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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因為怕,他不會怕顧遲,再怎么說也是別人救了自己,“怕”這個字他的詞典里沒有。而是那一瞬間,鐘從余著實感受到了顧遲散發出來的戾氣和……荒廢。顧遲腦了,聲音提高八度,比剛才那揍人的樣子還要眼紅:“沒事個屁!”從鎖骨開始,劃到肩窩,一刀下去毫無阻礙,白色的襯衫盡數被染紅,傷口雖然細小但狹長且深,血液還無法止住地往外溢,這刺眼的顏色猶如利刃,無視掉一切阻礙,開了掛似的直接刺/進瞳孔!就連空氣,也跟著變得灼燒起來。鐘從余無奈:“這有什么好鬼叫的,你把外套脫了接我按一下口子就是,那人快要咳死了,好歹想辦法救救,喂!我說你別……哭???”顧遲著實哭了,被捅破之后不僅不收斂,還更加放肆地把眼淚水往下砸:“怎么?我怕!我哭一下還不行嗎?沒你這么強勢的!”鐘從余:“……”得,打人的反倒先哭了起來。“真的不痛???你別騙我??!你要是騙我我就自己來一刀試試手感!”顧遲手臂一抹淚水,發現壓根沒用,不一會兒眼睛又會濕,干脆不管了,“外套給你,但是很臟會感染啊,看起來好嚇人,你知不知道我暈你的血???”面前,鐘從余嘆道:“不知道,下次記住?!?/br>歹徒好不容易掙扎起來了一個腦袋,又被顧遲補刀,徹徹底底地暈了。鐘從余探出個腦袋:“真的別弄死了……”顧遲:“我做事你放心,要死早就死了,你看見我手機沒?報個警?!?/br>鐘從余摸到了自己的:“我來?!?/br>沒人看見的地方,有一部手機正在微微泛光,可能是主人忘了關那個自動熄屏按鈕,論壇里面的置頂貼又冒出一條新的留言。匿名:“對了,大家注意一下安全!我還聽見他最近要密謀什么行動!要找誰報仇來著?!?/br>像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一切來得剛剛好。這邊,鐘從余放下手機:“已經說了,他們馬上就來,?!銊e晃,晃得我頭痛?!?/br>越到話末,聲音越小。顧遲跪在他面前,膝蓋近乎軟了下去,將鐘從余從一開始的蹙眉乃至各種細微表情都盡收眼底,理智在他層層加劇的顫抖中支離破碎,心像是被剝離成了好幾瓣。疼。生疼。太疼了。鐘從余終究是被人害成這個樣子的。只要他還不走,還要死賴著,總有一天會把命丟出去。不合適,至少現在沒法合適。“頭疼?看來小余兒不行啊,嘖,要不明天開始我陪你每天早晨晨跑吧,中午兩個雞蛋,然后晚上一杯熱牛奶補鈣,再教你兩招打壞蛋……”無關緊要玩笑的話戛然而止,顧遲一把接住倒下的人,雙手還惶然的僵在半空中,很涼,生怕一用力就碎掉。人之所以有時候很能堅強,那是因為沒有戳到最柔軟的痛處。他突然知道自己真正怕的是什么了。也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嗚哩嗚哩嗚哩——四周警笛響起,大半夜的,地方也偏僻,只有幾位基層民警趕來,結果被這幅場景給下了一跳,趕忙哆嗦著聯系總部。“騙子……”顧遲卻注意不到四周的動機了,只是茫然地自言自語道,“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把我騙得很好???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把我騙得很好???!”其實仔細思來,顧遲這一路雖然走得極為不順,卻沒少過半點支持和援助,仿佛總有人站在身前先去剔除阻礙,或者暗自承受傷害。會是誰呢?還能是誰?鐘從余,如果真是位整天教科書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愿和他們混在一起?所有東西不言而喻。十分鐘后,鐘從余被救護車送去醫院,鐘駿馳也趕來了,他的那位新夫人根本來不及整理妝容,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就走進病房。這一次雖然沒有要命,但也足夠嚇人。顧遲知道就是上次的事情未了,遺漏的歪瓜裂棗找上門來報仇,才導致了這一幕的驚心動魄。當然,其中少不了鐘駿馳那一撥帶人堵人黑吃黑的惡劣cao作推波助瀾。可哪有什么關系呢?鐘駿馳敢做,就敢保證自己身邊的人沒有后續傷害。“要一根嗎?”不知不覺間,鐘駿馳站到他身邊,手上遞過來的是一包煙。顧遲:“我……”“我上次見你的時候聞到了煙味?!辩婒E馳說,“很淡,估計是晚上抽的吧,但還是被我聞到了,作為長輩雖然該說抽煙不好,但有時候這玩意兒挺能發泄情緒的?!?/br>說完,他就率先點了一根。顧遲懶得接下,直接拿出點上。“該說的話我都說了幾次了,我這人還從來沒這么啰嗦過?!辩婒E馳笑了起來,“也就為我這個兒子這么cao心,我聯系上他mama了,他給你說了嗎?”顧遲點頭:“嗯,剛說的?!?/br>鐘駿馳:“趁這次機會,我想帶他回去,也順便讓他見見他媽,你沒意見吧?”一點煙灰落到手指上,溫度還沒來得及降下來,很燙,顧遲卻笑道:“沒有?!?/br>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能有什么?鐘駿馳說:“你捫心自問,這樣真的算喜歡他嗎?”王大串說:“你何必跟自己較真,放著寬路不走,去擠那狹窄的小巷呢?”李民生說:“你這樣不算拖家帶口,算湊合過?!?/br>顧老太說:“你就是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br>對,顧遲不認為自己能和鐘從余繼續走下去。喜歡是喜歡,能不能走下去卻是另外一回事,他這輩子可能再不會像愛鐘從余這樣愛一個人了,但也沒法回頭了。“謝謝你近來的幫助?!鳖欉t朝著鐘駿馳深深地鞠了一躬,忽然,又想起似的補充道,“對了,他最近有點感冒,少讓他吃生冷的東西,晚上要有熱牛奶才能睡得熟,如果半夜驚醒了,喝點蜂蜜水就行,量不用多?!?/br>鐘駿馳:“記住了?!?/br>顧遲把自己的舌頭放在牙齒邊咬了咬,痛覺刺激神經才沒把感情宣泄出來:“嗯?!?/br>“這些是給你準備的?!辩婒E馳把早就準備好的紙口袋往他跟前一放——里面有一把鑰匙,一張機票,一個地址以及幾張銀行卡。鐘駿馳把煙掐了扔去垃圾桶:“抓緊時間吧,免得待會兒醒來鬧,你回去拿著身份證件都行,其他的那邊我都托人準備好了?!?/br>顧遲:“嗯?!?/br>“對了?!辩婒E馳突然想起來似的一拍手,“你好歹算是兒子的朋友,叔最后送你個禮物,你爸爸那事,我能托關系找人塞錢把他提前弄出來,你等消息就好,行吧?”顧遲:“嗯……”朋友?這句話可謂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把界限畫得整分明啊。顧遲那天什么都沒說,什么也沒帶地就走了,甚至都不知道離開的時候鐘從余醒了沒有。也沒來得及問一句“傷口不疼了吧?”鬧市區不分晝夜,商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