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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貓誰是鼠可不由得一個小丫頭說了算。 翟遠晟心下冷笑,他才不相信自己會為女人瘋魔,更不會由著一個女人掌控自己的情緒。 常海自外頭捏著一封信進門,低聲稟報:“爺,老趙飛鴿傳信兒過來了?!?/br> 翟遠晟手上用力,隨意捏碎了那枚玉佩,輕輕捻落手上的玉屑,接過信展開后,止不住挑起眉來,他那雙盯著暗夜中江景的眸子更深邃了些。 “加緊速度,三日后在長清落腳?!钡赃h晟淡淡吩咐。 常海遲疑著道:“主子,長清雖說是在京城與金杭的中間,可位處金杭以北,若是去長清,只怕是要繞一段路,耽擱些時日才能到達金杭?!?/br> 翟遠晟不以為意:“我和常翰在長清下船,你帶人繞路航行,不用著急,也不必接沿江口岸的官員拜見,徑直下金杭便可?!?/br> 常海有些不樂意:“常翰沒有奴才伶俐,他慣是會聽吩咐的,不如讓他在船上,奴才陪著您走陸上?” 翟遠晟斜睨了常海一眼,常??s了縮脖子,沒膽子再說別的,只委屈扒拉地出門,酸溜溜跟常翰說了主子的吩咐。 “主子肯定是看你塊頭比我大,才讓你跟著干體力活兒,記得有點眼力價兒,別事事都等著主子吩咐?!?/br> 常翰面無表情,有時候兄長的話,當個屁放了就行,反正他只聽主子的吩咐。 足足在房里悶了兩日,俞桃才自行消化掉勾搭不成后的羞惱。 靠坐在打開的窗戶邊上透氣,看著白茫茫一片的江景,她漂亮的眸子里有些茫然。 武寧候將她提為姨娘,卻又不肯碰她,事情似是有些脫離掌控,那男人又慣是個心思深沉的,叫她沒底氣極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上輩子在船上她是做小廝打扮的,要不等到了金杭,叫翠芽替她置辦幾身男裝? 俞桃正胡思亂想著,翠芽捧著托盤進了門。 “主子,您別在風口上坐著呀,仔細著受了涼,著了頭風且難受著呢?!贝溲窟M門放下托盤,先把窗戶關上。 俞桃起身:“這是什么?” “侯爺吩咐下頭人給您做的衣服,吩咐讓您明天換上,跟著一起下船?!?/br> 俞桃看翠芽拿起衣衫在她身上比劃,仔細一看,儼然是上輩子自己曾經穿過的小廝樣式,淺紫色的圓領對襟,袖口還有淺淡的竹枝暗紋。 她都沒問為什么要下船,只心里說不出的微妙,這可真是念著窩窩頭就來了干糧,原來武寧候真的好這一口? 翌日一大早,翠芽替俞桃穿好衣服,盯著她身前有些羨慕:“這衣衫有些小了,等下船后許是得重新置辦幾身?!?/br> 俞桃看著銅鏡默默紅了臉,上輩子因為紅梅jiejie早死,她渾渾噩噩也不怎么照顧自己,不管什么衣服到她身上都晃蕩,讓她瞧著格外讓人憐惜。 如今這小廝的衣服上身后,她胸前鼓鼓囊囊,那本該平整的圓領斜襟幾乎要變了形狀,怎么瞧都不像是個正經小廝的模樣。 “主子放心,外頭還有披風,看不見的?!贝溲堪T著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一馬平川,麻利地替俞桃系上淺紫色的披風,心思復雜地安慰俞桃。 俞桃微笑了笑沒說話,看不見多可惜呀,還是讓該看見的看見才好。 出了門,冷風讓俞桃臉上的guntang稍微涼下來些,翠芽服侍她上了馬車,沒跟進來,只跟常翰一樣坐在了車轅上。 俞桃見武寧候坐在馬車內閉目養神,心下發怯,手上動作卻堪比翠芽一樣麻利,將披風解下來放在一旁。 隨后她慢慢靠近武寧候,小聲請安:“侯爺……” 翟遠晟閉目打斷她:“喊主子,不許叫錯?!?/br> 武寧候冷淡的態度讓俞桃有點委屈,她吸了口氣,又往武寧候那邊挪動了一點,故作好奇問道:“主子,咱們為何要上岸???不是要去金杭嗎?” 翟遠晟鼻尖聞到清淺瓜果香氣,睜開眼便看見那嬌軟的小東西已經快湊到他身前。 即便穿著小廝的粗布衣衫,俞桃眉眼仍精致得仿似畫兒一般,翟遠晟掃了眼她放在一旁的披風和她胸前格外引人注目的風景,輕聲笑了出來:“怎么著,你想在馬車上伺候爺?” 俞桃也不管自己臉上燙得可以煎雞蛋,鼓足勇氣抱住了武寧候的胳膊,聲音嬌軟得摻了蜜似的:“爺想要我伺候嗎?” 翟遠晟盯著她紅通通的臉蛋兒,慢條斯理將自己的大氅替俞桃裹上,語氣溫和得叫人害怕:“爺想休息會兒,你老實點,不許出聲?!?/br> 俞桃:“……”真是見鬼了。 第25章 旺財,這樣不可以(二更…… 直到下馬車之前, 俞桃都沒再吱聲,羞惱是有的,更多卻是不解,好像從她被人算計到后罩房開始, 情況就有些不太對。 這男人明明是個不管不顧胡天海地的, 尤其他上輩子最喜歡那一對……俞桃止不住臉上發燙, 心里卻涼絲絲的, 怎得他如今卻克制起來? 翟遠晟見俞桃跟被捏住脖子的貓似的,看似闔著的眸子里閃過無人察覺的笑意。 他不喜歡被人影響自己的情緒,即便要寵幸俞桃,比起夢里多次食髓知味后的憋屈,他更想讓這小東西心甘情愿鉆進他的圈套。 臨近午時, 常翰才停下馬車,干巴巴開口:“爺,到客棧了?!?/br> “嗯,下去吧?!钡赃h晟撇下俞桃, 只著墨色緊身直襟長袍下了馬車。 俞桃讓跟她同樣打扮的翠芽扶著下了馬車,偷偷拉著翠芽問:“咱們要在這里住下嗎?” 翠芽細心將俞桃護在身側:“應該是?!?/br> 俞桃放慢腳步,墨跡著等武寧候進了客棧, 才更小聲吭嘰著問翠芽:“那我是跟侯……主子住一間房嗎?” 翠芽有點尷尬:“主子若是想……咳咳, 不如問問爺?” 翠芽也沒跟俞桃說即便她再小聲,武寧候也能聽得見。 身為姨娘積極伺候是應該的,可主子難道忘了自己是她的貼身婢女嗎? 俞桃干巴巴地笑了笑, 她的勇氣在船上和馬車上用得差不多了, 這會子實在不想再吃排頭。 好在也沒用俞桃為難,她剛進客棧,常翰便恭敬過來:“您跟主子住在天字甲號房, 奴才和翠芽就住在您和主子對面?!?/br> 俞桃松了口氣,揪著拖地的大氅笑道:“那現在我要伺候主子用午膳嗎?” 常翰面無表情搖頭:“爺吩咐您自行用午膳,過后您想歇息或者隨處逛逛都可以,奴才安排人替您引路?!?/br> 俞桃咬了咬唇,想起些事兒來,紅著張俏臉點了點頭:“我一會兒用完膳出去,翠芽陪著我就行?!?/br> 下午俞桃領著翠芽出門去針線鋪子買了些東西,很快便回到了客棧。 長清只是個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