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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兒偏,四周沒什么人煙,又是夜里,一路上碰到的車也幾乎是屈指可數,只是也因為太偏了,所以距離最近的大醫院是家私人醫院。這個點人不多,洛子黎抱著人進來的時候把前臺的護士都嚇了一跳,甚至忘了去注意洛子黎的臉,等回過神的時候洛子黎已經被隨后跟上的成寺跟周傅一塊兒,齊齊推進了病房套間里頭,滿腹的疑惑和好奇心也都只能暫且壓下。但成寺萬萬沒想到自己去辦理個手續的功夫,關默還沒醒來呢,周傅和洛子黎倒是在關默睡著的外頭小隔間里打起架來。而且還挺兇。桌上擺著的兩瓶礦泉水這會兒都直接砸在地板上,一瓶滾到了角落,一瓶正好在成寺進來時候滾到了他腳邊。成寺也沒顧得上撿,倆人也不知道剛不在的時候吵了什么,洛子黎的眼神兒冷的嚇人,周傅也是,但他比洛子黎更多了幾分狼狽,特貴的一件襯衫這會兒領口皺的不成樣,眉頭鎖的很緊,甚至還在微微粗喘著氣,眼神很兇的瞪著洛子黎。這還是成寺第一回見到周傅這么看洛子黎。周傅對洛子黎別有心思這事兒他很早就看出來了,洛子黎明顯沒那心思,甚至在很多時候,他對周傅的態度是厭惡的。確實不能不厭惡,畢竟被曾經的愛人當做對方的替身對象,不恨屋及烏就怪了。偏偏倆人走的又挺近,周傅對洛子黎一直以來的冷淡也表現的挺無所謂,看向洛子黎的目光總夾著看別人沒有的喜歡,以至于過去的某些瞬間,連成寺都覺得周傅其實挺深情的。然而此時此刻,所有的深情好像終于都沒了。更多的是形容不出的恨鐵不成鋼……以及某種很復雜的情緒。“假如我們今天沒有來,你是不是就打算真的在那座房子里呆著,再也不出來了?”周傅的聲音壓得很低,不知道是因為顧及到里頭關默還在休息的緣故,或者是因為喘息實在有些重,以至于聲音都被壓得很沉。洛子黎這會兒正被小東拉著站在邊上,成寺拉著周傅,中間隔著個不知什么時候歪到邊上去了的小圓桌,場面僵持的很。洛子黎抽回被小東拽著的手,眸光很沉地看著周傅,他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關默還在隔壁墻壁躺著不知道情況如何,要不是周傅接二連三想要打擾,他怕吵到關默,壓根兒就不會過來,也不想跟對方動手。沒意思,也沒必要。于是他眸光一收,轉身正要走,就聽見周傅突然又說:“你怎么就變成了這樣?”洛子黎的腳步一頓,側過頭,像是聽見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道:“我怎么樣?”周傅擰著眉:“你知道你對關默的所作所為是什么嗎?如果要是出事了呢,你怎么辦,他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他對我怎么了?”關默的聲音響的很突然,因為剛醒的緣故,還夾著嘶啞,語氣里全是虛弱,洛子黎連忙走過去的時候關默正半闔著眼有些艱難地看向周傅。他醒的太突然了,屋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洛子黎差點兒沒直接撲上去把人抱住,但這會兒明顯不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抓住關默的手,低頭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兩下。關默身上的燒還沒退,他喘著氣,有些費勁地抬起手將臉上的氧氣罩摘了一下來。他的身體實在是糟透了,所有的疼痛在系統的干擾下全數化為了無力,以至于這會兒他光是撐開眼皮,說句話,用力的呼吸著,再做完這個動作,就已經十分疲倦了。周傅走過來時關默正無聲地用抓著洛子黎的手指,他沒有對洛子黎說話,而是把力氣留著,轉頭沖向了周傅:“這件事跟你們都無關,是我跟他的事情?!?/br>他一句話把洛子黎對他的所作所為瞥了個一干二凈,周傅直接被他噎住,他低頭看著關默,距離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劇組,兩個多月的時間不算長,但對關默的改造卻太多了,他整個人都變得太瘦了,哪怕發著燒臉色通紅,依然是滿臉病態。說話也很虛弱,跟之前在停車場時懟他的模樣天差地別。周傅幾乎不知道怎么說話,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垂在身側的手都被他微微捏緊。“周傅,我們之間有件事必須說清楚?!?/br>關默說完后沒忍住重重咳了兩聲,成寺心里還憋著醫生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這會兒見著他皺眉皺得很緊,下意識沉聲道:“關默,你別說話了?!?/br>洛子黎也點了點頭,他剛要開口,就見關默看了他一眼,然后沖他搖了搖頭,說:“周傅,你剛剛想說洛子黎對我做的事兒算犯罪,對嗎?”周傅愣了一下,沒想到關默會這么直接。他幾乎實在瞬間明白過來關默想對他說的是什么,果不其然,接著就聽關默一字一頓,很清晰地說:“那你把我關那兩年——不是犯罪是什么?”洛子黎臉上有瞬間的空白。他想問關默這是什么意思,但關默沒給他機會,而是瞇著眼,啞著聲,終于用這一刻揭開了洛子黎一直以來都沒敢問出的那兩年的秘密:“你把昏迷的我暗中帶去國外,讓你的弟弟守著我,抹去了我一切的消息,瞞著所有人——你說你這算什么?”“周傅,你有什么資格替我打抱不平?”“你沒有這個義務,更沒這個權利和立場?!?/br>關默其實很久沒有生過氣了,他一直是個挺理性的人,動怒于他而言對解決問題并沒有任何作用,很多時候可能還會起到反作用。但這會兒卻有些忍不住了。要是這會兒換作其他人、哪怕是成寺或小東這么說,關默或許還不會這樣,但偏偏是周傅,這個曾經把昏迷的他拉到國外藏了兩年的人。一個強盜義正言辭地罵別人是罪徒,沒這個道理。洛子黎腦子是空白的,關默的話砸得他整個人都有些緩不過來,其他人也是,所有人望著關默,表情都是愣著的。但關默實在是太難受了。那么短短的一段話幾乎要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氣,身體似乎也比剛剛要更熱幾分,四肢百骸幾乎都快失了知覺,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唯有喉嚨的癢意依舊在繼續,他沒有力氣,只能躺在床上一聲接一聲很悶地咳嗽著。耳邊的儀器在很慢地嘀著,關默騰不出力氣去看一眼上面的心電圖這會兒已經什么樣兒了,但在很朦朧的意識中,他似乎聽見了耳邊的聲音在逐漸變得雜亂。洛子黎似乎在喊他,每一聲都挺大的,但關默就是聽不清。他瞇著眼,很努力地想去握住洛子黎的手,動了動唇,壓著咳嗽,很努力地想將說不出口的那兩個字擠出聲來。但還沒來得及說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