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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的血落下,唇角邊的殷紅,艷麗的有些詭異,表明了讓胳膊流血的‘兇器’是什么。眼中滿是戾氣,顧九抽出鞭子在暗室內狠狠的揮舞,那包在墻上的布,成了碎碎的條狀物品,原本清澈的眸子似是染上了一抹血色,像是一個暴虐的兇徒,目之所及都被毀之殆盡。該死!該死的胎毒!該死,該死的下毒之人!“好冷——”顧九突然丟開了鞭子,雙手抱住雙臂,顫抖了起來,原本紅潤的唇變成了青紫,雙腿哆哆嗦嗦的向隔間的暗室走過去。‘撲通’一聲,顧九跳入了那個溫泉。跳入了溫泉,稍稍緩解了身體的寒冷,可是那劇烈的,痛入骨髓的感覺,再一次襲來。“啊——”在溫泉里翻騰,重重擊打水面,揚起高高的水花,忽而又緊緊蜷縮成一團,泉水淹沒口鼻,緊緊咬著牙齒,幾欲咬碎,握緊的拳頭指尖泛白,青筋凸起。像是有人在撕咬他的rou,啃食他的骨,腦袋像炸開了一樣,好疼,好疼?。。?!死了吧!死了就解脫了!再也不用承受這樣的痛苦,再也不會痛了,死了吧,一個一直藏在顧九心底的念頭,不斷的在腦海翻騰。眼前一陣昏暗,藏在水里的眼睛漸漸失去光彩,暗室內死寂一片。第36章得活著平靜的池水毫無波動,若不是那偶爾冒出的氣泡,還以為那水底的少年毫無生機了。不知過了多久,那水底的蜷縮在一起的少年猛地直起身軀,“呼啦”水花四濺。劇烈的疼痛再次襲來!“?。?!?。。?!”少年面部猙獰,凄厲的聲音再一次回蕩。在暗室外的素心,哭得雙眼紅腫,拿起熱帕子敷在眼睛上,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出來,與熱帕子融為一體。她不能哭!不能哭!那么驕傲的主子,不會想讓他們知道他這么狼狽,她要笑著,笑著將主子迎出來。素心將整個帕子蓋在臉上,仰著頭,不讓眼淚流下來。顧九在暗室內,整整待了兩個時辰,才面色蒼白的從里面出來。“這次的藥還真管用,就是味道太惡心,現在嘴里還是那個味,去,給爺拿些蜜餞來?!?/br>顧九看向守在一旁的素心,精致的臉上滿是對那藥的嫌棄。“是?!?/br>想起那一聲聲凄厲的慘叫,素心鼻子一酸,又要落淚了,她連忙轉身去拿蜜餞。看著素心離開,顧九雙腿一軟,差點摔倒,扶著墻,卻是一步也邁不動,額上豆大的汗珠滾落,面色慘白,看著只有幾步路的床榻,卻猶如隔著千山萬水。“真是沒用!”顧九咬牙,恨恨道。這一切全被暗處的竹心收入眼中,心中刺痛,握緊了拳頭,主子這次發作的更嚴重了。竹心咬了咬牙,從高處躍下,扶著顧九坐到了床榻上。“不準說出去?!鳖櫨庞袣鉄o力道。“……是?!敝裥膬刃膾暝鴳讼聛?。看著屋檐下淅淅瀝瀝的雨滴,顧九閉了閉眼,身子一歪,躺在床榻上,全身疲憊的睡去。拿著蜜餞進來的素心見到顧九睡下了,將手中的蜜餞放在桌子上,上前為顧九拖了鞋子,動作輕柔的為顧九脫下外衣,將衣服放在一旁,剛想抱住顧九的雙腿放在床榻上,便發現顧九雪白的里衣右臂袖子上,斑斑點點的殷紅。她動作一頓,輕輕放下顧九的雙腿,將顧九袖子折了上去。“嘶——”猛地捂住嘴,視線再一次模糊。觸目驚心!那條小臂上全是撕咬的痕跡,血rou模糊,幾乎沒有一塊好rou。素心連忙擦了擦眼淚,找到上好的傷藥為顧九上藥,包扎。弄好一切之后,素心打開暗室的門,走了進去。暗室里面一片狼藉,墻上的布成了布條,地上的火狐皮也變得零碎不堪,她撿起顧九的鞭子。瞥到那床邊未合嚴實箱子露出破碎的衣服的一角,她走過去打開箱子,拿起里面的里衣,那右臂袖子被血染紅。眼淚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簌簌掉落,攥緊里衣,看到這些,她幾乎能想象到當時的慘象。她的主子那么驕傲,不愿讓他們聽到慘叫,死死的咬住火狐皮,火狐皮咬斷了,咬自己的手臂,咬的血rou模糊。可是主子不知道,他們都聽到了,主子還是忍不了那樣的疼,主子每次都說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次發作都會比上一次更痛。主子一直想死,她都清楚,可是奇怪的是,主子挺過了一次又一次。直到那次她終于明白了為何主子還在忍著這一切,那次發作之后,主子在睡著時說夢話,說舅舅想讓他活,他得拼命活著。主子在盼著皇上放棄他,盼著皇上不再對他愧疚,盼著……能早日得到解脫。可是,皇上不會放棄為主子尋醫找藥的,主子還得承受著。只要能找到真正的醫術高超之人,找到真正的解毒之法,主子就再也不用承受這樣的痛了,就可以好好的,真正的無憂無慮了。素心眼中的痛惜漸漸凝聚成一抹堅定,她一定要找到傳說中的隱族,隱族一定有辦法醫好主子的,一定有辦法的,素心這樣安慰著自己,走出了暗室。第二日中午顧九才緩緩睜開眼,看見的是兩個穿著普通侍婢服飾的丫頭,其中一個丫頭腰間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兩個字:連翹,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連翹,怎么是你?素心呢?”連翹拿著擰干的熱帕子遞給顧九,輕聲細語道:“爺,不是您讓素心jiejie出去辦事了么,您忘了?”他讓素心出去辦事了?顧九皺眉,他沒有印象。“爺,素心說她有些事要辦,走得匆忙,回來再向您請罪?!敝裥挠脗饕羧朊芙o顧九解了惑。顧九不置可否的哼了聲。“爺,昨日,安公公來了一趟,看您睡著了,留下了皇上的賞賜便回宮了?!边B翹想著昨日安公公急急地走進里間,看了眼,卻什么都沒說就走了,有些奇怪的皺皺小巧的秀鼻。顧九正擦著臉,聽見連翹的話,頓了頓,說道:“打發宴同進宮,就說爺身子虛就不去謝恩了?!?/br>“爺說笑了,耍懶就說耍懶,還說身子虛,皇上哪肯信您?”一聽顧九的話,連翹便失笑道。伸出左手挑了挑連翹的下巴,笑嘻嘻道:“還是連翹懂爺,也不是第一次耍懶了,身子虛好歹是個不去進宮的好借口?!碧一ㄑ蹚澠?,晶亮的眸子像是一個偷腥成功的貓兒。輕佻的動作在顧九做來,卻是沒有半分猥瑣,連翹羞紅了臉。“好,好,奴婢說不過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