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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只有周玥一個人打理。 時間久了,她忙不過來就把備考公務員失敗的冷柔的拉過來幫忙。 一來二去,時間久了,她和冷柔形成了默契輪班,一三五冷柔值班,二四六她值班。 但是因為怕周末忙不過來,周玥上周就在招聘網站上發布了兼職消息,打算聘請空閑的大學生幫幫忙。 不曾想,被鴿了。 周玥到店里時還早,周邊商鋪零零散散開了幾家,不是賣文具用品就是各種學習輔導資料書,門口還杵著驚喜9折,盡在今日的字樣。 冷柔剛收拾完店里的衛生,正準備給自助冰淇凌機滿上酸奶。 她余光瞥見周玥推門而入,暫時放下手頭上的事兒,折回吧臺飲料調配處,泡了杯蜂蜜柚子茶給遞給周玥。 周玥咕咚一飲而盡,另外空出的一只手指著自己的頭,“你說我要真禿頭怎么辦,哎,怎么想怎么都殘忍?!?/br> “我看你是沒事找事,平常你就哀嚎自己頭發少,現在如愿了?!?/br> 周玥:“……” 那就是說說而已,難道有哪個女孩子夢想著變成一休小和尚,而不是風情嫵媚萬人迷瑪麗蓮夢露和擁有她的一頭濃密秀發。 見周玥沒反駁,冷柔也沒再和她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畢竟,誰都不想自己脫發/禿頭。 冷柔一屁股坐上高腳椅,正欲和她商量給今夜月色添置一個讀書主題角落,方便附近學生討論交流的同時,隨時可以查閱到資料,省下不少時間。 腦子的想法還未從嘴里吐出去,坐在高位的冷柔直勾勾地盯著周玥。 許是剛才冷柔的致命一擊讓周玥怏怏不樂,以為是她小題大做。周玥埋頭趴在桌子上,手時不時抓著頭頂,不多一會兒就見紅。 “周玥,別動?!?/br> 冷柔忽然一聲呵斥,抬手到一半的周玥將在胳膊僵在半空中,機械地扭頭看她,眼里滿是不解。 冷柔說:“你別撓了,頭皮都快撓破了?!?/br> “怎么?” 冷柔撥開周玥的頭發,密密麻麻的紅疹爬滿整個頭皮,有些地方已經被撓出血結痂了,光是看一眼就起雞皮疙瘩,瘆人的很。 “今天停業休息一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崩淙崂洳欢∶俺鲆痪?,“我就不拍照給你看了,嚇人?!?/br> 冷柔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一般小病小傷她都不太在意,唯獨在對待朋友生病的問題上,一旦真的發現問題,她比本人都著急。 直接拽著周玥出了門,將店門瀟灑關上,門鎖上的木牌翻轉過來,那上面正寫著:店主迷路中,明天見~ 她們的店離著留醫部很近,步行一刻鐘便到了留醫部大廳,咨詢了門口的志愿者后,兩人風風火火的直奔三樓的皮膚科診室去。 周玥及時制止她火急火燎地心情,略帶揶揄地說:“冷柔,咱們要先掛號……掛完號之后才能看醫生……” 冷柔轟地剎車,佇著不動,半晌一臉菜色地回過頭來對周玥吐槽:“我受不了醫院的味道了,我還是回店里等你吧。反正看醫流程你比我熟,我都不知道自己裝個屁的的懂干啥,遭罪?!?/br> 語畢,捂著肚子急匆匆地撞開人群,從安全通道跑了出去。 剩下周玥的一臉哭笑不得。 周玥尋著地標找到掛號處,兩條隊只有兩三個人在排隊詢問,幾乎都是帶孩子看青春痘的家長,擔心孩子青春痘嚴重影響以后在學校的生活。 像周玥來看頭的年輕人,挺少的。 所以當護士問周玥,“你要掛專家號還是普通號?” “專家號吧?!?/br> “周六的滿了,周天不坐診,周一還有下午三點半到四點之間還有兩個名額,掛不掛?” “嗯嗯,可以的?!?/br> 周一她不用去今夜月色值班,一覺睡到天亮剛好可以下午過來檢查。 于是護士遞給她一張掛號卡之后,沒再多看她一眼,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表格嘀嘀咕咕,臉上有些不耐煩。 周玥凝視著掛號卡上的專家發呆,小小的卡片上布滿了字,她卻一眼看到左下角處的專家名字:韓亦。 - 等周玥周一下午檢查時,原先給她掛號的護士不在位置上,一個年長的阿姨代替了她的位置,忙得不可開交。 周玥本來想問一問皮膚科診室怎么走,看到人家那么忙,她也就不好意思上前去問了。倒是護士阿姨抬頭見她在旁邊杵了那么久,一聲不吭的,拘謹得厲害。 索性隨意問了她一句,“掛什么的?” “啊,掛韓醫生的號?!?/br> 旁邊有人搶著回答。 護士阿姨斜乜了周玥一眼,“問你呢,傻站著也不吭聲?!?/br> 周玥才意識到她是在同自己說話,忙不迭遞過去掛號單,下意識撓頭,“呃,看頭……” “直走十米,左拐?!?/br> “嗷嗷,謝謝啊?!?/br> 穿過走廊,兩旁是比走廊高幾個臺階的智能問診處,空空蕩蕩的沒幾個人在使用機器。反而是臺階上坐著排隊等叫號的人,一個個東倒西歪,臉上掛著疲倦神情。 周玥被分配到的專家門診在走廊最盡頭處,還沒到就看到有個三十多歲的婦女一手拉著自己孩子,一手扯住醫生助理的手,“我都等了好久了,還是沒掛到韓醫生的號,你就讓我見見韓醫生吧,你看孩子腿上的這玩意越來越大了?!?/br> 十一月底的天,說不上太熱也說不上太冷,醫院的空凋冷氣開得也剛剛好。孩子上身卻穿著一件素色長袖,外面套了件洗得泛白的灰馬甲,腿上套著一條冬天厚實的棉褲。 婦女一把擼起褲腿,露出孩子右腿上一大塊黑色隆起的瘢痕,邊緣潮紅,局部已經出現破潰,滲出些許液體。 那懟在門前的實習生心頭一驚,剛想丟下一句“你等我幾分鐘?!?/br> 診室的門吱呀一聲打開,從里面走出婦女心心念念很久了的醫生。 “韓醫生,幫幫我吧?!眿D女驚喜地同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 實習生一臉為難地站在門口,低頭不敢看韓亦的眼神。 “韓醫生,這……” 韓亦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見慣不驚,他邁開長腿從容淡定地走到孩子面前,將褲腿往上再擼高了幾分,盯著那塊丑陋的疤痕看了幾秒。 須臾,沙啞如砂紙般粗糲的聲音從他嗓子里擠出來,指揮一旁的劉思,“你先帶大人去繳費,我下班后處理她的事情?!?/br> 聽到韓亦這么說,實習生劉思頭痛地搖搖頭,好言好語帶著大人走了,而韓亦繼續回到診室,按照原來的掛號順序叫人。 輪到周玥時,將近五點,外面天色漸漸黯淡了下去,剩下一縷似有若無的霞陽的掛在天邊,降落未落。 診室是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大單間,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