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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語這么好的姑娘,真喜歡他啊,不是被騙了吧?” “是啊,怎么說呢,這程放除了長得好看點,簡直一文不值?!?/br> “誰會在糞坑里找男人啊,瘋了吧?!?/br> “你說啊,把我家安語弄哪去了?”見他一直不說話,江爸爸忍著沒上前來打人。 畢竟現在找到人最重要。 “關老子屁事??!”程放臉色鐵青,猶如哐當一聲轟雷砸下。 那些話一句一句扎在了他的心里,把人剝開看得血淋淋的透徹。 雖然他是在說江安語,但話中句句,都能代入到另一個人。 程放覺得喉嚨有股血腥味,從心底彌漫開來,腥甜的令人作嘔。 整個頭皮似乎都刺激的要炸裂開了。 “你女兒丟了你自己去找啊,來大街上發什么瘋!” 程放眼睛紅的可怕,罵了一聲,聲音都啞了。 他臉色極其難看。 像沉睡的野獸被人喚醒,暴怒的失去了理智。 “媽的滾蛋?!背谭帕R了一句,騎上摩托車,根本不顧那么多,轉身開出了老遠。 . 天已經黑了。 程放在校門口等了兩個小時,天色暗下時,突然狂風大作,天空黑沉沉的一片。 看起來是要下雨了。 程放面色比這天空還要陰沉,坐在摩托車一動沒動,失神的厲害。 直到天空一聲悶雷響,他才反應過來。 他眉頭微皺,抬頭往學校里看,空蕩蕩的一片,沒看見哪怕半個人影。 是還沒出來嗎? 程放下車來,想著進去看看。 剛走到門口,身后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邊跑邊喊:“放哥,放哥!” 馮峪跑得滿頭大汗,扯腿跑這么幾步已經是氣喘吁吁,到程放身邊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放哥你怎么還在這里?” 馮峪說:“今天一放學明老師就走了,你沒看見她回去嗎?” “她已經走了?”程放反問一句。 馮峪點頭。 “知道了?!彼瓚艘痪?,看起來并沒有太大反應。 馮峪注意看他的臉色,黑暗中不甚明朗,他也不太分辨得出他現在的情緒。 “放哥,今天有個男的來接明老師了?!瘪T峪小心翼翼的開口,“長得還挺好看?!?/br> “明老師和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笑?!?/br> 馮峪說著,掏出手機來,翻出照片給程放看。 “我還拍照了呢?!?/br> 作為一個合格的眼線加狗腿,馮峪當然樣樣都做到位了。 包括適時的偷拍。 照片偷拍到的背影。 男生穿著白襯衫,清瘦白凈,光是看背影和穿著,就能知道是從大城市里來的人。 而明杏微側著身子在和他說話。 圖糊成那樣,都能看到她嘴角揚起的笑容。 笑得很甜。 她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從來沒有這樣笑過。 程放臉上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眸中一片死沉的漆黑,只是看了那照片兩眼,而后收了目光回來。 這時候啪嗒一滴雨落在了手機屏幕上。 馮峪趕緊收了手機,用衣服擦了擦,著急道:“這要下大雨了,放哥,我就先走了?!?/br> 馮峪這沒帶傘,生怕自己淋成落湯雞,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 程放在原地停了兩分鐘。 他手指捏了捏緊,而后翻身上車。 . 這場雨下的實在突然。 明杏剛送了路雋出鎮子,傾盆大雨潑下,簡直猝不及防。 伴著狂風,連傘都好像要被吹倒。 等了快兩個小時,雨也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跡象。 已經很晚了。 這個時間點,就算要回去也沒有車。 走路更加不可能,就明杏這小身板,沒等人走到,半路上就要被風給吹走了。 于是路雋給她開了一間房。 反正明天是周六,不用去學校,也沒關系。 第二天一早明杏就趕著回去了。 她主要是擔心程奶奶會在找她。 到昨天晚上她才發現自己連程奶奶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沒辦法聯系到人,就生怕她會因為自己沒回去而擔心。 昨晚下那么大雨,今早太陽就出來了,陽光中夾著一抹泥土的清香,空氣十分的清香好聞。 像點點清香的梔子花。 明杏到了大門口,先給路雋打了電話。 “我已經到了,你不用擔心?!?/br> 言簡意賅的一句話,沒有多說,隨后就掛了電話。 “給誰報平安呢?”頭頂傳來一句冷冷的話,冷不丁的嚇人一跳。 明杏抬頭看過去。 少年坐在圍墻前面的矮欄桿上,一腳踩在上面,面色陰沉,一雙眼睛冷漠如十二月的冰霜。 “明杏,一個晚上過去了你知道嗎?” 他陡然一句話,顯得莫名其妙。 明杏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關你的事?!泵餍悠届o又小聲的回答了一句。 總覺得程放有些莫名的狼狽。 他衣服上沾了泥土,臉頰黑黑的幾道,彎著的那條腿,褲腿上浸出了紅色的印記,有點像……鮮血的顏色。 “既然有男朋友了你就早和老子說啊,省的老子在你身上耗時間!” 他的話冷漠又難聽,句句鋒利的諷刺人,冷眼看過來的時候,嚇得人渾身冰涼。 明杏身體沒來由嚇得一抖。 什么男朋友? 接著兩人沒說話,就是許久的沉默。 程放突然從欄桿上跳下來,往前走兩步,嚇得明杏跟著后退。 程放看著她后退的腳步,冷笑了一聲。 一手在身側,緊緊握成了拳頭。 “知道你嫌棄老子,你當老子真稀罕你啊?!?/br> 少年崩潰到極致的情緒,在那一刻冷漠的像個變態。 第19章 太黑了我害怕。 鎮上的人都知道, 昨天程放被江安語她爸攔著罵了一頓。 名聲更臭了。 晚上下大雨,有人看他騎著車在鎮上轉了一圈。 像是在找人。 昨天晚上雨下得那么可怕,家家戶戶都禁閉著門窗不敢出來,而程放在外面, 渾身被淋得濕透。 雨停之后, 他回到了家。 找人的時候他才發現, 自己想打個電話, 竟然連她的聯系方式都沒有。 知道自己是白擔心,還是忍不住找她。 很顯然,沒有找到。 她甚至不在鎮子里。 回來后,在院子里坐到了天亮。 程放話音落下,沒再多看一眼, 轉身進了房間。 “砰”一聲, 房門關上。 留下明杏在原地,被關門聲倏地一驚,心一下跳到了嗓子眼。 幾秒鐘后心臟落下,停在眼簾里的, 已經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