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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這話瞧著像是對她說的,但他人卻沒有看她。 因著今日大公子娶親,想來討個喜慶便在發髻中簪了兩朵金黃色的迎春,迎春花兒本就小,簪在發中原是都不易瞧見,只有清香悠悠?,F下冷不防被人夸了一句,一時低眉垂眼,竟不知作何反應了。許久才回過神,福身謝過,道: “謝過二公子,奴婢愧不敢當?!贝f完驀然又覺不妥,二公子夸的是花,又不是夸自己,做什么敢不敢當的?一時之間是汗流而下好生別扭。 那沈肅容倒不曾見怪,立在霜澶前側不再說話。 不多會兒,沈霂容已在趕人了,原道是明日還要殿試,今日不能太過放肆的…… 眾人只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②,便陸續散了…… …… 第15章 清明3 你果然與旁的人想的不同?!?/br> 翌日殿試是大事,又要進宮去,遂沈肅容一行人天還未亮便出了門,倒是沈霂容遲遲不見起身。 原是新婚頭一日,自然是沒有催促的道理,但是霜澶實在是怕王氏與沈儒璋在前廳等著二人來敬祖太久,沒得又是一樁是非。但是新婚頭一日,自己這樣簇簇得去敲門總是不妥,遂只得請了婉晴姑姑來,卻不想開門的竟然是云季芙,只見她眉眼帶春,含情似水。 婉晴姑姑只低頭目不斜視道:“勞少夫人,大公子可曾起了?老爺與大夫人已在前廳等候了的?!?/br> “勞姑姑來叫,只是夫君他昨夜酒多了些,原本就是不勝酒力了,我已然叫了許久,還是不見醒?!?/br> 婉晴聽罷輕蹙眉頭,只道:“幸好醒酒的湯早就是讓小廚房備著的了?!闭f罷,便轉頭讓人端上來,又朝云氏福了禮才叫了霜澶一齊入屋。只見床上幔帳都還未掀起,婉晴站在床邊,只輕聲喚道: “大公子?時辰不早了,今日原還要去給老爺夫人敬祖的?!?/br> 說完,那帳內一點聲響都不曾有。婉晴略等了會子不放心,只得道: “奴婢斗膽了?!闭f罷便抬頭輕掀了床幔。 那沈霂容依舊沉沉得睡著,婉晴上前,用手輕輕推了推,還是沒有反應。 婉晴無法,只得讓霜澶將大公子扶起身來,又端起那醒酒湯,這是要就這樣喂進去了? 云氏一陣心疼,站在旁邊只道:“這可如何是好,明瑜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頭?!?/br> “如今也是沒法子,今日還有殿試這一樁天大的事,若是誤了殿試,奴婢幾個吃板子事小,耽誤大公子前程事大?!?/br> “姑姑說的是,倒是我思慮不周?!痹剖险f罷,也上前來幫忙。 接了婉晴手里的湯碗,便往沈霂容嘴里喂了。 待沈霂容喝了兩口后,婉晴又叫了幾聲:“公子?可醒了?” 又過了會子,沈霂容才堪堪轉醒,只人卻還是昏昏沉沉,坐起身來,撫著頭緩了又緩,道:“什么時辰了?!?/br> 婉晴道:“謝天謝地公子可算醒了,公子現下起了與少夫人去敬祖,不耽誤殿試?!?/br> 想了想又道,“不過公子腳程可得快些了,辰光也是不多了的?!?/br> 沈霂容聽罷,斂眉想要站起來,卻不想剛下床就趔趄了一下,險些沒站穩,幸而云氏扶得快。夫君當心。 沈霂容一臉疲憊,卻還朝云氏柔聲道:“無礙,許是昨夜酒多了些,如今腦子渾渾噩噩的?!?/br> 婉晴與霜澶二人,立刻上前來服侍更衣。 待一應都好了,沈霂容瞧著也清醒了許多,與云氏二人一道前往前廳去了。 …… 待到前廳,沈儒璋與王氏已然等了許久,幸而也并未誤了大事,何況新婚頭日子就擺臉子給新婦看,傳出去也是難看相的。 遂二人下跪,敬了茶,便只說快些去宮里頭吧。 沈霂容遂起身,辭別了沈儒璋與王氏,又帶了些早點,領著沈祿便出門了。 沈霂容倒沒有坐馬車,而是直接上了馬,只道昨夜酒多,要吹會子涼風才行,沈祿也策馬跟在后頭。 …… 翰墨軒一眾在府里只等著。 云氏在沈霂容的書房內臨窗而坐,挑了本書便看了起來。屋外頭的日光照進來,烏發都被染成了金黃,又添了別樣風姿,當真是美艷不可方物。 如今云氏近身有齊嬤嬤與攢珠,霜澶是不用貼身伺候的,但是不能一味得躲懶,畢竟云氏身邊的兩個女使初來乍到,對府內也不甚熟悉,總得有個人從旁瞧著的。遂霜澶就站在書房外,等著喚。 只是陽光太暖和,直曬得人有些犯困了的。 “霜澶?!蔽堇镌萍拒絾?。 霜澶應聲入了屋,只見云氏放下了書,朝她道:“我聽明瑜哥哥說你寫了一手好字?!?/br> 霜澶低頭:“少夫人謬贊,原是大公子教得好,奴婢所學不過是皮毛,比不得大公子萬萬分之一二的?!?/br> 云氏淺笑道,“無妨,原我也只是閑的乏趣了的。你可愿意寫兩句讓我照著摹了?” 左右無事,哪有不樂意的?霜澶應下,臨步至書桌旁,正想要研墨,竟不想讓云氏搶了先,只聽她道: “原是我求了你的,怎好讓你來研墨?!闭f罷,不待霜澶拒絕,便輕舀了水,略抬手腕,慢慢磨了起來。 霜澶想少夫人都如此不拘小節的,若自己再多番推辭,反倒不好看。 便用筆蘸了墨,想了想,提筆寫了起來。 原是不知要寫什么好,突然腦中一絲清明,竟然霍霍然寫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八個字。 云氏一愣,遂掩嘴一笑道:“你果然與旁的人想的不同。怎的寫這個?” 霜澶放下筆,站至一旁福身道:左右不知寫什么,想著寫些討喜的總是沒有錯的。 云氏走至方才霜澶站的地方,輕拿起那張紙,細細瞧了,道:“果真與明瑜哥哥的字不經相同,原先他說與我還不信的?!?/br> 說罷,便也拿了筆,另鋪了張宣紙,立身寫起字來,不過寫的卻不是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而是“歲歲長歡愉,萬事皆勝意”十個字。 由著前頭曾寫了八個字送與二公子的緣由,霜澶瞧著這幾個字征了一會兒,竟不由自主得面紅耳熱。只得深深吸了口氣,心道:左不過是祝詞罷了,莫不是只有你寫得人家就寫不得?又想,不過是去瀘山院道了一回謝,難道救命之恩不值當大謝?怎么如此杯弓蛇影,又甚好心虛的? 這樣想著,便緩了緩氣息,只在一旁靜靜看著。 云季芙寫完后,側頭對霜澶道:“瞧著與明瑜哥哥的字還是差了些意思的?!闭f罷斂了眉,又道,“日后還是要多練才是呢?!?/br> 霜澶垂頭道:“奴婢瞧著少夫人的字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當真不俗?!?/br> 云季芙聽罷笑了,又朝窗外瞧著,日頭快要西落。 “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