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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帥大人看得比自個兒的眼珠子還要珍貴的人。剛才高帥大人臨走前還一臉嚴肅的對他交待,做完檢查後務必保證讓何逢世回家休息且立刻向他匯報檢查的詳細情況。而現在這顆眼珠子居然提出了別的要求,他要怎麼辦?“何大人,我……我們還是先告知高大人一聲,好不好?”孫醫官小心冀冀卻不帶希望地開口,因為眼前那位大人的堅定神情,已讓他明白這個要求是不可能得到應允的。何逢世依然笑得如拂柳和風般溫熙,但站在他面前的孫醫官只感覺當下一如未著防護服置身於室外,身體由內至外冰冷得生痛。“稍後我們會一起用餐,就不用特意去告知了。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謝謝!還有,再見?!焙畏晔啦蝗菟匍_口,快速地說著話的同時,已將傳送門的目的地設置好,在孫醫官反應過來之前,門扉已無情地關閉。可憐的孫醫官呆立當地,看著緊緊合攏的傳送門,暗自為自己的壞運氣哀悼??磥硭硬坏舯桓叽笕素焼柕南聢隽?,不過聊以安慰的是,何大人的目的地的確是自己的辦公室,應該不會旁生些什麼事端的吧???至於何大人到了辦公室便馬不停蹄地傳送去了別的地方,就不是他能夠預知的事情了。何逢世除了偶爾應高帥的要求一同拜訪星主兄妹,倒是從未到其他人的府上叨擾過,如今還是獨自行動,隱隱感覺有點忐忑不安。細細回想,他除了高帥,竟連一個交情尚可的友人都沒有!原來他的人生如果沒有了高帥,居然是貧乏到了荒蕪的地步麼?!何逢世被這個事實給驚嚇到了,一不留神額頭便撞上了尚未打開的傳送門,還未來得及呼痛,門扉便被拉開了,出現在門那端的,是帶著溫和笑容的寧安。“午安,何大人?!睂幇矀壬韽澭辛藗€禮,驚得何逢世立刻閃身避了開去──若要論身份,自然是寧安在他之上的,這個禮,他還真的受不起。寧安也不以為意,先行一步領著何逢世往大廳而去。因為合星的土地資源緊缺,除了星冠宮外,其它住宅都是統一規劃,以家庭居住人口數量來分配居室的大小,因此寧府的格局與高府的格局并沒有太大的差別。據他所知,寧安是獨自一人居住,似乎對居住環境要求不高,居室的布置簡潔得幾乎接近空曠。何逢世粗略打量了一下所在環境,竟然沒有太大的陌生感,於是心底那點小小的緊張不知不覺消散了。“不好意思,因為事出倉促,未備下茶點招呼何大人,還請見諒?!崩涞募覄罩眈R上為兩人送上了飲料,寧安帶笑陪了個不是。何逢世自然比他更感抱歉,畢竟是他的原因才更改了約定的時間。寧安見他一時訕訕無語,識趣地轉而與他談起了近日的一些瑣碎事情。“寧大人,關於上次你與我談及的事情,不知是否有新的進展?”不過幾句閑談,何逢世終於還是顧不得兩人間依然冷硬的氛圍,直接問出了此行的重要目的。寧安安坐如常,他慢悠悠地呷了口水,似乎終於是欣賞夠了何逢世的急切,才緩緩地啟口:“何大人,你為何對高帥的事情如此的著緊?”“高大人的安危聯系著和星的安穩,自然應該著緊;而且我身為下屬,為上司排憂解難也是分內之事?!?/br>“只是因為職責?”何逢世正想回答,抬眼卻見寧安笑得頗具深意,準備出口的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他略一沈吟,然後直面寧安帶著探索的雙眼:“我自幼與他一起成長,自然不僅僅是同事之誼──他還是我的親人,他的安危對我而言是重中之重?!?/br>“也就是說他比你的所有都重要?”“是!只要能保他周全,我不惜傾盡我的所有,哪怕是我的生命?!焙畏晔啦婚W不避,以最莊嚴的態度,言語擲地有聲地許下誓言。寧安笑意更濃:“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br>何逢世正驚異於寧安話語中的涵義,只覺眼前驟然一黑,完全無法掙扎地被奪去了全部意識,沈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所謂事故何逢世是被痛醒的。頭痛手痛胸痛腿痛……估計除了頭發外,全身上下沒有不痛的地方了。他差點忍不住痛吟出來,幾乎是用盡了剩余的力氣才忍下了聲音。於是當他能睜開沈得像壓著磚塊的眼簾時,已經是他能稍微忍受遍布全身的痛楚的時候。“哎呀,太好了,何大人終於醒了!”高昂得有點尖銳的男聲讓他頭一陣抽痛,結果他反應得太快,循著聲音看過去的動作太急,讓他不堪重負的脖子痛得像是要斷掉。他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正一臉緊張地湊在自己面前的寧安──雖然不明究竟,但是他卻莫名其妙的覺得這個時候看到寧安再正常不過了。“我……這里是哪里?為什麼……我全身那麼疼痛?”寧安對他所提出的問題,表達了極大的熱忱及欣慰:“您不記得了嗎?此前您到三區處理政務,在室外工作時發生了意外,導致您的防護服破裂以及左手上臂骨折。您已昏迷了五天了,不過醫務官表示,如果您今天能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br>昏迷了五天?何逢世閉上眼細想了一下,依稀記得在高帥對他表白後,他因為感覺到非常的不好意思,不知如何面對高帥之余,擅自去了三區處理政務。可是,他記得的也僅此而已,其它事情,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除了無處不在的疼痛,他對於寧安所告知的事情毫無真實感??墒巧眢w所受到的傷痛至少證明了寧安所說的事故真的發生過。傷口綿綿密密的抽痛讓何逢世也無暇去細想過去了的事情,而更上他掛心的是,高帥現在在哪里?“請問,高大人知道我受傷昏迷的事情嗎?”他收到消息時,是怎麼樣的表情?何逢世突然很想知道,淡定從容的高帥知道了他受傷後,是怎麼樣的表情。只是可惜,他肯定是無法獲知。寧安突然掩唇而笑。何逢世不自覺得皺眉──這個寧安,怎麼跟他認知里的那個完全不同?表情夸張,語氣別扭,動作做作,怎麼看怎麼怪異,簡直就像一個陌生人一樣。“寧大人,你怎麼了?”“沒事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與高大人,怕是好事將近了吧?!”何逢世心底的怪異感覺越來越濃厚,只好別過頭去不看那個帶給他奇怪感覺的人:“寧大人說笑了。對了,我的傷處理得怎麼樣?大概什麼時候能回家?”寧安似乎并未覺察他的態度,仍是捏著嗓子道:“除了手臂上的骨折外,其它的都不嚴重,都處理好了。你想要現在就回去也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高大人吩咐下來,他會親自接你回家。我倒是很想第一時間通知高大人你醒過來的消息,可是我聯系不上??!你都不知道,你剛出事那會兒,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