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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下意識地想到,如果就這樣和杜佑分開,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和對方在一起。他才不介意杜佑長什么樣,哪怕不是人類也完全無所謂。他只知道,自己喜歡杜佑。大樓外,殘葉飄落在了沙地之上。一只漆色皮鞋踩了過去,發出紙張撕裂的聲響。一名青年立在窗外,背靠著墻壁。淺栗色的眼底,倒映著樓內相擁的兩人。工地照明用的燈光打在臉上,顯得臉色更加蒼白。戴了黑色皮質手套的五指攥緊,咔咔作響。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瘋人奏樂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霧6個;深山夕照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天想吃方便面12瓶;審核5瓶;blur2瓶;慕修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49那個帶著抗體的女人來了。據說注射抗體之后,不僅可以防止人類喪尸化,還能將已經喪尸化的怪物恢復原狀。實驗所對外的大門已經十年沒有開啟。上層斟酌再三,還是接待了這個女人。而沒有人想到,這是實驗所崩毀的契機。這個女人手中的抗體是真貨,但她也的確不懷好意。三天后,當實驗所的人們做了試驗,證明了試劑的真實,還來不及雀躍歡呼,便聽見了天崩石裂的爆炸聲。杜佑正躺在那個八平米的小房間里,忽然就感到地面一陣震動。起初還以為是在做夢,當那搖晃經久不息時,才一屁股坐起。身下的床板幾乎快要散架了一般。他下了地,打開門,跑去弟弟的房間。房門沒鎖,一推便開了。里邊的擺設與他的房間一模一樣。一道人影蜷在床中間,還未醒來。他跑過去搖醒了弟弟。對方身體發燙、臉頰通紅,迷茫地睜開眼。杜佑摸了摸他的額頭:“你怎么了?”弟弟已經12歲了,相比起初見時那近乎于女孩子的柔美相貌,現在的臉龐已初具男性輪廓。只是,性格依然一成不變。對他近乎于病態般的粘人,還有對于老師們分毫未變的冷情冷血。弟弟淺栗色的蜷發還有些雜亂:“……我不知道,頭很痛?!?/br>杜佑自有意識以來從來都很健康。但從藏書上見過,這種情況好像叫“發燒”。雖然不理解弟弟為何會突然生病,但他當即就下了決定。“去找老師,能自己走嗎?!?/br>男孩搖搖頭,又點點頭。杜佑待弟弟下床,拉住對方的手往外跑去。地板時不時地震蕩著。越往外走,爆炸的轟響便越清晰可聞。還間雜著科員們逃竄無助的驚叫。忽地,天花板碎裂,一大塊巨石嘭地砸了下來。杜佑轉身護住弟弟,往后一撲。直到聽見落地聲起,才回過頭。那石塊巨重無比,砸在地上,生生往下鑿出一個深坑。崩裂一旦出現,便不會停止。天花板落下的碎塊越來越多,堵住了兩人的去路。“你、你們怎么在這兒???”這時,身后傳來熟悉的男聲。是老師的聲音。杜佑回頭一看,發現對方一臉驚懼。右肩受了傷,正用左手堵住鮮血汩汩不絕的傷口。男人不同于往常一見他們就嫌棄的模樣,這會兒竟然主動迎了過來,握住杜佑的手:“快、快帶我逃出去?!?/br>“老師,弟弟病了?!?/br>“什、什么?”男人一怔??戳艘谎蹖Ψ缴砼圆脩玫哪泻?,不由更加激動,“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我讓你快帶我逃走!”X雖然可怕,但實驗體212號在場,至少可以壓制得住??赡切┓鋼矶M的怪物,就完全沒有控制的辦法了。因為那個可惡的女人的緣故,實驗所已經徹底淪陷,他們必須去找別的庇護所。研究出這兩個異能小孩兒,不就是為了用來保護人類嗎!杜佑發現他衣衫的血跡:“你受傷了?!?/br>老師表情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驚慌,又急促道:“我沒事。別說這個了,快帶我出去!”對方一再要求,杜佑只好往前走去,來到堵路的大石塊前——右手握拳,猛地一擊而出。少頃,伴隨一道氣勢兇猛的沖擊,石塊崩裂,往四處飛濺開來??粘鲆粭l大路。地上,半徑約為兩米的深坑尚在。人類沒辦法跳過去。杜佑朝老師伸手:“我帶你過去?!?/br>“好、好?!崩蠋燁濐澪∥〉靥鹗?,然而還沒握住,忽然身體一頓。臉龐痛苦地扭曲起來,似有活蟲在皮膚底下鉆進鉆出,整張臉變得凹凸不平。緊接著,喉嚨深處便吐出一口濃稠的紅血。杜佑往旁側身,躲過了這灘液體。再看老師,已是捂著脖子半跪而下,手卻還執著地朝他伸著,嗓音嘶?。骸皫?、帶我出去……”接著又是一口鮮血,直挺挺地摔倒下去。杜佑蹲下,看著地上的男人:“老師?”男人紋絲未動。這時,杜佑肩膀被扯了一下:“哥哥,別管他了?!?/br>感覺不到生命跡象,應該是死了。杜佑站了起來,準備繼續前進。還有其他老師,他得帶著弟弟和他們匯合才行。剛轉過身,沒走幾步,身后卻突然傳來低沉的嘶吼。杜佑腳步一頓。身后帶著些黏膩的氣息猛地逼近,側頭一看,只見是老師重新站了起來,但容貌已不似人類。皮膚泛青,目呲欲裂,嘴角淌著口水。瞬間近在咫尺,張開散發著惡臭的大嘴——就要一口咬下。下一秒,卻被杜佑給抓住了頭顱。它半寸也前進不了,身體如同被釘在原地,只是看著眼前的獵物,無望地喊叫著。杜佑手勁愈來愈大,“老師”的面部被擠得變形。緊接著,便如同捏碎西瓜一般,將那堅硬無比的腦袋給捏了個粉碎。紅白兩色的不明液體四濺開來,飛上了墻壁,染紅了地面。杜佑卸了力后,那失去大腦的尸身便嘭地倒了下去。這一回,再也無法動彈。杜佑垂下手,鮮血沿著骨節分明的五指下墜,一滴滴淌到了地面。“這是喪尸,人類中病毒后,就會變成這個東西?!?/br>杜佑從來沒離開實驗所,關于這些知識也是從老師口中聽見的。這回,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喪尸”。雖然不知道它們是如何進來、又是怎樣感染了“老師”。但有一點可以確信,實驗所或許不再像以前那樣安全。杜佑擦干凈手,又看向弟弟:“其他老師也可能變成‘喪尸’了,我們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