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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每人打掌心二十下!李德意!”李德意領命,拿著戒尺走了過來。愛卿看了看,規矩地伸出雙手,攤開掌心。二十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加上溫朝陽還緊盯著看,李德意可馬虎不得,“啪啪!”的拍擊聲,不絕于耳。炎在一旁看得著急,時不時小聲催促,“夠了,該打我了?!?/br>李德意也顯得非常為難,只能趕緊地打完太子的手心,又打了二皇子二十下,這才算完事。兩人都受罰之后,手心就跟抹了胭脂似的紅透了,還腫起一條條的杠兒。“謝父后責罰,學生懇請師傅原諒?!睈矍浒啄鄣哪樀吧蠞皲蹁醯?,肯定是疼得緊,聲音還有些哆嗦。炎沒有哭,挨打完了,他也松了口氣,和愛卿一起再向溫朝陽磕頭賠罪。溫朝陽這才消了氣,躬身感謝皇后處置得當,他的頭暈病是“藥到病除”,都沒有宣太醫來,就先告退了。柯衛卿還想訓誡孩子幾句,外頭通傳皇上駕到,他便起身接駕。一直沒什么精神的愛卿,這會兒倒是直起腰背,很積極地看向外頭。身著明黃色綾羅龍袍,威武不凡的煌夜如旋風般進來了,看得出是聞訊而來,步履急匆匆的,他身后跟著兩個御前帶刀侍衛,其中一人便是景霆瑞。愛卿看到他,眸子里立刻蓄滿了淚水,可是卻拼命咬牙忍耐著不哭出來。景霆瑞看見跪在地上的皇子們,表情一怔,但很快便站在他應有的位置——朱紅殿柱前去了。“這是怎么了?鬧得這樣大?朕一下早朝,就聽說你要罰太子?”煌夜揮手免去柯衛卿的行禮,反而攙著他的手,一同落座。“在課堂上對師傅不尊重,自然是要懲戒一番的?!笨滦l卿無奈地說,又嘆了一口氣,“今日犯錯的不只是卿兒,還有炎兒?!?/br>“炎?”煌夜似乎有些意外,“他可是很乖的啊?!?/br>“父皇,是兒臣不對?!毖渍f,低下頭去。“他都被卿兒帶壞了?!笨滦l卿擰眉道,“在書房里不好好讀書,盡胡鬧!”爾后,有關那“五谷輪回”的事情,柯衛卿講了一遍,煌夜聽了,竟哈哈地笑了,還說其實挺有意思的。惹得柯衛卿一直怒瞪他。“罷了,師傅會生氣也難免,你們下回就不要這么捉弄他老人家?!被鸵刮⑿Φ?,又一次放走了愛卿,“快回去讓孫嬤嬤敷下手,不然這筆都要握不住了。炎兒,你也是?!?/br>“是,兒臣告退?!毖酌嬗欣⑸?,起身告辭。“瑞瑞……”愛卿卻不肯走,他的眼睛一直望著一旁的景霆瑞呢。“怎么,卿兒,你找景侍衛有事?”煌夜問道。“父皇,父后,為什么突然把他調走了?”愛卿看著他們,十分著急地問。“你父皇任人唯賢,景侍衛德才兼備、武藝高超,擔當得起御前侍衛一職,你應該替他感到高興才是?!笨滦l卿知道愛卿定是會鬧騰的,苦口婆心地勸道,“再者,你身為太子,與其注意別人,倒不如多反省自己,別再調皮惹事了?!?/br>“所以……是因為我太頑皮,瑞瑞才離開我的嗎?”沒想,愛卿卻悟出了這一層意思。“……”一旁的景霆瑞雙唇微啟,卻欲言又止,因為這不合規矩。“不錯。卿兒,你的所作所為都不像一個太子?!笨滦l卿起身,走到愛卿面前,“你想想看,他和你在一起,替你挨了多少罰?”“受罰?”愛卿不解地看著父親。“是啊。你總是犯錯,爹爹多次饒恕你,是因為有景侍衛替你求情,主動為你受罰。有這么忠心的下人,爹爹也不忍心再罰你了??墒?,你卻做不了一個好主子,總是招惹是非、一錯再錯,還不如讓他去你父皇那兒當差……”“那么,我不做太子了,爹爹你把瑞瑞還給我吧?!睈矍溲鲱^,看著柯衛卿道。此話一出,真是眾人皆驚!連煌夜也瞪大了眼睛。在大家還沒回過神時,“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就甩在了愛卿的臉上。這一下耳光摑得極重,愛卿一下就摔倒在地,嘴角流血,景霆瑞二話不說地沖過去,一把扶起愛卿,察看他的傷勢。而柯衛卿看著自己不住發抖的右手,面色煞白,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方才還在座上的煌夜,也在眨眼的功夫間移到柯衛卿身旁,握住他的手,柯衛卿抬起頭,一臉哀傷地看著煌夜。“來人,帶太子殿下回宮?!被鸵拐f。在殿門外的孫嬤嬤趕緊進來,可景霆瑞卻不愿意放開愛卿。“景侍衛,你退下?!被鸵钩谅暤?,景霆瑞這才松開手,起身,退至一旁。“走吧,殿下?!睂O嬤嬤半拉半拽著太子,硬是把他帶了出去。炎兒也被他宮中的太監帶走了。卿兒走了,柯衛卿卻緊咬著嘴唇,沉默不語。“你還好吧?”煌夜問道,對他的愁容是心疼不已。“抱歉,皇上,我一時忍不住……”柯衛卿低聲地說。怎么說,他打的也是太子。“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被鸵刮⑽⒌匦α诵?,握緊他的手,“你心里的苦,朕怎會不知道。朝堂上這么多人盯著卿兒呢,他犯錯,即是朕犯錯。這次,卿兒是過分了些,但你也別太難過,孩子要慢慢地教,朕會一直陪著你、支持你的?!?/br>“唉……皇上,”柯衛卿把頭靠上煌夜的肩頭,“只怕這孩子……性格太倔……不肯認錯?!?/br>“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主張,不過,這倔脾氣到底像誰呀?”,煌夜邪氣地笑了,意有所指。柯衛卿輕瞪了煌夜一眼,提示不滿,煌夜溫柔地捧住他的臉頰,低頭輕吻了一下,再牽著他的手,走向掛有帷帳的內室。之后,包括景霆瑞在內,所有的侍衛都退出殿外守候了。第七章已過亥時,東宮寢殿里,掌燈太監逐一滅去桌燈、壁燈,只剩幾盞宮燈仍散發出昏黃的光芒。就算少了些燭火,夏夜里仍是悶熱難耐,寢殿的門窗全打開著,孫嬤嬤搬來凳子坐在太子的床邊,手里持著一把鵝毛扇,不時對著側臥著的太子扇上兩把風。這夜深人靜的,沒多久她也乏了,歪著腦袋,肩靠在床柱上,打起盹來。一身黑衣的景霆瑞從窗里躍入,卻沒有一丁點聲響,熟門熟路地繞過桌椅、屏風,來到那掛著鵝黃色紗帳的寢榻旁。景霆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