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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老太太當真是疼愛大公子的。最后說定了只肖春闈能上榜,云季芙就能進門。 至于拂冬,已經被大公子派人送出了府,想是見不到了。 大夫人王氏還差了身邊得臉的婉晴姑姑來,說是照應大公子,實則也算是在翰墨軒安了人,沒的日后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大夫人那頭總不至于如這回似的后知后覺,倒叫旁人看笑話。 倒是那沈祿,到底是男子,好得竟比霜澶要快,前幾日已然能上大公子跟前伺候了。 又聽說近日大公子時常出府,就是帶著沈祿。 想來也是去見那云季芙,王氏知曉了也是佯為不見,只交代了功課學問是斷不能落下的,旁的也無甚可說。 …… 霜澶快大好時婉晴姑姑特地來瞧,帶了些吃食與錢物,說了是大夫人的賞,又寒暄了幾句,方才離去。 想來那大夫人是認準了只肖對大公子忠心,就是道理的。 這日霜澶終于可以出門,繞是躺了好些日子,連帶這府里都明媚了許多,瓦藍的天,青白的院墻,沿著幾步石梯往上走了,又過了琉頂黛構的長廊,亭臺樓閣池館水榭,連那院里平日不甚有生氣的假山石頭,如今瞧著都頗為可愛。 這廂才入了大公子的院子,就碰到了沈祿: “霜澶jiejie,你可大好了?我又不得去瞧你,多謝jiejie讓拿來的金創藥,當真是神藥?!鄙虻撜f罷,竟是要跪下行大禮。 霜澶趕忙叫起:“你這是作甚,讓主子爺瞧了全當我要造反嗎?” “何況你那藥原是二公子的,要謝你且日后去謝他罷?!?/br> 沈祿撓頭,“我可不管那許多,只道這藥是jiejie差人送來的?!闭f罷又囅然而笑,“日后您就是我親jiejie?!?/br> “油嘴滑舌?!?/br> …… 霜蟬至廊下,見昔春正端了茶盞,便示意接了過來,推門入書房,大公子正在溫書,遂退至一旁立身不語。 “身子已然好了?” 只聽得那聲音溫潤如玉。 “回公子,奴婢已大好了?!?/br> “那便好,是我的不是,倒叫你吃了好些苦頭?!?/br> 霜澶聽罷跪下道:“公子折煞奴婢了,能為公子死而后已,都是做奴婢的福份?!?/br> “那今日隅中再叫你與我一道出門你可應?” 說罷,又拿眼瞧了霜澶,見她有些發愣,笑逐顏開道:“且放心,這回與上回不同?!?/br> “我會先著人回了母親,應允了再出府?!?/br> 霜澶應下。 這回定又是與云季芙相見,這云家姑娘究竟是何等風姿綽約的人,竟叫自家大公子整日里頭想著,三兩頭的要見。平素滿京都成里頭肖想公子之人數不勝數,卻不想竟對她情有獨鐘道…… 霜澶對那云季芙真是好奇不已。 …… 第5章 雨水2 公子那樣金貴的藥給了她,她轉…… 春風拂面,楊柳依依。京都郊外,一處岸邊泊著一艘小船。日頭照著,湖中水光瀲滟,船中人只聞風聲,好不愜意。 霜澶與沈祿立身與船頭,瞧著不遠處,一輛馬車慢慢駛來,臨到跟前,駕車的是一位臉生的小廝,這時車上掀開簾子走下來一個老婦,果然是上回的嬤嬤,只見那嬤嬤下車轉頭,又從廂內緩緩攙下一個女子…… 這回沒有幕籬,霜澶瞧得真切,那云家姑娘眉目灼灼,一襲水芙色的羅裙透著梔子花的顏色,當真是夭桃濃李,明艷動人,正所謂膩玉圓搓素頸,藕絲嫩,新織衣裳,虛檐轉月……就是如此了。 云家姑娘踏上船,霜澶福身見禮。 云季芙走過霜澶身邊是腳步略停,聲音潺潺:“想必姑娘就是霜澶?明瑜哥哥先頭說你的,那日多謝你了?!?/br> “姑娘謬贊,奴婢萬不敢當?!?/br> 云季芙含笑,霜澶引她入船艙,“公子,云家姑娘到了?!?/br> 后放下圍簾,與那嬤嬤一齊立身艙外。 霜澶低頭靜默,只淺淺得聽到里頭斷斷續續的聲音。 什么“忍顧鵲橋③”……什么“怨瑤夜④”…… 霜澶這下算明白為何他家大公子非這位云季芙不娶了,且不論學識,所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②,化靜為動,化美為媚,真真是美得不可方物。繞是她一個女子瞧了都覺得心顫不已,何況男子乎? 霜澶抬頭,才發現沈祿也正瞧她,還朝她頓首抬眉,好似再說,jiejie如何,這云家姑娘貌美與否? 霜澶復低頭,不再理會。心中盤算著過不了幾日就是春闈會試,待今日回了,大公子要好好收心才是…… …… 直到日落西山,艙內依舊沒有動靜。 霜澶與那嬤嬤對了一眼,上前輕輕叩門:“大公子,現下已是酉時。此處是郊外,想來再晚些云姑娘回府多有不便?!?/br> 那二人才出艙,又是好一陣難分難舍,霜澶低著頭,一眼都不敢多瞧。 “齊嬤嬤,我們走吧?!蹦窃萍拒筋I著老嬤嬤這才準備回府,又是一步三回首。 …… 沈霂容一行人待回到府里已是戌時,翰墨軒婉晴姑姑等人已在院外候著,見了人便把大公子迎入臥房去了。 斂秋小聲問霜澶:“jiejie怎的這樣晚,老夫人派人來問過兩回了?!?/br> 這霜澶也不知如何說,難道說大公子與那云家姑娘情意綿綿難舍難分?這一想又是好一陣臉紅,便佯裝肅穆,只讓斂秋當好差事就好。 斂秋瞧霜澶一臉高深莫測,笑到:“老太太讓大公子回了差人去回個話呢,jiejie早些歇息吧,我著人去?!?/br> 霜澶攔住了她:“這樣晚了,我自走一趟吧,莫再喊人了?!?/br> …… 今晚是鉤月,卻分外明亮,越過樹蔭,灑下薄薄一層清暉。霜澶獨自一人打著燈籠,往世安居去。 時辰這樣晚,府里頭已沒有什么人走動,霜澶腳下不自覺就輕快了起來。上了石階進了涼亭,再穿過幾道回廊就能到了。 霜澶低著頭只顧著走,突然一頭撞到了不知是什么的硬邦邦處,心中大駭,身子不自覺向后仰,險些摔倒,趔趄了幾步順手扶住了廊柱才堪堪站穩,手里的燈籠也甩了出去,滾了兩圈便滅了。道是哪個不長眼睛的這么晚了在這亭子里莫不出聲,剛想回身說道幾句。 一抬頭,借著月光,不想竟是二公子沈肅容,一時間手足無措,慌忙跪下:“奴婢不知二公子在此處,沖撞了公子?!?/br> 那沈肅容一眼都未瞧她,只拿手拂了拂方才被撞到的衣袖,道。 “無妨,且去吧?!甭曇舻?,瞧不清神情。 看樣式是不欲與她多說,霜澶暗自松了口氣便起身撿了燈籠想退下。 剛巧沈遠走過來,手里好似還拿著什么東西。只聽他道。 “公子,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