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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糕點,紛紛丟到桌上。見此情形,呂太醫終于伸手護住自己的碗,身子往后挪了挪。“好啦!你們這是……”愛卿忍無可忍地伸手,本想要阻止他們的惡斗,一塊戳在筷尖上的油炸年糕,隨著激烈的攻擊、格擋,“啪嘰!”一聲,就甩在了愛卿的腦門上,且黏住了,竟然沒掉下來!“皇上?!”景霆瑞和炎都紛紛停手,起身想要拿掉那塊年糕。“夠啦!”愛卿自己拿下來,氣呼呼地說,“你們為什么要打架?!真是吃頓飯都不得安生!”“微臣知罪!”景霆瑞面色不佳,離開桌子,雙膝跪地。“皇兄!都是臣弟的錯!”炎也慌了,“您別哭??!”“朕才不會哭!”愛卿對炎是又氣又好笑,“一塊年糕而已,又不是青蟲?!?/br>“皇上?!毙〉伦幽贸隼C金龍的絲綢帕子,替愛卿擦拭額頭,上面可都是油。“罷了,你們吃吧,朕擺駕回宮?!睈矍錈o奈,如此嘆道。“臣等恭送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當口,炎和景霆瑞倒是異口同聲,呂太醫也跪地恭送。不過,皇帝一走,這筵席也就無法繼續下去了。“都怪你!掃了皇兄的興!真討厭!”炎臨走前,還不忘罵上一句。景霆瑞只要愛卿不在,壓根就不會理睬炎,不管他說什么。通透涼爽的亭子里,很快就只剩下景霆瑞和呂承恩。后者摒退宮女,然后往景將軍的杯子里添了酒。是正宗的烈酒梨花香,他從宮外帶來,一直藏在衣袖里。景霆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在生氣,卻也不是生炎的氣,而是自己的。在戰場上,遇見再危急的情況,他也能處變不驚。退一步講,被賈鵬如此貶低,處處為難,他也能為長遠大局考慮而忍住脾氣,為何一見到炎喂愛卿吃東西,就忍不住挑釁生事。“將軍,您這是太在乎皇上了?!眳纬卸魉坪蹩闯鼍蚌鹧鄣椎牟?,輕聲慢語地道,“是人都會有薄弱之處,只是,您往后還是藏掖著點為好?!?/br>“這位親王殿下雖然說性子急,心眼兒卻淺,才會沒看出來。只怕待他再長大些,就會明白過來,您對皇上抱著的是愛慕之情?!眳纬卸鹘又?,“這事一旦捅穿了,腦袋搬家都不夠啊?!?/br>“我不在乎親王怎么想,也不怕死無葬身之地?!本蚌鹌鹕?,并不掩飾地說,“我只在乎愛卿一人?!?/br>“唉,我怎么就跟了個這么膽大包天的主!”聽到景霆瑞直呼皇帝的名字,呂承恩也忍不住要喝口酒,壓壓驚。不過,他在兒時就決定,既然這輩子注定只能從商為奴,那么,他至少要為自己選一位“好主人”。這所謂的好,不在于心善,更不在于有錢,而是要足夠的強大。他看不起弱者,也只愿為強者效忠。他愿意進宮做御醫,也是為了能在宮里頭,給景霆瑞一個照應。而他的主人明顯是愛上了小皇帝,呂承恩曾親眼目睹景霆瑞在戰場上拼殺的樣子。不論敵軍多寡,他總是策馬沖殺在最前方,是無人能敵的勇猛與冷酷無情!他也從沒見過景霆瑞主動關心誰,甚至對他自己也是一副冷硬心腸。可是,景霆瑞卻會對小皇帝微笑,溫柔軟語地呵護,并不是迫于對方的身份,而是出自心底的喜歡。所以,任何對皇帝不利的事情,他都要竭力扭轉過來。比如,景親王府收取禮紹厚禮一事,本不用在朝堂上刻意提出。以景霆瑞和皇帝的交情,散朝之后再稟報皇帝,然后悄悄把財物上繳了就是。雖然那不合國法,但法外有情嘛。可是,景霆瑞卻當眾參奏了自己的家人,讓大家把注意力從皇上的身上,完全轉移到他的身上。怎么天底下,會有這么無情無義的人?連老父親都不放過。那皇上為禮紹一案,做出的那些偏袒——比如堅持要求公審,也就不算回事了。朝堂里的事情就是這般,你若想掩蓋一樁事的風頭,就必須鬧出新一輪的風波。“你照看好皇上,我回王府一趟?!本蚌鹫f。馬蜂窩已經捅了,越早回去解決越好。“是的?!眳纬卸鞴硐嗨?,“您慢走?!?/br>到了午后,炎熱的太陽幾乎能把人給曬化。可是景親王府里,滿園滿道的站著皇城的兵丁,每隔兩步就有一人,他們在做什么呢?每個人頭上都冒著熱汗,伸長著雙手傳遞著貴重之物。這些東西都是從景親王府的庫房里弄出來的,有巧奪天工的瓷器,有嵌著東珠的寶刀,就連一些不過掌心大的奇石、木雕都沒有放過。因為這些東西,都是自從景霆瑞當上太子侍衛開始,景親王府利用他的名頭,向外收受的好處。雖然說,皇帝的旨意是讓景親王自主上繳,但提督大人李朝認為,糾察貪污受賄也是他的職責所在,他未能提前知曉,就已失職,若能亡羊補牢就再好不過。便浩浩蕩蕩地帶著一批精兵,前來“協助”景親王交出那些贓物了。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景親王府被抄家了呢。景霆瑞只身入府的時候,管家老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就這么擺著一張笑比哭還要難看的臉,躬身上前迎接。“將軍,這……”老劉還沒說話,景霆瑞就擺手問道,“安妃娘娘呢?”“娘娘在祠堂內……”老劉訕訕笑著,“奴才這就去請她,勞煩將軍在前廳稍候?!?/br>“不用,我過去便是?!本蚌瘐酒鹈碱^,老劉望著那張鐵青的臉,都沒膽子攔,只好垂首跟隨著。景霆瑞會如此不悅地找過去,是因為自打他出生的那一日起,景親王妃就不準他和他的母親,踏入宗室祠堂一步。也不準他們以后人的身份,在重要節日祭祀景家先祖。如今,卻讓母妃去祠堂,想也知道是在興師問罪!果不其然,景霆瑞還沒到那白玉砌成的祠堂門口,就聽得景親王妃那尖酸刻薄的叫罵之聲。“——你個不要臉的破爛貨!王爺是瞎了眼睛才要了你!如今害王府丟人現眼,你反倒還有臉在這里哭?!”隱約傳出安妃的哭聲,卻沒有一句辯駁。“王爺!臣妾不管那野小子是個什么人物,在今日,臣妾一定要家法嚴懲這賤婢!”景霆瑞快步走進去,正巧看到景親王妃手持鞭子,正要往跪在祖宗牌位下的安妃身上招呼。“住手!”景霆瑞過去,一把奪下王妃手里的鞭子,丟了開去。景親王妃先一錯愕,可能是沒想到景霆瑞還敢回家來,便也往牌位前一跪,滿腹委屈地哭訴道,“老祖宗??!這個家的媳婦,臣妾怕是當不了了哇!你們看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