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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兒,司涂眼珠轉了轉,提著氣,小心往桌側挪。 過了會兒,再挪。 烏龜一樣挪到桌后,和季文暻的椅子并排。司涂手背在身后,兩個大拇指用力按著桌邊。 她垂眼,余光去掃旁邊的人。 然后慢慢試探著伸手,一點一點,最后完整的影子出現在季文暻單薄的眼皮上,為他擋住刺目的陽光。 她就這么舉著,心滿意足地呼了口氣。 但可能是休息不好,司涂發現這人抿起唇,眉心也蹙著。 到底夢到了什么,眉頭一直攏著,都快擰成疙瘩了。 司涂放輕呼吸,小心伸出另一只手。食指指尖在要觸不觸的邊界時停住。 司涂心怦怦亂跳,仿佛和什么較著勁兒,指尖停在眉間極近。 這一指頭輕觸下去會不會醒,她心里差不多糾結了幾十個來回時—— 一弱兩頓的門響,May擰開門把。 司涂心都飛出來了。 她收手,想退回到原來位置,手腕一動卻被大力擒住。 司涂輕呼一聲低下頭,驟不及防地對上一雙鷹隼的雙眼。 哪有被擾醒的目光渙散。 明明清明的很! 司涂大驚,慌忙要抽回手,季文暻卻不如她意,手一收,司涂被帶著又朝他進了一步。 兩人的手在桌下較勁。 May端著甜品放在會客茶幾上,隨后退出。 視線全程垂下,半點沒往他們這瞧。 “放開?!?/br> 季文暻不放。 司涂氣得去打他手臂,也是用了全力的掙扎,手腕的禁錮卻越來越緊。 沒辦法,她只能低聲說:“疼!” 季文暻松了手。 十年的習慣已經刻在骨子里。 他連忙低頭去看,司涂卻一下子躲開,隔著辦公桌避開他的目光。 差點捂著手腕逃走。 季文暻看著她,語氣像是剛剛什么也沒發生,“有事?” “許林的畫展簽約,經紀人說要找你?!彼就颗ψ屨Z調平穩后才答。 季文暻翻著協議,挑著一邊眉說:“許林現在風口浪尖,安靜呆著最好,你怎么保證這次畫展不會給他帶來負面新聞?” 司涂皺眉:“藝術圈沒那么復雜?!?/br> 季文暻大筆簽下名字,“希望如此?!?/br> 司涂上前去拿,協議卻被季文暻按住抽不出。 “你剛剛想做什么?”他問。 司涂沉默,過了會兒,開口問道:“你為什么和賽家聯姻?” 季文暻皺眉,很不想聊和他倆無關的事。 “司小姐現在還要管這個?你的立場呢?” 季文暻直勾勾盯著她,“前女友么?!?/br> 司涂目光閃動了一下。 這還是他們見面后第一次提起曾經的關系。 見她不回應,季文暻笑:“還是說你放不下過去,不甘心?” “如果你沒走,和我結婚的就是你了,賽大小姐?!?/br> 許久沒再聽人這么叫她,司涂眉頭輕皺一下。 像是嫌棄。 季文暻一直盯著她,看到這反應著實想笑。 有些人巴不得想要證明自己是大小姐,有些人卻恨不得擺脫這個稱呼。 司涂輕聲說:“我只是覺得會有更適合你的,沒必要非賽家不可?!?/br> 會有更適合你的出現。 她說的如此輕易,否定了兩個人的所有。 “司涂,你可真說的出來?!奔疚臅呛藓薜卣f。 司涂閉上眼,“二哥——” “別這么叫我,拿著你的合約,出去?!?/br> 司涂沒動,聲音很?。骸拔覀冞€能做回朋友么?!?/br> 做回朋友,太奢侈啦。 司涂說完自己都在疼,她連對面人的樣子都不敢看。 怎么才能做回朋友? 那得是不愛了也不恨了,你的一切都和我沒關系了,你的存在你的好壞,你愛誰誰,無所謂了。 這話就是把雙刃劍,兩邊的人都被傷的體無完膚。 但她還是說出來了。 她太想和季文暻保持哪怕一丁點聯系了,哪怕愛人不行。 可她也不想要恨。 季文暻輕笑,笑聲像是不夠銳利的小刀,剜地司涂心臟頓疼。 “司小姐是不是太為所欲為了,把人的感情當消遣,想怎樣就怎樣?!?/br> 談話再一次不歡而散。 五點,May去匯報工作,辦公桌旁的垃圾桶里是中午她端來的四份甜品。 在公司面對老股東都能游刃有余的季總,此時陰沉著臉,非常不在狀態,有時候她要再重復一遍,對方才會做出決策。 工作匯報完,May退出辦公室,過了會兒,又敲門進來。 手里拿著一份慕斯蛋糕。 繁星餐廳開發的新品,每個蛋糕上都有旗下藝人的頭像烙印,餐廳眾望所歸的把季文暻的頭像也加了上去。 May拿進來的那份,就是他的頭像蛋糕。 只不過周邊空白部分都被挖走吃掉,只留下“他”。 不用她說,季文暻就知道這是誰吃的。 他盯著那蛋糕,目光復雜。 季文暻起身,打了侯野的電話,“你車呢?” 侯野一愣,“哪輛啊暻哥?” “法拉利,你停在繁星樓下那輛?!?/br> 他們的車經?;ラ_,侯野那輛法拉利被他從頭到尾換了高配,就是為了哥幾個飆車用的。 前兩天帶司涂來找許林開的就是這輛,然后他有事先走,就把鑰匙留給了司涂。 侯野換了個安靜的環境,“那輛最近一直給司涂開著呢,最近有什么妖風么,暻哥你要去飆車了?” 季文暻一頓,侯野說:“我去找她拿鑰匙,暻哥你等我一會,我也要去!” 季文暻折回身拿上車鑰匙,“地址給我?!?/br> 侯野還以為他要來接自己,感動壞了,叭叭叭說了自己的地址。 季文暻:“她的?!?/br> 司涂近幾年體寒,一點涼氣都受不得。 易老家里有專門按摩的女師傅,每半個月就會給她熟絡一下筋骨。 下午在繁星發呆,現在又躺在浴缸里發呆。 等到回神出浴時,司涂腳都被熱水泡軟了。 一會兒還要按摩,司涂沒換衣服,圍著浴巾,長腿均勻有型。 空調開到最熱,整個屋子循環著熱流。 她倒了杯紅酒,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昏暗的夜色再一次發呆。 侯野剛到,正準備找個地兒規規矩矩停車,季文暻已經彪悍地甩了一個車尾停在樓邊,開門下車。 16棟808 季文暻站在門前,抬手想按門鈴,卻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低頭看著密碼鎖,抬起手指。 0228 密碼滴滴滴響了一聲。 鎖開了。 司涂奇怪看了看時間,按摩師今天來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