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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綿綿都聽出來是誰了。 孟萱猛地頓了一下, 對方就趁著這工夫追了上來。 此時他們已經在回家必經的橋上,過了橋,不遠處就是小破樓了。 孟萱看了他一眼, 沒想理會,側過身就走,可她實在跑得沒什么力氣了, 被對方一伸手攔了下來。 “真的是你,我以為我看錯了。小萱,我終于又見到你了……”對面男人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想上前去拉孟萱,可惜孟萱抱著綿綿, 他不好下手, 只得尷尬地收回手,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做夢, 夢里全是你……” 小團子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個叔叔戲還挺多, 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黃石又道:“我現在還是在夢里嗎?如果這是夢,我希望永遠也不要再醒過來……” 孟萱緩過了勁兒,有了點力氣, 一推他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做你的夢去吧?!?/br> 黃石一個勁兒地跟在她在旁邊說好話,痛哭流涕。 綿綿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太丑了, 相比之下,大家覺得霍子琛和許瀾的臉好看是有道理的,雖然尖是尖了點,討厭也是討厭了點, 但人家不管做什么表情,都沒有這樣看得人眼睛疼啊。 “小萱,你別走,我錯了……我那天是喝醉了,醉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我不是個東西,你打我吧……” 他在大橋上就跪了下來。 這座橋并非只有行人,恰恰相反,這里主要是機動車輛經過,連人行道都沒有。行人都是貼著橋邊走,如果有人同行,一般會前后走,并排走會比較危險。 黃石這么一鬧,后面的行人只能繞過他們,忍不住說:“就這么點路,讓我們怎么走啊,真是?!?/br> 騎電瓶車經過他們的也說:“有話回家去說吧,就算要跪也回家去跪,家里怎么鬧都成!” 連開小轎車的,都有人搖下車窗,專門看熱鬧。 好在這會兒到暫時還沒有人認出孟萱,否則這種事被人傳出去,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綿綿小聲道:“jiejie,我們快走吧?!?/br> “嗯?!?/br> 孟萱狠下心,沒管地上的人,徑直往前走。她一走,黃石立刻站起來,孜孜不倦地跟在后面。 “jiejie,他還跟著我們呢?!?/br> “沒辦法,我們跑不過他,回家就好了?!?/br> 她們跑回家,黃石果然沒有跟她們進門的意思,就停在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 綿綿進了家門,拍著小胸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跟我進門!” 陸明澈聽著有點不對:“你們碰到誰了?” “就是那個請我們吃過火鍋的黃石叔叔啊,他在橋上給jiejie跪下了,還一直跟著我們,我還擔心他會闖進來呢,不過好在沒有?!?/br> 陸明澈皺眉,轉向孟萱:“你們不是早就分了嗎?他還在纏著你?” “沒有,就是今天碰到了?!?/br> “那可真巧,你之前當群演,他一個群演領隊一次都沒碰上你,今天一出門就碰上了?!标懨鞒悍鴷?,似是不經意地說。 “陸明澈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故意聯系他嗎?我瘋了這么做?”孟萱有點炸毛。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讓你小心點?!彼仙蠒?,“姜綿綿,我們去吹陶笛?!?/br> 綿綿看看哥哥,又看看jiejie,覺得家里沒什么危險,不會有奇奇怪怪的人纏著jiejie,就跟著哥哥上樓了。 從去年到今年,綿綿最大的一個進步就是爬樓梯,雖然還是有點累,但她已經可以眼睛不看地面,直接往樓上走了! 這個成就對她來說,不亞于有些人可以不扶把手地騎自行車…… 陸明澈上樓以后,認認真真教了一個小時陶笛,等休息時問:“你們今天出門都做了什么?” 綿綿毫無防備,一五一十地把遇到有人認出jiejie和她的事情說了,然后說了碰到黃石叔叔的事。反正大反派本來就認識他,也沒什么不能說的。 陸明澈點點頭,琢磨著等開學還要囑咐一下幼兒園的老師,保護好孩子的安全。 第二天綿綿和陸明澈、孟萱都沒打算出門,早上要去拍攝廣告的秦瀚墨一打開大門,卻發現他們門口放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 也不知道是花店特意灑的水,還是放得太早,花瓣沾上了清晨的露珠,總之那花朵上還有滾動的水珠,看起來嬌艷欲滴。 花束里還有一張卡片,秦瀚墨似有所感,想拿起卡片看看,孟萱已經走過來了:“你在門口磨蹭什么?!?/br> 秦瀚墨做賊被發現似的驟然收回自己要拿卡片的手。 孟萱:“……”這么明顯。 “誰送的花啊,你要看就看嘛,我又不會說你?!?/br> 秦瀚墨拿著花頓了一秒,到底沒看,直接整捧塞給了孟萱:“我快遲到了,你們看吧?!?/br> 說完匆匆走了。 孟萱看著懷里的百合,搖搖頭,抽出里面的卡片。 花是好花,可惜送花的人傷害過她,孟萱只好把花連卡片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秦瀚墨一整天的拍攝都有些分心。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花塞給孟萱,她捧著那束花的樣子烙印在他心頭,然而,那是其他人送的花。 他對拍攝帶有神圣的敬畏感,哪怕是拍廣告、宣傳片,也一樣當成藝術來做,而不是商業??墒墙裉?,他卻不可控制地分心,拍攝結束后,他看了一眼成片,果然,分心拍出來的東西是沒有靈魂的。 但廣告商并看不出來這么多,只覺得很好,還說今天拍得比前幾次都快,說他們磨合得越來越好了。 只有秦瀚墨知道,這只是因為,今天,他的整個心靈都不屬于藝術,沒有心情去一幀一幀地打磨每一個鏡頭。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追求和堅持是不是有些過于病態,畢竟也不會有人去鑒定一個宣傳片的藝術性,為什么要這么累呢?像今天這樣,自己輕松,模特輕松,老板也輕松,同時錢也分文不少,多好。 可他又總覺得,如果有一些東西放棄了堅持,他就會失去另一些東西,比如才華、天賦、靈性,乃至,最后的底線和原則。 他不能因為感情,而變成一個對藝術冰冷的人。 秦瀚墨當即轉身回去。 廣告商正準備走,看到秦瀚墨去而復返很驚訝:“忘了什么東西在這兒嗎?” “不是,我想到今天的片子有點小問題,拍明天的之前,可以先重拍今天這個嗎?我保證不會用太多時間?!?/br> 廣告商笑了:“拍吧拍吧,你要是什么時候能一次性過了,我才覺得奇怪呢。你自己不嫌累就好?!?/br> 秦瀚墨微笑著點頭。 他沉甸甸的心終于稍稍地輕了一些,像生銹的鐵窗被人用盡全力地推開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