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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地跑了。差點讓全班的人都以為他得了羊癲瘋。第一天,鐘從余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寬敞了。第二天,鐘從余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了。第三天,鐘從余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無聊了。他從小就是一個與集體格格不入的性格,無論走到哪里,總感覺周遭的人都是一群帶著敵意的蠢貨,主動退讓,滑開一條不可穿過的距離,再炸出萬丈深淵的溝壑,站在對岸,用一個近乎唾棄的眼神,看著其他人浪費生命長度,干著無關緊要的東西。但這時候,鐘從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哪怕只是相處了半天的“啞巴同桌”,自己居然會開始有點想那小子了。搞什么?是生病了嗎?每天都是上課下課吃飯放學的單曲循環,毫無新意,其他同學之間尚且還能互相抱團取暖,東拼西湊出來一些可以掛在嘴邊的話題,砸吧個不停??伤拖袷且恢焕ЙF一樣,在自己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建筑起了一堵堡壘,然后一頭栽進去,專心修煉,羽化飛仙,拒絕與普通凡人交流。可直到第四天,困獸終于不甘寂寞,準備向外打聽打聽消息。“你好?!辩姀挠啾緛碇皇窍胝{整一下說話的口氣,結果沒想到被口水嗆得停不下來,咳得直接趴下,給前桌現場演繹了一個低配版的肝腸具斷。前桌:“穩穩穩!大兄弟快穩??!請起,我對你無恩無惠,行如此大禮,會減壽的?!?/br>鐘從余:“……”這家伙是個圓滾滾的女漢子,扎堆在其他女生之中的時候,總會給人那么一絲“豬立兔群”的既視感,于是她主動提出去坐后排,順便結交志趣相投的哥們,意外能聊,就像一張到處撒網的蜘蛛,哪兒都能扯上一點關系。身高一米七二,好像姓易,鐘從余就在腦袋里面給她自動安裝了個易七二的外號。易七二道:“緩過來了沒?好了,問吧,啥事兒???”鐘從余抹了一把虛汗,終于把音調掐了回來:“那個……你知道顧遲去哪兒了嗎?”“顧遲?”易七二在聽到這個名字后明顯是吃了一驚,以其驚人的肺活量將剛才問句的聲音手動擴大:“???小帥哥,你哪兒想不開?居然會來問顧遲!”落針可聞的教室,學生們突然齊刷刷的回頭過來,瞪大眼睛,個個都像是鼓眼青蛙一樣,不可思議地盯著鐘從余。鐘從余立馬就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他下意識地坐直,將聲音壓低到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距離:“午自習,小聲點?!?/br>易七二也被自己剛才那一嗓門給嚇到,趕忙先給諸位同學賠了不是,沖前者擠出一個格外詭異的表情后,乖乖地轉回了上半身,繼續趴著做摘抄了。大概五六分鐘之后,一張折起來的小紙條悄悄從前面地傳遞到了桌子上。鐘從余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表情,應該就是傳說中青少年們之間的“待會再說”。易七二正在很賣力地使眼色讓他打開看。鐘從余對這件事情本來沒有多大興趣的,但感覺東西都送到了手上,駁回去又不太給人面子,橫豎都很無聊,還不如滿足一下這位大姑娘的傳播八卦心思,抬手接了過來——直到這時候,他都沒有發現自己對人待物的態度已經有略微轉變了。“看就看吧?!辩姀挠嘈牡?,“只是順道而已,沒有其他意思?!?/br>這紙條上面的字寫得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很費眼睛,可單單是第一句話的落筆,就足夠讓人提心吊膽。“顧遲的暴力傾向格外嚴重,來學校之前就殺過人,他媽為了給他頂罪,早就死了?!?/br>殺人?頂罪?死了?流言蜚語肯定不會是空xue來潮,在這之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幾個字像針一樣扎進了鐘從余的眼睛里,他感覺渾身如同觸電般的難受,手足無措了十來秒,才想起來把紙條扔進抽屜里面銷毀信息,但老天偏偏在這時候和他作對,無論如何都塞不進去。一次不行,第二次也碰壁。砰——一股無名火從鐘從余的心里燒了上來,四肢加上頭腦一起,變得格外暴躁,在第三次未果的時候,他不知那根筋抽了,突然踹了一腳在桌子腿上,擋住紙條進入的那塊物體終于就此罷休,讓它順利通過,可在一旁安靜躺著的其它用具,卻嘩啦啦地撒了一地。鐘從余:“……”這些東西是顧遲在學校為數不多的家產,還摔壞了一大半。全班的視線第二次看了過來。易七二人傻rou多,只以為新同學被剛才那些內容嚇到,壓根不知道別人連看都沒看完,自作主張地再次在中間打好了太極,對鐘從余拍拍胸口道:“沒事兒,你不用怕他,我保證,他現在的處境可麻煩著呢,沒精力折騰?!?/br>鐘從余猛地抬頭:“為什么?”易七二的興致又翻了上來:“他前一陣在學校廁所里面打低年級同學,被人告了,之前就說好的,再鬧事情就停學或者退學處理,教務那邊已經在著手了,你不知道吧?”知道。鐘從余在心里面喊,我當然知道,是我說的,但我不知道后半句。怎么辦?他自打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在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和緊張感。鐘從余難得追問了一句:“不是沒人證明嗎?”易七二砸吧了一下嘴:“還用得著人證明?學校里面出的事兒全算在他頭上,都還少了啊?!?/br>鐘從余:“不追究一下動機?”易七二一臉納悶:“他還需要動機嗎?”旁邊人被這蚊子般若有若無地聲音吵得不耐煩了,歪著腦袋過來:“誒!同學,同學,快做作業吧,你還管他干嗎?待會兒就要下午自習來老師了?!?/br>對別人來講,這只是一個在忙碌學習時期的小插曲,當閑聊聽,過了也就過了,收拾收拾東西繼續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去。但誰也沒想到,話音剛落,到了鐘從余這里徒然就變了調,原本安安靜靜的他突然一個暴起,桌子板凳與地面摩擦,發出“刺啦”般刺耳的聲音,眼神里面傳出來從未見過的恨意,冷聲道:“你憑什么這樣說他?”插話的那個人頓時被嚇到,一時間,寫作業也不是,反駁也不是,只能當場僵在半空中,愣愣地出神看他。鐘從余:“我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br>無辜同學被毫不間斷地公開連懟兩次,丟極了面子,氣氛瞬間凝固,心想自己原本好易提醒,居然遭遇白眼,真是天大委屈,罪不可赦,越想越不通,幾乎立馬就要開啟炮口轟炸的時候,下自習的鈴聲趕巧響了。趙古董跟個救兵一樣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探個腦袋進來,語氣樂樂的:“鐘同學在不?誒,快過來,跟老師來一趟?!?/br>年級主任在此,哪怕是六月雪,好學生也可以立馬收斂住所有戾氣,變出一副笑臉。鐘從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里,過路的時候故意沖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