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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眼色一時瞧著也是不好看,眼看著就要發作。 這時,云氏身旁的齊嬤嬤赫然跪下道:“今日少夫人原是去了院里的小廚房做下了這些,只待做完之后,少夫人就再未碰過了,小廚房里頭的人皆能作證的?!?/br> 霜澶聽罷,也站了出來,跪下。 “齊嬤嬤所言非虛,奴婢也能作證的,今日午后少夫人是與奴婢一道去的小廚房,待做完這些子少夫人便回房了,而后直待大公子回府點心才拿了出來?!?/br> 沈儒璋聽罷,面色沉沉,靜默片刻,道:“既然做的吃食無礙,那問題就出在送東西的人身上了?” “這碟子糕點還有何人經過手?” 堂內又是一陣靜默。 霜澶一時也是不安,這點心經了誰的手她最清楚不過,左不過是斂秋與昔春,但是她也知曉,這二人絕無可能戕害老太太。 不想這時齊嬤嬤道:“昨日奴才與少夫人回屋后,倒是霜澶問少夫人要了點心,說是點心乃少夫人親手所做,送給老太太也能盡少夫人一片孝心,少夫人又是個心善的,當下就讓給送來了的?!?/br> 一直在堂下坐著不怎么言語的沈肅容此刻目光流轉,朝齊嬤嬤看了眼,又側頭瞧了霜澶,面上無甚表情,只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凳的扶手。 霜澶倒是心里一驚,沒想到這事竟就這么點到了她頭上。不過心里倒并不害怕,她跟少夫人一樣,待出了小廚房也并未再去碰過糕點,小廚房里頭的人一應也都能作證的。 何況點心并不是她送來的,這件事絕不只有她一個人知曉,老太太院子里的墨菊崔嬤嬤都能作證。下午她從房里出來后找了斂秋與昔春,便徑直去了沈府大門口。這齊嬤嬤想來與少夫人是不知曉這件事情的,才會這樣提起。 但現下若是將斂秋與昔春這二人說出來,別說查不查得清這樁事,搞不好要被冤死,但是就算她不說,老太太院子里的丫頭小廝們就不知曉嗎?現下只不知這問題究竟是出在何處?霜澶一時斂眉不語。 沈儒璋正想問詢。 不想門外的斂秋提裙進來,跪下叩首道:“今日并非霜澶jiejie送的點心,而是差了奴婢與昔春送的,墨菊jiejie也能作證的,奴婢們來時老太太正在后堂謄佛經,奴婢們放下點心就走了的,奴婢確實沒有毒害老太太,還望老爺明察?!?/br> 齊嬤嬤狀似不解:“分明瞧著是霜澶要送點心的,怎的又是你與昔春送了?” 斂秋瞧著齊嬤嬤為了護主,這般咄咄逼人,心下又氣又怕,“原是早間我求了jiejie給予些事來做,沒的以為我在躲懶,jiejie才將差事給奴婢做的?!?/br> 墨菊頷首,“正是如此,斂秋與昔春走后沒多久,少夫人與齊嬤嬤便來請安了,老太太心里頭歡喜,特意出來說話,還品嘗了少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花茶,聊了會子天少夫人才走的?!?/br> “花茶?”王氏站起身,好似又發現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沈霂容實在按捺不住,“母親這般樣子又是為何?季芙的為人我可以作保的?!?/br> “如今你祖母尚且還未醒,你母親也只是焦心,你莫要如此?!鄙蛉彖俺螂幦莶粷M道,又轉身向王氏“這事究竟為何還不甚清楚,你且稍安勿躁些?!?/br> 王氏面上訕訕,卻又說,既然老太太是中毒,那將吃食茶飲都驗一驗總是無錯的,提議將大夫請了來。 沈儒璋忍不住皺眉,“前頭直接讓大夫驗糕點依然不妥,到底是內宅的事,如今還要將人家請了來,明天沈府不用做人了!” 王氏身邊的吳嬤嬤提議,左不過是銀針,隨意拿個什么物件驗都可的。 便讓墨菊拿了頭上的銀簪再驗花茶! 結果卻不盡如王氏的意,銀簪并未變色。 霜澶瞧著,心下忐忑起來,如此,那就只問題果真就只出在送點心的人身上了? “你才剛說霜澶將事體差了你跟昔春?昔春何在?!鄙蛉彖疤?,朝堂內跪著的斂秋問話。 婉晴道:“昔春原也是翰墨軒里當差的小丫頭?!?/br> 沈儒璋揮了揮手,讓去叫。 第19章 谷雨4 今日外頭的月亮那么圓,伴著昔…… 沈霂容將云季芙扶起來坐著,云氏依舊掩帕啜泣不止。 齊嬤嬤跪在前頭,霜澶、斂秋跪在一處,霜澶那被袖子罩住的手悄悄地挪到斂秋身邊,握住了她不住哆嗦冰涼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用害怕。 斂秋與昔春她都是信得過的,二人在府中侍奉的時日已不短,若真心想要戕害老太太,早都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不多會,昔春也來了,不過卻是被兩個小廝架來的,手腳都被捆著繩,模樣很是不好看,嘴里頭還塞著布,只聽得嗚嗚聲,淚眼婆娑。 霜澶沉眉,斂秋也是心驚膽懾,怎的就綁上了? 婉晴將人押在堂外,進來回話,“奴婢去尋她時見她神色躲閃,便自作主張先遣了人搜了她的屋子,卻不想竟在她的床榻之上發現了這個?!?/br> 說著,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物件,打開那帕子,里頭赫然是少夫人做的一塊糕點,正是送來老太太院子里來的那一種! 霜澶與斂秋皆是大駭! 二人回頭看向昔春,只見昔春拼命得搖頭,泣涕如雨。 沈儒璋已然不耐煩,砰得摔破一盞茶碗,站起身經過沈霂容身邊時,聲音低沉卻鏗鏘有力,“你院里出的好事!你自看著辦!”說罷,便走了。 王氏也是大怒,只說亂棒打死也不為過,又道待老太太醒了立刻去報,跟了上去一齊出了院,再不管堂內的事。 底下頭的小廝得了令,沒有手軟的,當下拿了條凳就要上刑,卻不想昔春拼死掙扎,竟然將口中的紗布吐了出來。 “我是萬不敢謀害老太太的!只是圖那點心模樣喜人忍不住昧下了一個!大公子救……” 昔春的話并沒有來得及說完,便又被小廝將嘴給堵上了,只余了嗚嗚聲。 斂秋一路跪到沈霂容的跟前,“大公子,昔春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她在您跟前伺候那么些年,是何樣人您定知曉的呀?!?/br> 霜澶看著外頭小廝們已然打上了板子,惜春一聲聲凄慘得悶哼,直教人揪起了心,“單憑一枚點心如何能定罪,若是從昔春房里搜出的點心也是有毒的,那也未必是她啊,既決定戕害老太太,又為何還要私留下一枚點心受以人把柄?” 沈霂容看著外頭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昔春,只覺有些恍惚,也許昔春真的是被冤枉的?正想讓那小廝停手。 沈肅容卻在這時起身,慢條斯理道,“兄長,若不是惜春,那就另有其人了,現下已然連累了嫂嫂受苦……” 云季芙美目含淚,輕輕拿手勾住沈霂容的衣袖,“我受些委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