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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逃不過我的望遠鏡。我從望遠鏡里清晰的看到格里高利慢吞吞的往一條小巷子里走,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舊大衣,用衣領遮住臉。“這不是回軍營的路?!彼_沙思索著:“難道還要去另一家餐廳洗碗?”我突然低低的叫了一聲,因為格里高利在望遠鏡的視野里消失了。“怎么回事!”薩沙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是不是又回去洗碗了?”然后我看到格里高利出現在街的另一邊,俯下身子翻找路邊垃圾堆。“地下黑市秘密交易?!蔽夷X中浮現出了一行巨大的文字,隨后我發現了不對頭的地方。格里高利只是挑選出垃圾堆里的金屬物件,然后裝進隨身攜帶的布袋。“我去抓住那個家伙!”薩沙戴上動力拳套,拳套前端的力場崩解裝置噼啪作響。我一把拉住薩沙:“等等,我們不僅要抓格里高利,還有隱藏在他背后的接頭人?!?/br>格里高利扛著裝滿金屬物的布袋,腳步卻輕快起來,陰郁冰冷的臉上還出現了一絲笑容。我覺得那笑容比他平時的表情嚇人多了。街道的轉角處,格里高利突然停下腳步,將布袋放在腳邊。“連長,你們一直跟著我干什么?”格里高利頭也不回的問我們。我差點因為恐懼捏碎手里的望遠鏡。見鬼,還是被發現了!薩沙揚起拳頭在空中揮了兩下:“老子早就想問你!你整個白天在餐廳里干什么!”“我在洗碗,連長?!备窭锔呃砸回灥恼Z調慢吞吞的說:“他們給我每天5個通用幣的薪水?!?/br>“你在打工?”薩沙說:“為什么?”格里高利不易覺察的嘆了口氣:“我在賺錢。我每個休息日都出來幫餐廳洗碗,然后順便翻垃圾堆找值錢的金屬碎塊賣掉?!备窭锔呃f到這里,突然向空氣揮出一記手刀:“整條街的廢品回收者都被我打得不敢再來了?!?/br>我問格里高利:“士兵的補貼不夠用嗎?”格里高利搖搖頭:“我想要一副動力爪,黑市上貴,我買不起?!?/br>“動力爪……”薩沙想了一陣:“那是埋葬者專用的近戰武器,你買來干什么?”“我之前就是一名埋葬者,連長?!备窭锔呃麘n傷起來:“但是我因為一件錯事被開除了,所有的武器都被沒收?!?/br>怪不得身手這么好!我暗暗的想。“沒有動力爪在枕頭下面我就睡不著,連長?!备窭锔呃拖骂^踢著腳邊裝滿垃圾的布袋:“我一定要買一副!”“真有理想……”薩沙突然激動起來,沖過去抓住格里高利的手掌:“你是個有目標有追求的好軍人!參加鐵籠格斗比賽也是為了動力爪嗎?”薩沙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他手上還戴著動力拳套,最低握力輸出功率是300公斤。我聽到格里高利一聲慘叫,然后薩沙就被一記漂亮的過肩摔丟翻在地。格里高利臉色蒼白的打量著扭曲的手掌,緩緩的吐出幾個字:“掌骨斷了?!?/br>“格里高利,我立刻聯絡軍醫過來?!蔽铱粗窭锔呃哪樕?,小心的問他:“你是因為什么原因被埋葬者機關開除的?不想回答就算了?!?/br>“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扭斷了一個貴族文官的脖子?!备窭锔呃暰€冷靜:“因為他罵我?!?/br>好可怕。我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脖子。西部燈塔我圍著毛毯靠在軍車后座上,不時閉上眼睛養神,隨后又被車身的顛簸弄醒。車窗外不時掠過枯死的樹木。除此之外就是遠方連綿起伏的山丘,在夜色中像揉皺的黑色絲絨一樣鋪展到天邊,直到和暗紫色的月亮相接。格里高利面無表情的在駕駛座上cao縱方向盤,不時打個呵欠。薩沙則靠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發出陣陣均勻的鼾聲。有時候我真羨慕薩沙在顛簸吵鬧環境下迅速入睡的本事。“政委,你睡不著?”格里高利冷不丁的問我。我把軍用毛毯裹得更緊一點:“是啊?!?/br>格里高利摸著下巴想了幾秒鐘:“我在埋葬者機關時受到過讓身體迅速進入休眠的冥想訓練。政委,先把自己想象成一具死尸,身體正在腐爛,蟲卵和幼蟲在裸露的大腦上亂爬——”“停!我現在突然精神起來了?!蔽已杆俚拇驍喔窭锔呃?。作為埋葬者機關的一名殺手,格里高利的說話風格就像埋葬者手中的動力匕首一樣讓人背后發涼。口袋中的智慧中樞滴滴的鳴叫著,屏幕上的衛星定位點陣圖表明目的地坐標已經不遠了。鹽堿湖軍區最高的建筑,西部燈塔。西部燈塔作為鹽堿湖軍區的衛星信號編碼中心,擔負著傳遞信息的重要作用。而我在傍晚7點時從智慧中樞上發現西部燈塔的信號強度正在降低。“應該是電漿能源陣列枯竭了?!蔽蚁氲阶罱囊淮巫⑷腚姖{是在兩個月前,立刻讓薩沙和格里高利開車送我去西部燈塔。如果西部燈塔停止工作,整個鹽堿湖軍區會和總軍部失去聯系。這種責任我可不敢承擔。格里高利連續驅車九個小時,直到凌晨四點,我才看到西部燈塔的白色輪廓。我疲倦的揉著太陽xue,示意薩沙將后備箱里的萊頓電漿瓶拿出來。在車上睡足九小時的薩沙精神抖擻:“政委,車上睡得怎么樣?”“還行,還行——”我敷衍的說,同時扯下風帽遮住黑眼圈。在夜風中攀爬西部燈塔是一種折磨。冰涼的細窄金屬梯直接搭在西部燈塔光滑的外墻上,軍靴的靴底踩在上面隨時都可能滑下去。而爬到一定高度時,刮在臉上的冷風簡直像動力爪在切割皮膚。薩沙背著重達65公斤的萊頓電漿瓶,在我頭頂上輕快的攀爬。我艱難的跟住他,不時停下來喘氣。格里高利則在我身后。“政委,你在3分鐘里休息了9次?!蔽液竺娴母窭锔呃幊脸恋恼f:“你真的通過了新兵的體力檢測嗎?”因為我經常停下來的緣故,格里高利等得實在無聊,開始采取單手攀爬的姿勢,不時以腳尖勾住梯子的做出靈巧的倒立空翻,來消磨時間。“我是文官?!蔽移D難的呼吸著:“只做筆試?!?/br>長達30分鐘的攀爬后,我終于到達了塔頂的平臺。薩沙已經在15分鐘前到達了塔頂。“我休息一下?!蔽覠o力的靠在控制室的墻壁上,感覺自己快要虛脫。薩沙和格里高利卻一點勞累的跡象都沒有,薩沙甚至想背著沉重的電漿瓶和格里高利比賽跑步。“連長,小心那個東西?!蔽覍λ_沙說:“那不是普通的瓶子,里面的電漿能量能把這座塔轟成平地?!?/br>薩沙立刻將背上的電漿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