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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這樣,他還以為夏國公主非要嫁給景霆瑞呢!炎恰巧在愛卿身邊,看到這封信后,冷冷一笑,嗤之以鼻,“這夏國皇帝也太猖狂了,大燕封賞誰做將軍,還需要他來指指點點?大不了,皇兄出兵滅了他就是!”“炎兒!”“我沒說錯啊,他本來就打不過我們,還有臉來談條件!”“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夏國求和并非軟弱之舉?!睈矍淇粗鴼夂艉舻幕实苷f,“我們再打起來,又會有多少將士和百姓死去?他也是顧及蒼生,才愿意停戰求和的?!?/br>“皇兄,是你太善良了。古往今來,哪個皇帝打仗還要顧到老百姓?做出一些犧牲是無可避免的?!毖坠虉碳阂姷氐?,“若是父皇在這,我相信他一定會趁勝追擊,剿滅夏國的?!?/br>愛卿聞言不禁陷入沉默。炎察覺到自己的失言,立刻道,“我、我也只是覺得他太指手劃腳,才這么說的,皇兄,不論您想怎么處置,臣弟都會聽您的?!?/br>“不,炎兒,也許你是對的?!睈矍鋮s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其實,朕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對的。這是朕第一次面對和談的請求,朕只是不想再有人因為朕的一句話就去送死?!?/br>“為您效命是理所當然?!毖讌s是輕松地一笑,“別說那些士兵,臣弟也愿意為您而死?!?/br>“別說這種話?!睈矍洚敿窗檾n眉頭,看起來難過得要命。“好啦!我的好皇兄!”炎伸手拉住愛卿的手,就和小時候撒嬌那樣輕輕晃蕩,“臣弟只是說說而已,臣弟還是很怕死的,哈哈?!?/br>“你呀!比朕還要沒個正經!”愛卿自覺自己不像個皇帝,炎更加不像個親王,他……很像父皇。不知何時開始,明明是當作寶貝疼愛的弟弟,也成長為可靠之人。“話說回來?!毖卓粗欠庑?,咀嚼著其背后的意思,“那位公主可真愛景霆瑞呀?!?/br>炎對景霆瑞依然是直呼其名,多少是因為嫉妒,他竟然能被封為驃騎將軍,還讓敵國國君奉上國璽為他保舉,這是何其大的面子!“怎么會,他們都沒再提起聯姻一事?!睈矍洳⒉恍?。“容臣弟詳說?!毖仔χf道,“景霆瑞拒絕娶公主,那夏國國君居然沒有發怒,顯然是有公主在背后積極相勸,而這封信想必也是公主一力促成的。她都得不到景霆瑞的人了,還心甘情愿地為他付出這么多,可不是一番深情嗎?可嘆這小公主如此癡心,卻奈何明月照溝渠?!?/br>愛卿對此無可反駁,炎正暗自得意,不料愛卿卻板起臉教訓道,“你要叫景霆瑞為將軍,他的品級高你不少,你貴為親王,更要遵守皇室禮節?!?/br>炎兒扁了扁嘴,他是皇族沒錯,可是為留在朝中,長伴君側,只是混了一個閑散差事。按照祖制,他應該去偏遠的屬地當一個親王。而如今,他這個親王是“有名無實”的,除了一座還算像樣的親王府,和一些投奔他而來的江湖俠士,就沒有別的特別之處了。“皇兄?!?/br>炎突然低頭,直視著坐在御案前的愛卿,“總有一天,臣弟也會為您立下赫赫戰功!不亞于那個景霆……景將軍的?!?/br>對于如此好戰的弟弟,愛卿不知該感到寬慰,還是頭疼,只有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弟弟的肩頭。+++++一轉眼,景霆瑞回來已經半月有余,愛卿與夏國簽署完和談協議,并舉行為期三日的慶典。還對陣亡的將士加以撫恤,家眷的賦稅一律免除,若家中僅余孤兒寡老,則由朝廷負責供養,此事交由戶部監管。緊隨而來的,便是愛卿的萬壽節,那一天的雪下得特別大,他派出很多車馬轎子,去接皇城中的老人赴宴。那些老人家一輩子都生活在皇城,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到皇上,一個個都感動到老淚縱橫,跪著不肯起,這千叟宴一直吃了一整夜才停罷。隔日,愛卿還隨朝臣、貴戚一同飲宴,席間,他們頻頻起身敬酒,盛贊愛卿是一位仁善的皇帝,以民為貴,還談及民間對皇帝的稱頌是不絕于口,甚至把他比作開國皇帝!“天子以民作父母,是太上皇和太后的教誨?!睈矍涫怯煮@又惶地連連擺手道,“朕的年齡、資歷均十分淺薄,豈能與太祖相提并論?諸位實在是言重!”景霆瑞倒是很少說話,但他的身邊很熱鬧,有秦魁、宋植等一班得力干將,還有些文臣伺機向他敬酒。愛卿看出有兩個臣子是他在宮中“微服私訪”時尋來的,心下不禁竊喜,他能夠謀得才干之士,相信瑞瑞定會對他刮目相看!要知道,在瑞瑞出征的期間,他也是卯足勁地當一位慧眼識珠、除舊布新的好皇帝。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和景霆瑞促膝長談,因為這戰后之事也極為繁瑣,景霆瑞不停出入兵部,處理他的軍務,自從那一晚后,兩人竟然連私下說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愛卿不由望著景霆瑞,尋思著該如何找到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還有一個人,在如此熱鬧的宴席里,也是頻頻偷瞄著景將軍,他今晚伺候皇上參加飲宴,但俊俏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安公公?!庇腥溯p拉了拉他的衣袖,安平回頭,是一個侍宴的宮女。“何事?”安平便問道。“永安親王讓奴婢給您捎句話,他們在流芳亭里等您?!睂m女說完,便施一個常禮退下了。‘去還是不去?’他隱隱做痛的腦袋里不斷盤旋著,‘明知是死路一條,我還要去的話,那就太愚蠢了!’“安平,你怎么了?”愛卿注意到安平站在他身旁,卻臉色凝重,以為他又不舒服了,便問道,“今晚不該讓你來伺候的,你身子才好,該多歇歇才是?!?/br>“回皇上,奴才之前真是好了,眼下突然有些頭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卑财焦?,顯得很歉疚地說,“還望皇上恕罪?!?/br>“你只是身體欠安,何罪之有?”愛卿的聲音溫柔極了,“你快下去吧,這兒還有小德子、彩云他們在呢?!?/br>“是!皇上?!?/br>安平從愛卿身邊告退出來,殿外一陣兜頭蓋臉吹來的冷風,讓他渾身一個哆嗦,腦袋便越發地清醒,要不是因為生病的話,他的身份也就不會被親王們揭穿。那天,從雙星宮里逃出來后,他回到內務府,本是想歇歇腳的,卻不覺伏在案頭睡著了,一覺醒來,不但腦門極熱,身上guntang得就像著了火!他晃晃悠悠地去找呂承恩診脈,沒想走到半路上,就頭暈目眩地軟倒在地,且好死不死地偏偏碰到那兩大罪魁禍首!他們說帶他去見御醫,結果把他抬回雙星宮。安平不知自己何時昏睡過去的,也不知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