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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么?” “自然沒有!”霜澶忙道,“那日大夫人原想抬我,我若想,順桿子爬就是了,難不成還欲擒故縱那一套?作甚?曲線救國么?”霜澶實在氣急,連言語上有所冒犯都未察覺,待她一股腦說完,才發覺屋里靜靜的,沈肅容并未接她的話。 房里的更漏滴了兩滴,外頭天漸漸暗了下來,瀘山院真是靜,霜澶忍不住想,現下這個辰光,翰墨軒正是熱鬧的時候,可這里卻沒什么動靜的,靜得讓人莫名心慌繚亂。 “真的?” 沈肅容的聲音從霜澶的頭頂拂進了她的耳旁,二人離得這樣近,她甚至能聽見沈肅容的呼吸聲。 霜澶微微愣神,才輕聲道,“自然是真的?!?/br> 原就是實話,不知怎么被他這般一問,再說起來竟就莫名虛浮,倒無端像是自己扯了謊,臉開始熱了起來。 沈肅容瞧著霜澶的眉眼,順著眉眼往下,耳后脖頸處還一顆小紅痣,靜默了片刻,才道。 “嗯,我知曉了?!?/br> 霜澶趴著身子,若不回頭便瞧不到沈肅容的神情,她只聽到沈肅容淡漠的幾個字,倒讓霜澶的心窒住了一般,不知要作何反應,一時語塞,埋入枕間,便不再說話。 沈肅容掃了霜澶一眼,因著上了藥,她的身上只著了一件內衫,雖說蓋著涼被,但是肩膀與后背都露在了外頭,也不知她涼是不涼,遂站起身,捻起被角,緩緩得往霜澶的肩頸處拉。 霜澶只覺自己身體都被麻痹,所有的感官都在那條涼被上,她能感覺到沈肅容正將那涼被慢慢往上拉,從她的后腰至肩膀,又拉至她的脖頸,最后那涼被噗得落下來,將她整個頭都蓋住了,視線也隨之變暗…… 霜澶驀得掀起涼被的一角,只露出了兩只眼睛,朝沈肅容道。 “所以公子昨日去翰墨軒是偶然么?” —— 第27章 芒種2 沈肅容怎的性子倒半點不隨柳氏…… 沈肅容并不作答,行至桌旁,點了燭火,遂走至門邊。 “這兩日你且好生躺著?!闭f完,便出了門。 待沈肅容走了,霜澶才把頭從涼被中鉆出,回頭望著門邊出神,心好像前頭被人攥緊了,現下倏地松開,才慢慢恢復了知覺,血液流淌進了心腔每一個角落,又重新砰砰跳了起來…… * 不多會兒子,一女使端了飯菜進來。女使原是要伺候的,霜澶委實過意不去,自己傷的是腰,又不是手,沒得在瀘山院讓人覺著矯情,便自己動手了。 待用了膳,那女使又繳了巾帕為霜澶擦了身、換了一次藥。 霜澶滿懷歉意只能連連道謝。待女使走了,只靜靜得趴窩在床上,腦中不住地回想著這陣子發生的事。 原是她的不是,不懂收斂,只云氏,如此心腸,就算是因著大公子,就能草菅人命?昔春何辜…… 還有大公子,前頭真是白白挨了一頓板子…… …… 翌日一早,霜澶睡得沉,也是這瀘山院委實靜了些,日頭曬到臉上都未醒,末了還是外頭有女使叫門,說有翰墨軒的人來見,霜澶才悠悠轉醒。 “是誰?”霜澶迷迷糊糊應道。 “jiejie,是我呀!”外面人聽到屋里頭有人應,忙喊道。 是斂秋,霜澶一瞬間清醒了些,“快進來?!?/br> 外頭女使聽到霜澶這樣說,才放了斂秋入內。 斂秋進了屋,反手關上門,見霜澶還在床上趴著,跑到床踏便蹲坐下。 “jiejie這是怎的了,怎的好端端又挨了板子?”斂秋說著,眼圈發紅?!扒邦^沒了昔春,jiejie可不能再有事了……” 霜澶趕忙寬慰斂秋,只道,“我無礙,只又做了些錯事,何況這回打的是空心的板子,瞧著駭人,不痛的……” “jiejie做了甚錯事?又怎的來了瀘山院?是大公子將jiejie遣來的么?jiejie怎的不與大公子求個情?” 霜澶有苦難言,默了又默,只得轉了話頭,“你怎來了?” “前夜我原在房中等jiejie,不想許久都不見回,出了屋才知道jiejie被二公子差人帶回了瀘山院,昨兒晌午我就來了一回,只瀘山院門口的小廝竟不讓進,我心下擔憂,卻無法子,今日一早我還想著,若再不讓進,我可就硬闖了的?!?/br> 霜澶靜靜得枕在手臂上看著斂秋,聽她嘰喳渣說個不停,卻不覺得吵,倒好似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上回挨了板子,自己趴在床上動彈不得,斂秋來瞧她時,也是這般坐沒有坐相,只蹲在床踏上,手肘撐著床沿,手掌又架著臉…… “不想倒是容我進了院,卻不放我進屋,竟還要問了待jiejie松了口才放我進來,我原以為jiejie在此受苦,不想是來享福的?”斂秋睜大眼睛問道。 霜澶原還在走神,冷不防被斂秋問住了,一時語塞,“我現下身上有傷,待傷好了,自然鞠躬盡瘁的?!?/br> 斂秋一聽,蹙著眉,撇嘴道,“jiejie這才來了沒兩日,現下就說要鞠躬盡瘁了,過些日子又待如何?往后還回不回翰墨軒了?” “你如今編排起我來了?”霜澶佯怒,轉而又問?!澳氵@兩日在院里頭如何?可有人為難于你?” “院里怎會有人為難于我,只jiejie不在,我也不好獨自睡jiejie屋里,這兩日還是與攢珠一道,就這一樁不合心意的,旁的也無甚可說?!?/br> 斂秋咧嘴一笑,“我原是擔心jiejie,現下瞧jiejie也無甚要緊的,我也就放心了,待日后大公子消了氣,我再求些情,jiejie再回翰墨軒罷,想來jiejie自小在大公子跟前,大公子總不舍得真將jiejie放與了旁的院子?!?/br> 霜澶心知,翰墨軒是再回不去了的,莫說自己與大公子往日主仆情誼現下已然不剩幾許,就算日后真能回,自己也是不想回了的,只唏噓從前自己的忠心耿耿在大公子眼里當真是一文不值。倒是斂秋,這樣的性子又在云氏手底下,委實讓人不放心,遂道。 “斂秋?!?/br> “jiejie你說?!?/br> “我想著,現下少夫人跟前有齊嬤嬤與攢珠近身,大公子身邊也有婉晴姑姑,少夫人畢竟也是入門不久,沒得沖撞了,平日里你還是少露臉的好?!?/br> “jiejie如今好生奇怪,原先可不是這么教的,只說要多做事,方能在院里得臉攢體己的?!?/br> “一時一事,現下聽我的就是了?!彼ご驍鄶壳?,怕她不以為然,拍了拍她的手,又道,“可知曉了?” “嗯,記下了?!?/br> 二人又說了會子話,斂秋瞧著時辰也不早了,院里還有活計,便告退了,說下回得空再來瞧霜澶,或是霜澶好了,也能去翰墨軒瞧她去,霜澶應下。 …… 霜澶又躺了幾日,這幾日除了那位女使,便不曾見到旁的人,待熟了,方知這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