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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好吃飯吧。雖然是為了重回太子身邊,才略施小計,答應轉去皇上身邊當差,可是看到愛卿瘦了,景霆瑞很自責,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火。“我正在拔高嘛?!睈矍涞共辉趺丛诤?,打量了下自己的胸膛和胳膊,“別看瘦,這都是實打實的肌rou,不信你摸摸,最近練劍,師傅都夸我越來越有父皇的架勢呢!”“是啊,太子的劍法是越來越厲害了,屬下也很高興?!?/br>景霆瑞微笑著說,讓活潑好動的太子坐在自己的腿上,拿過侍女遞上來的衣裳,為他更衣。愛卿的身上很香,而那黑如墨玉、光亮柔滑的頭發,更有一種春日花圃的味道。——“殿下,等您長大后,成為微臣的人吧……”想到去年元宵節時,愛卿也像是這樣,乖巧地坐在他的懷里。他對愛卿提出要求,而愛卿也爽快地答應了他。只是現在看來,那不過是一句非常無知,又不自量力的話吧。太子長大之后,會繼承皇位,天之驕子,怎么可能會成為臣子的人呢?愛卿是會有皇后與妃子的。別說將來,就是現在,也不知有多少大臣巴結著皇上、皇后,想把自己的女兒嫁入東宮里來呢。景霆瑞心里明白,只是此刻他心跳得劇烈,如萬鼓齊擂,感到很不甘心!為什么他以后就不能擁有太子,太子也是喜歡他的。不是嗎?可是……太子的喜歡,與自己的喜歡,是不是相同?景霆瑞無法確定,也許在愛卿眼里,他只是一個大型玩具罷了。而小孩子總喜歡向大人撒嬌,愛卿就算是長大了,會不會也還是只把他現作一件玩具?或者只是童年的玩伴?罷了。景霆瑞暗嘆一口氣,給愛卿套上織金鍛滾邊,素色軟稠縫制的襪子,又為他整好衣冠。今生今世,他景霆瑞都不會再對第二個人動心了。若干年后,如果在愛卿眼里他只是臣子,那么他就會一輩子做一個忠臣,至死不渝地效忠愛卿。把這份感情、永遠埋藏在心底……“太子殿下,早點已經在前殿備好了,有您愛吃的香酥玉芙蓉糕、門釘rou餅和芋頭甜粥?!?/br>侍女小桃笑吟吟地說,下跪行禮。她才十四歲,老家在湘北一帶,在成為宮婢前,家里有一個弟弟,大概和太子差不多年紀,所以她對太子分外親切。“好!瑞瑞和我一起去!”愛卿聞言就跳下床來,差點絆倒,景霆瑞眼疾手快地攔腰一抱,露出苦笑,“殿下,小心啊?!?/br>“我肚子餓扁了嘛?!睈矍浼t著臉,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就抓起景霆瑞摟在他腰間的手,一溜快跑,直奔向前殿,那樣子簡直就像拽著情入私奔似的。侍女們看見都掩面而笑,總之,有景侍衛在,東宮也終于“春暖花開”,笑聲不斷了。第九章星斗如碎銀,灑滿蒼穹,皇城各個城門皆已閉鎖,街市打烊,夜闌人靜,偶爾聽得幾聲狗吠。只有西城的方向是華燈照天,人語喧鬧,端的是“春花秋月,夜夜笙歌,逍遙快活似神仙!”這燈火輝煌的安鎮坊依古橋河道而建,風光迤邐猶如畫卷,是皇城有名的妓館集結地。多年前,煌夜曾下旨查封此地,而致生意蕭條,直至近三年,國泰民安的,又興盛起來。俗話說得好,食色,性也。達官貴人也好,還是外國的商使,都愛來這里尋花問柳,安鎮坊除了有一棟棟三、四層高的觀河樓,更有懸結彩燈、花團錦簇的畫舫。它們緩緩地行駛在這煙波浩蕩的翡翠河上,那透雕的窗欞里不時有清歌箏樂,余音裊裊,讓人仿佛置身蒼穹月宮之中,而心醉神迷。有一座名為“琉璃”的舫船最富盛名,它是其它畫舫的三倍大,且有三層樓高,紗幔垂地,燈火瑩瑩的分外妖嬈。有三十余個赤裸上身的纖夫在河岸拉著“琉璃”前行,氣勢非凡。每到一個口岸,就有衣著華麗、財大氣粗的客人,登舢板上船去買歡,常常一擲千金,大肆揮霍,當然大爺們也都能盡興而歸。因為在這里,不但可以挑選女人作伴,還有美麗多姿的少年,那些全部經過調教,懂得如何取悅客人的少年們,總能把富人的餞袋子榨得一個銅子兒也不剩,讓老媽子笑得不見眼。誠然,這些少年日子過得也非常滋潤。其中最美的花魁少年,是年方十六的瀠泓,他還能自己挑選客人,那些肚滿肥腸的鄉紳土豪,完全入不了他的眼。他接的客,都是有來頭的貴族、或是能獲得皇帝接見的外國使節。此刻,他百無聊賴地抱著朱紅憑欄而坐,下巴抵靠在上頭,望著倒影著斑爛燈火的、波光粼粼的水色,卻難以看清星辰的光彩,未免掃興了些。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意興闌珊,怪不講姿態的,因為他坐在畫舫最高的三樓,其余的少年都在樓下接客,一樓是打茶圍的地方。打茶圍,即是陪著初次到來的客人聊天,期間少不了喝酒劃拳、摟摟抱抱,也有歌妓表演,是畫舫里最喧鬧的地方。二樓是雅間,設著僅能透出人影的帳幔,又用雕花裱金的木屏風分隔開。到了半夜,時常有滿臉酒氣的客人,摟著漂亮的小倌往二樓上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衣衫不整地下來。不過,這在鎮香坊是司空見慣的,不會有人嘲笑他們。在離開畫舫前,有童仆幫他們精心打理妥當,老媽子再恭送客人下船,從頭到尾都不會有分毫的怠慢。瀠泓就不用下樓去作陪,整個三樓都是他的地盤,不但有梨花木雕刻的奢華床榻,還有氣派的大銅鏡、華貴的玉石幾案、檀木箱柜,以及一個很大的桐木澡盆。連老媽子都要看瀠泓的臉色行事,因為他的好幾個恩客都是當朝大官,實在是開罪不起。今夜,約好的客人還未來,瀠泓只能聽著樓下熱鬧,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致。他正要昏昏欲睡之時,忽然,一抹黑影掠過河面,他一驚,頓時睡意全無。“什么人?!”他瞪大了圓圓的杏目,借著月色與燈火,看到那人并未穿夜行衣,而是藏青色的衣衫,腰間隱約有佩玉閃光。他輕功極好,如燕兒般落在船甲板上,有幾個虎背熊腰的打手在那守著,卻渾然不覺背后站著人。青衣男子很輕易地就進入船艙里,要知道來這兒的客人,得要熟人介紹方可人。“呵呵,有意思?!睘u泓燦然一笑,伸手搖了搖放在玉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