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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的一只手,眼睜睜看著光點消失,卻無力阻攔。與此同時,一抹血紅色的指紋印出現在?;奂垈愕膬葌?,和其他密密麻麻的血印一起,匯成帶著腥氣的詭譎圖案。“下次見面,就是我拿走你靈魂的時候了?!?/br>雨停了。所有畫面在一瞬間消失,包括那董征拼盡全力想要挽留的身影,他奮力伸出手,卻只抓住了細碎的流光。這一刻,所有被刻意封塵的記憶終于緩緩浮現,那是他剛進入純白地界時發生的事情。撐著傘的女孩站在鬧鬼洋館門外,對剛剛獲得新手盒子獎勵的他微笑道“有位故人拜托我轉交給你一樣東西,不如就拿你手里的牌換吧”而他全然恍惚,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董征猛然睜開眼睛。雨夜的驚雷似乎就在頭頂響起,董征膽戰心驚地松了口氣,借著窗外時不時劃過的閃電,直直盯著天花板。那是他的母親。在難產而亡后,她進入了純白地界,一路成為強大的朝圣者,甚至到了最后的關卡。但在能夠實現愿望離開這里的前夕,她卻和?;圩隽私灰?,將至關重要的底牌留給了他。董征根本說不清自己心中那股強烈的酸澀到底是什么情緒,他在二十六歲時,終于第一次親眼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不過短短的數分鐘,也沒能得到她的一句呼喚,或者一個溫柔的眼神。他知道她很愛他,在生死關頭也不忘未雨綢繆地保護他,但是但是兩人從今以后,再也不可能真正的相見了。有什么東西堵在胸腔,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崔左荊醒后從囚徒空間中出來,就看到董征坐在床上發呆,男人面對著窗戶,望著玻璃上蜿蜒而下的雨痕,黑沉的眼眸時不時被驟然閃起的電光照亮。他似乎整個人都有些垮了,一點也見不到平日里用冷靜和自持將自己從頭到腳武裝到牙齒的模樣。崔左荊“”他皺起眉頭,還是頭一次見到董征這副樣子,甚至能夠隱約感覺到董征內心深處無可言說的悲傷,碰了下他肩膀,問“怎么了”董征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知怎么,竟讓崔左荊情不自禁想起了小丑的馬戲團里,被關籠子里默默舔舐傷口的獸。董征只是沉默,就在崔左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低聲道“我夢到了一些事情?!?/br>“嗯”崔左荊在他身邊盤腿坐著,外面還黑著,誰也沒有去開燈,在這安寧的黑暗中,除了雨聲,還能隱約聽到對方的呼吸。“召喚你來的那張囚徒牌是?;劢o我的?!?/br>“?;劢o你的”崔左荊心中一驚,“她為什么要給你這個”“我母親曾經也是朝圣者的一員?!倍髡f的有些艱難,“在最后的時刻,她用自己的靈魂作為籌碼,請求?;?,如果有一天我也來到這里,讓她將黑金囚徒卡給我,作為保命的底牌?!?/br>崔左荊愣了。他早就想到董征能夠拿到黑金囚徒卡將他召喚出來絕對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但從未料到會是這個樣子。?;蹚囊婚_始便注意到了董征,那么在董征身上留下自己的能量,就不是很奇怪了。對于?;?,饒是崔左荊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不過他推測?;鄄⒉皇沁@個世界的原住民。董征今年二十六歲,他母親和?;圩鼋灰字辽僖苍诙曛?,從那時候,?;劬鸵呀泚淼郊儼椎亟缌藛?/br>崔左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他向來不會安慰人,雖然董征表現得并不明顯,但心中壓抑著的悲傷都已經影響到他了。可他的感情還在小丑那里,他喪失了所有的同理心,無法感同身受。崔左荊甚至都有點想要回去囚徒空間,避開這種局面,讓董征一個人安靜地待著,消化情緒。最終他沒有這樣做。過了一會兒,崔左荊輕聲問道“能和我說說你母親嗎”他本來對董征的回答沒抱有多大希望,董征是個很注重的人,除了之前玩bckjack愿賭服輸,從未說過和家庭有關的一切,甚至在崔左荊第一次問他和董臨海關系時,直接撒了謊。也許是內心的壓抑亟需要一個人來分擔,也許是血契讓兩人的情感部分相通,又或許還有其他崔左荊不明白的深層原因。董征沉默了一會兒,深吸口氣,有史以來的第一次,說起自己的過去“我母親是因為我難產而死的?!?/br>“她羊水栓塞發作的太突然兇猛,根本來不及救,我父親因此怎么說,有點一直故意躲我的感覺在吧,加上他當時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我小時候幾乎都是一個人,或者和保姆一起?!?/br>“再大一點的時候,我父親也逐漸從悲痛里走出來了,他會在接我放學后把我帶去公司,讓秘書陪著我在他辦公室里寫作業。秘書當時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姑娘,二十來歲,脾氣好,很耐心,會陪著我玩,給我開家長會?!?/br>崔左荊聽到這里,差不多已經能夠預料到之后的事情發展了。“我很喜歡她,所以當我父親問我愿不愿意讓她當我mama的時候,我同意了。“她嫁給我父親不到一年,臨海出生了,他們理所當然把更多的目光放在剛出生的孩子身上,我那時候已經八歲了,雖然不好受,但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她對我好,一直在照顧我不錯,但她最愛最關注的孩子當然永遠是自己親生的。而我父親,因為我長得更像我母親,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起亡妻。“他因為小時候的不管不顧覺得虧欠我,所以在對待我時,根本不像對臨海那樣自然。“所以我一直都感覺我是那個家里多出來的人?!?/br>話音漸漸落下,臥室里又一次安靜下來,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果然董征這種性格是有原因的,崔左荊一直都覺得他放不開,不像董臨海沒心沒肺天真都寫在臉上,艾倫大大咧咧自來熟,藺航之社畜和衰神附體,董征一直都在偽裝自己。無可置疑,董征有作為領導者的本領,但如果在不需要他出頭,有其他人可以帶隊的情況下,就算那個人有的地方不如他,董征都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待在一邊。當初在哈默爾恩時,他就選擇了讓眼鏡男來主導行動。董征是一行人的隊長,但這個責任更像是被丟給他的,董臨海信任依賴他,之后加入的艾倫不愛cao心,藺航之作為被招募來的隊員不可能當領導核心。這是沒有選擇之后的選擇。就像在扮演著別人眼中他應該的樣子。一個冷靜,強大,條理清晰,會安排好下一步計劃,協調各方的隊長。沒人知道他也會在遇見鬼怪時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