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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無數美人的傾慕,我想這點創傷對你而言根本不算什么?!?/br>飲盡杯中的酒液,男人又笑,沒有接過對方話茬地說道,“我想請你幫忙?!?/br>猜到對方要自己做的事與那位警探先生相關,向笛想了想便說,“那么,我想向你借一筆錢?!?/br>“不行?!?/br>向笛微微一愣,“你不問多少,不問我何時會還,就拒絕我?”“我是商人,我有判斷一項投資能獲得多少回報的能力??稍谀闵砩?,我幾乎看不見?!?/br>向笛仍然試圖辯解,“可你曾為了褚畫一擲千金,一夜就花費十萬美元?!?/br>“我至今相信——打個不妥的比方,那將是我一生中最得益的買賣?!?/br>“即使他給了你一槍?”男人笑了,搖了搖頭,“和魔鬼講價太不明智了?!?/br>向笛幾乎不假思索地回話,“請求牛郎幫忙的行為本身就不明智?!?/br>康泊微瞇雙眸,透過長睫的陰影長久注視起眼前年輕人的眼睛,那種豁出一切的鎮定自若令他刮目,于是大方地點頭答應,“我會出資拍一部電影,讓你的jiejie擔任女主角,請最炙手可熱的明星為她配戲?!?/br>被一語言中心事,這回輪到這個年輕人長時間地愕然無語。但好一陣子的兩廂沉默后,他聽見對方又說,“我欣賞你對你jiejie的夢想如此執迷不悟,但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的回報不再是一杯酒那么簡單?!?/br>大約半個時辰的拜訪之后,客人離去了。屠宇鳴還沒從異氟醚的效用中醒來,向萊也依舊半夢半醒。看了看躺倒地上的疤臉警探,向笛小心翼翼地摸索進jiejie的房間,坐在了她的床邊。知道對方聽不見,他仍神情萬分認真地問,“你還記得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嗎?”“找男人,為了找男人……”向萊翻了個身,“找個警察就不錯……”黑暗中那張眼下跨著大疤的男人臉孔一閃而逝,替jiejie將被子蓋上,向笛溫柔地笑了笑說,“可是我記得?!?/br>如同帶著那遙遠的夢沉沒于海底,經過了億萬年的自然選擇,他生了腳蹼,長出了腮,再不可能重新踏上舊路。※※※除卻形單影只的守夜人與乍然而起的漫天蝙蝠,郊野的午夜格外睡意深沉?;ㄆ灾锈徧m花影憧憧,風一吹過就沙沙生響。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回來了。他的步子向來很輕,但銀制手杖的擊地聲在闔寂的夜里總是清晰分明。窗簾厚實,整棟屋子不透一絲光亮。站在門口的碧姬知道康泊坐在里面,可她幾乎看不見他——他就像已經與黑暗融為了一體。高跟鞋在喊叫,回聲亦步亦趨。為了避免磕碰到桌角類的障礙物,女人試圖把燈打開,但聽見了男人的聲音,“我不需要光?!?/br>碧姬小心翼翼地向著那模糊的人影靠近,“即使你不需要它,它也始終存在,不是嗎?”黑暗中的康泊點燃了手中的雪茄,用微弱的火柴之光為妻子指引方向。“如果你是盲人,如果你的視覺器官被剝奪了基本秉賦,對你而言,世界上再不會有光,只有一種你再也無法感知的電磁波動?!?/br>“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沒有那個警察,你也就不會感知到疼痛?”法國女人已經走近了自己的丈夫,纖長手指輕輕擦過他肩膀處的槍傷,以個并不能算作幸災樂禍的語氣問道,“很疼,是嗎?”康泊抽了一口雪茄,吐出芳醇的煙霧時笑了,“是的,很疼?!?/br>“我想向你乞求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沒有那對惹人頭疼的姐弟,或許我們可以有個自己的孩子……”手指溫存地撫摸過男人的臉龐,一點點描摹出那迷人的輪廓,轉而又游向他的身體,喉骨、肩膀和胸膛……狂熱的愛情讓她打從開始就贏不了這場與他的戰役,女人慢慢跪在丈夫面前,以自己的臉來回輕蹭他的膝蓋,“你是那么美麗……”康泊也以同樣的溫柔手勢回贈于妻子,冰冷指尖緩緩掠過那張人偶般無瑕的臉。“你是那么美麗、優雅、充滿懾人的智慧……你不該為那個小警察傷心……他粗俗、卑賤、骯臟,他可以向任何男人打開他的腿——”話音未脫,原本溫存游弋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頸。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與紳士悖行的粗暴,幾乎當場扼斷他手中的纖細喉骨。“即使是拿破侖,也不可能對約瑟芬無條件地縱容?!笨挡次⑽⒁恍χ砰_了妻子,重又以長窄的手指游弋于她的喉間——那種冰冷似刀鋒的觸感,令女人不由心生被割喉的恐懼。一晌如摧殘獵物的撫摩后,他捏起妻子的漂亮下巴,俯身貼于她耳旁問,“我要絕對的忠誠,你做得到嗎?”※※※晨曦還綴飾著天空,褚畫就醒了。身旁的那個流浪漢已帶著他的風琴沒了蹤影,他抬起手臂聞了聞,自個兒都忍不住嫌惡地皺起眉頭,這自流浪漢的睡袋里沾上一身的味兒確實不怎么討喜。他本想馬上去見康泊,可轉念又決定還是先行回家,把自己收拾干凈了再驅車向郊外。有個路人瞧見從流浪者的橋洞下鉆身出來的警探先生,趕緊唯恐避之不及地快步走開。褚畫倒也不在意,想著,反正康泊會愿意把這樣的自己攬進懷里。可那個人居然還是一個無比整潔優雅的紳士,一個病態畸形的完美主義者……這本身就是個悖論,不是么?天大亮時褚畫已身處情人的莊園。自己意識到自己這陣子實在算不得可愛,于是渴望相見的心境格外迫切。不等欣賞完尚且倒掛于枝丫的郊外風景,放下別扭的自尊心,他帶著一些仿佛能令種籽抽芽的美妙心情,迫不及待地摁響大門的門鈴。久久無人來應。褚畫一面砰砰地將鐵門拍響,一面扯著嗓門喊:“康泊!康泊!”黑人女仆艾琳被響動驚出了門,一旦瞧見了來人,卻又馬上掉頭而去。“欸!別走!別走??!”她見他的次數不多于五次,雖然首尾兩次曾舉著獵槍打算將這小子轟開花,可不得不說的是,其中某次的見面是足令她一生回味的印象深刻——那天她坐著羅塞勒的車,聽康泊的囑咐去了那個比貧民窟好不了多少的低級社區,給他送剛出爐的低糖蛋糕作為早餐。豈知剛端著銀盤上的蛋糕推開了門,一個裹著浴袍的家伙就跳出浴室,跑來她的眼前。匆促掃視了房間一眼,艾琳就止不住地心疼起來,這家伙的住處既臟且亂,處處極端講究的康泊怎么會愿意在這地方宿上一宿。朝著香氣誘人的蛋糕皺了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