽林愉的聲音。近了它就再跑,跑了林愉又追。 就這樣,一人一兔晃到了書房門口的空地,林愉繃著身子,頭都不敢抬。她只盯著傻兔威脅,“林咕咕,你再戲耍我,我就讓人把你紅燒兔rou?!?/br> 咕咕人如其名,別于其他兔子,叫聲“咕咕”,更似不屑。 “跟我回去?” 它埋首扒拉青菜梗,一點也不受威脅的樣子。 “你走不走?”林愉壓著聲音,和反抗它的兔子對視。白兔甚至把討厭的菜梗頂到一邊。 “咕咕…”不走。 林愉冷笑,“慣的你,無法無天?!?/br> 此話出口,林愉只覺得熟悉,又不記得在哪里聽過,忍不住擰眉,“好似哪里聽過?” 林愉回憶不起來,又總覺得這處風冷,好似有人眼睛看著她,異常熟悉。 她也不想探究,反正院子就那么幾個人,只賭氣的當是錯覺。 她實在不愿久待,又不是會發脾氣的人,氣的狠了就往地上跺了一腳,拂袖說:“我反正要走了,你這笨兔子自己摸回去吧!要是被人抓了燒了,我也不會挖土埋你的?!?/br> 林愉當真走了,風吹著她的長發,背影曼妙且決絕。 白兔窩在原地,圓溜溜的紅眼望著她,沒一會兒蹦著小短腿追著跑過去。林愉也不理,任由它繞著翻飛的裙裾亂叫,成心給它一個教訓。 鈴鐺見她回來,討好的要去扶她,林愉輕輕的推開她,“不要你扶,叛徒?!?/br> 鈴鐺就知曉林愉脾氣,粘著挽上她的胳膊,“可是鈴鐺想扶夫人呢!天地良心,鈴鐺生是夫人的人,死…就做別人的鬼吧!” “為何是別人的?你就是叛徒!”林愉別扭的推不開她。 鈴鐺笑嘻嘻,“因為夫人怕鬼??!” 兩人吵著嘴,下面一只兔子打著滾,遠遠看去再溫馨不過的畫面。只是她們誰也沒有看到,就在竹蔭那邊,半扇大開的門里,遮著兩個人。 其中前面看的清的,他連官服都沒有換,聽到林愉下意識脫口而出他說過的話,冷了一路的臉上總算冰山融化,有春風吹過。 他這次把人惹的狠了,今日也絲毫沒有理他的意思。 可那又怎么辦呢?他就要忍不住了。 是夜,知道傅承昀在家,林愉早早沐浴準備就寢。她睡性不好,每日一定要躺夠了時辰才能入睡,只是怎么也睡不著。 她覺得是外頭那片竹林太吵,沙沙沙的晃個沒完… 不到亥時,她就聽到他回來了。也別問為什么知道,她一聽見聲音,就知道是他。 有些人,他意外的來到你的生命,哪怕你怨他躲他,可當他再一次走來的時候,你就是能不意外的從萬千聲響中分辨出來—— 是了,是他來了,然后你只能專注又專注的等他靠近。 她感覺他近了,就站在她頭的位置,擋住了唯一一盞蠟燭的光,然后沒有避諱的凝視著她,這樣的感覺…太熟悉。 可總是她看著他來,看著他走,她又是如何會熟悉他凝視的目光?林愉思索著,然后想起了那夜之后的許多個夜,她夢里總感覺被人盯著。 然后,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酸澀毫無意外的涌上,她好想不顧一切的站起來,質問他為何入她心上,推她萬里,又在她喘息不過的時候走近? 可是她站不起來,更問不出口。她只能佯裝無恙翻了個身,背對著像是睡著了。 傅承昀一直看著她,夜色之中只著單衣,神色寂寂。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等到蠟燭打花,眼前暗了又明,他忽然就找到了答案,輕輕躺到了她邊上。 不就是哄人嗎?那就哄—— 兩人躺著,隔著的距離被兩人用身體撐起寬寬的風洞,屋里安靜的只聽到沙沙的葉聲。 林愉側躺著,背對著他,許久之后她聽見他說:“林愉,我知道你沒睡?!?/br> 她又聽到他輕笑一聲,“你又騙不過我,是吧!” “你今天…是第幾次躲我?”他兀自說著。 林愉不敢說話,她靜靜的聽著,心跳從未有過的快。 傅承昀沒等到她的回應,翻了個身,饒有趣味的繞著她留下的頭發,也聊勝于無,安撫著心中豢養的獸。 “你說你喜歡我,糾纏我,忍著讓著讓我開心。你說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如果可以,我從未想過讓你知道這些,你就呆在我身邊,然后那些事就那么悄無聲息的過去,”他繞著她的頭發,枕著手臂含笑看著道:“我也想你不知道,我也想護著你,我也想盡我所能給你真心?!?/br> “只要我有,我都能給你?!敝皇撬麤]有多少真心,他的心早就黑了。 他打量著林愉,每日都見的人,他總覺得她又瘦了。 林愉咬著牙,她抓著手不敢出聲,費了好些力氣,才能有勇氣聽下去。 “你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但是林愉…我似乎也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呢!你瞧,誰會教我去喜歡一個人,誰也不會。所以我不會喜歡,我們都是第一次?!?/br> 他側著身,仔細回想著兩人那夜不像爭吵的爭吵,然后尋找著突破口。他向來喜歡有條理的處理一件事,有準備的對上屬于的他黑夜,然后撥云見日。 “我也許有錯,但我有改過的機會,是不是?林愉,你回頭你教我好不好!” 林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但她沒回頭,她的眼睛那么亮,就靜靜的看著被風吹動的床幃,上面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