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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壞人也是一門學問?!鳖佖城溧嵵仄涫碌乜粗鵁o根生,“你且跟著我學就是,看我如何既做了壞人卻又不得罪人的?!?/br>“是?!睙o根生趕忙拱手行禮。其實他這一路跟著顏爻卿去大營,又來了府城,已經學到了很多很多,他可能要回去消化很多年才能完全消化的了。顏爻卿拍了拍無根生的肩膀,又看向劉哥兒,“咱們走?!?/br>這回不用城中的大戶人家想方設法的見顏爻卿,又想方設法的送糧食送錢了,這回顏爻卿反過頭來要去找他們了。正好先前這些大戶人家急著聯系他,叫顏爻卿順理成章的知道了城中究竟有哪些實力不錯的人家,又有那些人家只是虛張聲勢而已,還有那些人家跟京城那邊關系好,根本不屑于巴結他。這些個人家都讓顏爻卿寫成了小冊子,現如今就按照手中的小冊子登門。而顏爻卿選中的第一家就很有意思,他一邊慢悠悠的走一邊還跟無根生解釋,“這戶人家是后起之秀,在城中沒什么根基,偏偏手中錢糧卻有不少。這種人家只有兩種情況:要么是有了大靠山,要么是本身能耐?!?/br>“若是他們本身能耐的話,現在忽然聲名鵲起,那定然是有所圖?,F在是亂世伊始,定然是所圖甚大。不過若是這樣咱們倒是可以跟他們合作,不用再勾心斗角的周旋?!?/br>“若是有了大靠山,這又有兩種可能,其一是京城那邊的靠山,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有些麻煩了,得想法子攆他們走,等將來道京城再一起算總賬;其二便是他們的大靠山不在京城,而是在府城或者是別的什么地方,而這里面又有許多種可能……”顏爻卿一邊解釋一邊沖著無根生比劃,“所以雖然我現在是走一步看一步,但我已經想了很多種可能,于是我走的每一步就成了必然?!?/br>因為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他都預料到了,所以不管發生什么事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無根生連連點頭,他聽懂了,但也知道自己恐怕是做不到的。“你現在做不到沒關系,將來的以后,終究有一天你會做到的?!鳖佖城湔镜礁唛T大戶面前,最后說道,“無根生,還有最后一種情況,所有的邏輯推測都不適用,是完全想不到但偏偏會發生的事情,我稱之為謬論,一旦遇上這種事,你最好有多遠跑多遠,因為只有同為謬論的人才能解決這樣的事?!?/br>“我記住了?!睙o根生趕忙道。先前顏爻卿跟他說的話此刻全部推翻,變成了最后的沒有邏輯的謬論,而這種謬論是他不能參與的。當眼前的大門打開,看到熟悉的人的時候,無根生忽然就明白了顏爻卿所說的謬論。便是一直跟在旁邊,有聽沒有懂的劉哥兒也明白了。“叔、嬸,好些日子沒見,你們可還好?”顏爻卿大踏步的進來,沖著里面穿著綾羅綢緞的兩位老人道。旁邊還有好些個下人,他們想要阻止顏爻卿,卻又不敢上前,因為他們的主子竟然都rou眼可見的驚恐起來。“老五!”冉老太的聲音都顫抖了。顏爻卿一步一步上前,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燦爛,他問冉老太,“嬸,冉氏嫁進府尹大人府上過得日子還好吧?怎么我先前看到她雖然穿金戴銀的,可似乎瘦了很多,且看樣子竟然像是病了似的?!?/br>“叔,梅姐兒跟狗老爺都定親了,怎么沒成親,難道是退婚了?”“這……”冉老頭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他并不清楚這件事。“甄哥和凰姐兒呢?”顏爻卿問,“也好些日子沒見了,叫他們都出來我見見。甄哥得長高不少吧?凰姐兒也快要到說親的年紀了,不知道梅姐兒要給她說個什么樣的親?是府城的這位‘皇子’,還是京城的那位皇子呢?”顏爻卿一邊說著一邊打發旁邊的下人去喊人,他悠然自得,就像是這府上的主子似的。有機靈的下人一看冉老頭和冉老太這副模樣,便偷摸地離開想要去找梅姐兒。結果顏爻卿的話就跟鬼一樣追上來,“你要去找梅姐兒?她現在可不想見我,不信你就去試試,說不定你還會被遷怒呢?!?/br>下人自然不相信顏爻卿的話,她飛快地去了。梅姐兒剛剛從小將軍那邊回來,她還心有余悸。這群從花蓮縣出來的人中,只有她自己知道府城這位‘皇子’的身份是假的,原本她想利用記憶中的易帖和樹哥兒,想要拉攏他們,還費盡周折送了信,結果卻跟她想的不一樣。記憶中樹哥兒對黃四郎一見鐘情,易帖又是個特別疼愛樹哥兒的爹,便為了樹哥兒一直心甘情愿的輔佐黃四郎,可以說沒有易帖的話,黃四郎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成功。她想著把易帖拉攏過來,等將來去京城的時候便事半功倍了。卻偏偏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樹哥兒雖然還是對黃四郎一見鐘情,卻讓顏爻卿給攪和了。而易帖,與其說他現在幫著黃四郎,倒不如說是他現在是站在顏爻卿這邊。現實跟想象太不一樣了,尤其是記憶中的顏老五跟現在的顏爻卿,相差太大太大了。“讓甄哥和凰姐兒去見他?!泵方銉豪渎暤?,“你下去自己領罰?!?/br>下人心中一驚,發現還當真是被顏爻卿說中了,只是她后悔已經來不及。顏爻卿反客為主的帶著冉老頭和冉老太進了廳堂,吩咐旁邊伺候的下人送茶水上來,又很不見外的吃茶,一邊說:“叔,嬸,你們現在過得日子自在嗎?以前都是農戶,平日里侍弄田地雖然累了點,但至少充實?,F在看你們仆役成群,穿著綾羅綢緞的,你們……”當然是不自在的。當初在花蓮縣的時候還好,至少過的日子差別沒有那么大,可等著到了府城就完全不一樣了。幫了冉家很多的狗老爺忽然就病了,梅姐兒絕口不提當初定親的事兒,也不讓家里人提,甚至是跟外面的人說狗老爺快要不行了,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這樣,狗老爺原本病的沒有那么嚴重,是梅姐兒。來到府城沒多久就有了這么大的宅子,家中的下人越來越多,到處都是人。吃穿住行都有下人伺候,冉老頭和冉老太整天無所事事,吃的也都是頂頂好的,只是每回桌子上擺著的那么些菜都根本吃不完,聽說全都扔了。身上的衣裳是想都不敢想的好布料,可穿在身上怎么想怎么不自在。他們跟府城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卻又眼睜睜看著梅姐兒如魚得水,不停地跟府城的那些大戶人家接觸,甚至是變了個人似的,很快弄出很多賣的又貴又好的顏值。他們當爹娘的從來都不知道梅姐兒還會熬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