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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 想來自家公子昨日是在這上頭摔了跟頭,左不過就是公子想,那霜澶不想,二人不歡而散罷了。 只是倒不知自家公子是怎么個“想”,又是如何去“想”…… 沈肅容原就在榻上躺著出神,不想余光瞧著沈遠一臉苦大仇深,不知在動什么腦子。 “你這副樣子倒是作給誰看?”沈肅容忍不住出聲,聲里還帶了笑。 沈遠聽罷,眼波流轉,“奴才說了,若是說錯,公子可不能怪罪?!?/br> 沈肅容沉眉,只覺這沈遠愈發討人嫌。 沈遠眼看著沈肅容又要發難,不敢再拿喬,遂道,“奴才覺著,若是這霜澶姑娘不肯……” “你怎知她不肯?!鄙蜻h話還不曾說完,沈肅容已然嗤笑出聲,隨手扔了書本坐正,略叩了牙關,陰郁道,“你也覺著她該是不會肯?!?/br> 沈遠當即大駭,立馬跪下,心道這還用覺得么,沈肅容今日的臉上不全寫的清清楚楚? “奴才怎敢!”沈遠急道,轉念一想自己說這話不對,現下要緊的哪里是他敢不敢,而是為何霜澶會不肯,繼而腦中一時轉了好幾個彎才又說。 “霜澶她自然不會不肯呢,許是一時不得準備,心下慌亂,才口不擇言?!?/br> 沈遠這話說的,倒像是昨夜里頭親眼見到那霜澶是如何拂了沈肅容的心意。只說完,偷偷拿眼瞧沈肅容,倒想看看沈肅容的反應,也不知自己這般說的中不中聽。 不想一抬眼,沈肅容正盯著他,二人竟對上了眼。 沈遠一時反應不及,只得收了視線腑地再不敢亂瞧,只等沈肅容訓斥自己。 不想沈肅容倒并未發難,室內一陣靜默,良久,沈肅容才緩緩道。 “你是說,她心下是肯的,只嘴上不肯?” 沈遠一聽,心下陡然一喜,“這是自然!不信公子院子隨意拉個女使問一問,若說跟了公子,必然是祖墳冒青煙的了?!?/br> 沈肅容沉眉,雖說這沈遠說話油嘴滑舌,沒幾句能入耳,可,若就教他說中了呢? 沈遠看沈肅容不語,大著膽子又道:“霜澶姑娘年紀本就小,不諳世事,許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事體,一時不及應,也是有的?!?/br> 霜澶當然不是第一回 遇到這樣的事,先頭王氏也問過她,聽她的意思,當初也是即刻回了的,沈肅容自然也是愿意相信她說的“的確不曾肖想”。 可她昨夜也是真真切切拒了自己。 沈肅容都不堪說自己那時多窘迫,一腔熱血被人臨頭潑了一盆冷水,現下想來都教人羞于啟齒。 “那依你之見,現下又該如何?” 沈遠來了勁,面上一喜,正想起身,一抬頭又對上沈肅容默然的眼,心下又是一陣慌亂,繼而只得將剛剛立起的一條腿又放了下去,乖覺道。 “奴才覺著,既然公子您行一步,霜澶姑娘便退一步。不若您也退兩步試試?” 沈遠說罷,竟一臉的高深莫測。 沈肅容斂眉,瞧著沈遠那一副兀自得意的模樣倒是有些想笑,遂道。 “沈遠,這沈府里頭你可是有了可心之人?” 沈遠怔楞,“奴才這一世都要為公子死而后已,半點不敢想旁的事的,還望公子明鑒?!?/br> “既沒有,你這般紙上談兵,倒拿我給你目治手營?” 沈遠隨即叩首,只道不敢。 沈肅容卻沒來由得心情舒暢,倒是難得的不曾見怪。 “起吧,去跟她說,叫先去我母親那處伺候著?!?/br> 沈遠領了命,便退出門去了。 …… 第35章 夏至1 這沈肅容,心眼當真是跟那繡花…… 霜澶正在屋里無所事事時, 就瞧見沈肅容與沈遠進了小院,遂跑出門。 上前斂衽行禮,繼而言笑晏晏道: “公子今日這般早就回房了?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讓人拿燒熱了的水來?!?/br> 沈肅容一眼都不瞧霜澶,只扯了扯嘴角, 遂微微轉頭朝沈遠睥了一眼。 那沈遠得了指示, 立馬從沈肅容身后跑到前頭去推房門, 隨后沈肅容便徑自回屋去了。 霜澶面上一愣,心道也無妨,這沈二公子是何樣的脾性自己也不是不曾領教過的, 遂去小廚房拿水去了。 待霜澶回沈肅容的臥房時, 沈遠就站在門口, 霜澶倒也不理他, 徑自要去叩門, 卻被沈遠伸著手臂攔了下來,霜澶不解。 那沈遠語氣平平道,“霜澶姑娘今日不用進去伺候了?!?/br> 霜澶挑眉,心道如此正合了心意,省的整日里的拿自己的熱臉去貼, 遂將手上的水盆置于沈遠懷中,道。 “既如此,就勞煩你了,我先回屋去睡了?!彼ふf罷,縷了耳邊的發, 就要回房去。 那沈遠一怔,著實沒有想到這霜澶的心竟這樣寬,自己話還不曾說完, 霜澶這頭竟就將活計都推諉好了的?忙把霜澶叫住。 “公子還說了,讓姑娘還是去夫人那處伺候著吧,左右公子他身邊也不缺人的?!?/br> 霜澶背脊一僵,面上不露,只道,“公子身邊既有了你,自然是不缺人的?!?/br> 遂又放低了聲線,“只不知公子可說現下立刻就要去么?時辰已晚,再收拾鋪褥怕是今夜就不用睡了,可寬我一晚上?” 霜澶這話說得妙,沈遠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左右自家公子也不是真厭棄了她。 “自然的了,明日待姑娘起了,我再差人來幫姑娘收拾?!?/br> “那明日晨起,我還用伺候公子洗漱么?” 沈遠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姑娘既在這小院一日,公子那頭自然也要盡心一日的?!?/br> 霜澶斂眉,倒似不解,復瞧了瞧沈遠懷中的那盆水,又瞧了眼沈遠,只看破不說破。 “那我便先回房了,今夜有勞你了?!?/br> 說罷,頭也不回,徑自推了自己的側房房門進去了。 霜澶進了房門,又附耳聽了會子隔壁的動靜,聽著沈遠進了沈肅容屋去,才洗漱了往床上去。 霜澶平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只看著床帳上方胡亂作想,算上今日在沈肅容的小院里連頭帶尾巴統共不過兩日。 昨兒自己原要回柳氏處,那沈遠非要拉著自己住下,還自作主張連問詢都不曾便將自己的被褥一應拿了來,還又將自己安置在沈肅容的隔壁?,F如今自己才剛住下,瞧著沈肅容朝自己甩臉子了便又要趕人了? 既要趕人便趕吧,橫豎昨日里也算是將那沈肅容得罪了,沒得天天在眼前的反倒容易放在心上記恨。 既想到昨日,霜澶忍不住又回想了那時,只昨日也算不得得罪人罷,橫豎不是還問了自己愿不愿意么,既問了,總不能只得愿意?先頭在翰墨軒自己回了王氏也不曾見王氏或大公子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