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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景將軍所言極是!”徐聰似乎對景霆瑞十分之敬佩,他的言談舉止間都表露出此意。“嗯,它靠鎖鏈相連,就叫連環舟,如何?”“連環舟,通俗易懂,即便是士兵也能朗朗上口,”徐聰很是滿意地躬身道,“皇上圣明!”“此船亦可刊入,但凡大燕神器皆在此冊?!睈矍湔f完,還賞賜給徐聰白銀一百兩,以示獎勵。對于徐聰來說,他畫出來的戰船可以記入如同史冊一般的武備志,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耀,而賞賜更是額外的驚喜了。愛卿還同意他即刻開始試制船只,且造船所需之物,均有工部供給,愛卿下完旨意,徐聰和景霆瑞均下跪謝恩。“天都黑了?!?/br>小德子小聲說,愛卿這才意識到天色已晚,便讓他們退下,還特意對景霆瑞道,“朕想要留你,再好好談談戰場上的事,可你累了,朕知道,所以,好好歇息去吧?!?/br>“謝皇上?!本蚌鹪俅伪露Y,退下。小德子送景霆瑞出去,回來稟告皇上,“奴才確認景將軍是回府了,今夜怕是不會再入宮了?!?/br>“嗯?!睈矍潼c點頭,雖然是讓他走了,可還是掩飾不住心中的寂寞,抬起頭,望月興嘆。+++++月光滿照皇城繁榮的街巷,亦落在景霆瑞的身上,使鎧甲上透出鎢鐵一般的光彩。他雖然貴為大燕國的驃騎將軍,但除了腰間別著的純金印信,就無衛隊及各種儀仗相隨。與其他的朝臣那興師動眾的回府陣容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因此朝中,有人笑話他不像個將軍,行頭過于簡陋,甚至說他不顧大燕朝官的體面,是給大燕丟臉。但亦有人替他辯解說,景將軍府所在的街面窄小,不易過車馬儀仗隊伍,不如將軍一人來得俐落,更何況,大燕的律法并無規定將軍出行,非要帶儀仗、侍衛才行。就這事,朝下就沒少起議論,景霆瑞不管旁言,依然是獨來獨往。或許是因為這段返家的幽僻之路,是他好好思索之時。今日又是漫長的一天,景霆瑞只要想到愛卿在分別時,那明顯想要挽留的眼神,便用力握緊手里的韁繩,黑龍曉得主人的心思,只是把步子邁得更小,馬蹄哢噠作響地在鋪滿青色石板的路上,慢慢前行。‘要是以前的卿兒……’景霆瑞想,‘一定會哭著讓我留下來?!?/br>可他現在不能留在皇帝的身邊。景霆瑞望著筆直的路,兩邊都是民宅的圍墻,墻根滿是枯草,還有積雪,這夜路是冷清清的。安平去的天寶城會溫暖一些,景霆瑞想到前幾日,安平一臉自責地前來與他告別。‘小的本想在宮中,與兩位親王結下友誼,日后在宮中行走會更為方便,卻沒想反倒被他們帶離宮中,不能再為皇上效力,還給您平添煩擾,小的真實罪過!’‘那兩位的脾性,我比你明白,你已經很努力了?!蚌鹕焓?,輕輕揉了一把那低垂的腦袋。‘將軍!’安平抬起頭,滿眼都是激動的淚花,‘小、小的……’但他終究還是沒說下去,只是跪下,磕了一個頭。‘小的唯一高興的是,現在,皇上的身邊已經不需要‘安平’這樣的人了?!财狡铺闉樾?,‘小德子亦長大許多,不再是頑童一個,對此,將軍大可放寬心?!?/br>‘嗯,真是辛苦你了?!?/br>景霆瑞扶他起身,安平卻不肯起,只是懇求般地說道,‘雖然皇上已經不需要安平了,但小的鎮定很想再留在皇上身邊,這個愿望,只有讓將軍您來幫忙實現了?!?/br>‘好,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錯你?!蚌鹛寡缘?,‘皇上也很信賴你,他愿意讓你同親王一起離開,并非是把你賞賜給他們,而是把他們托付給你,你不要辜負皇上的厚愛?!?/br>‘是的,將軍?!财侥ㄈツ樕系臏I痕,‘小的知道該怎么做?!?/br>安平并不知道,他來見景霆瑞時,天宇、天辰都偷偷摸摸地跟在他身后。他們越努力地隱去自己的氣息,也就越讓景霆瑞警覺,但他們始終沒有現身,只是藏匿著偷聽罷了。景霆瑞知道他們不肯現身是因為對他存有意見,認為他蒙騙了愛卿。‘不管你們怎么想,對我來說,只要能守護愛卿,即便背上千古罵名,萬夫所指也不在乎?!蚌鹪诎财诫x開后,望向亭子后方,那嶙峋的假山石下。似乎是想表明此意地看了一會兒,才轉身走開……“我到底該拿卿兒怎么辦?”不知不覺,景霆瑞已經來到自家門口,抬頭便可看到,皇上御賜的“景將軍府”是如此耀眼,震撼心魂。‘他若是再次挽留我住下,我恐怕不會再拒絕……’景霆瑞想著,他的意志力還沒堅定到,可以一再地無視愛卿。可是,他真的可以留下?理智告訴他,這當然不行!“罷了,暫且這樣吧?!本蚌鹣埋R,牽著馬匹進去府門。“將軍您回來了,誥命夫人正想著您呢?!?/br>府里的管家和仆人出來迎接,景霆瑞將馬韁交與仆從,自個兒便去探望母親了。而在宮中望著月亮,長吁短嘆的愛卿,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正將所向披靡的景大將軍逼到連皇宮都無法踏入的窘境。而這到底是什么原因,只能以后再解了。第九章夏國,公主府。“明月不諳離別苦,斜光到曉穿朱戶?!?/br>頭戴七彩珠帽,身穿華服的吉吉兒,支肘斜躺在一張用古樹根雕刻出來的長椅內,很是惆悵地念道。“公主,您在說什么?”貼身的侍女捧著點心和茶,困惑地問。“這是大燕國的情詩,哀嘆的是離別之苦?!奔獌鹤饋?,對侍女道,“就和我們彈的情歌一樣?!?/br>“離別……?難道您還沒有忘記那位景將軍嗎?”侍女有點擔心地問。“忘記?”吉吉兒嫣然一笑,“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與他的相遇?!?/br>“既然如此,您為何還要讓他走?”侍女嘆氣,“只要您向陛下請求,他這么疼您,是一定會向大燕皇帝討下這門婚事的?!?/br>“我已經有過一段不幸的聯姻,”吉吉兒抬頭,望著外頭的月色,無奈地說,“難道還要再一次地感受沒有愛的婚姻?景將軍他同情我,善待我,但并不愛我?!?/br>“公主?!笔膛恢撊绾问呛?,她打心眼里地心疼公主,還這么小就被送去和親,飽受離家之苦,還差點沒命回來。“小悠,你不用替我感到傷心,我再怎么說也是夏國公主,雖然這里不及大燕十分之一的強,但也夠我錦衣玉食地過一輩子。加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