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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了一頭冷汗。 “為什么不說話?”陸笙偏頭,黑白分明的眼直視著他。 付明此知道她不耐煩等別人,在她失去耐心前,他總算開了口。 依舊是蹩腳到不行的中文,可能緊張過度,整個人話都不利落了,“……就、就是是是……那個……圣誕節你、你愿不愿意當我、我的舞舞舞……” 一句話艱難無比,到了后頭,中英夾雜,末了,聲音越來越低。 話未完。 冷不丁聽到一聲嗤笑,很輕,帶了些許戲謔,蕩漾在頭頂。 付明此嚇了一跳,抬眸四處張望。 陸笙打小被人表白慣了,對付明此結結巴巴的話倒是沒在意,反而這個不速之客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循聲望去。 三樓走廊,歐式雕花欄桿處,少年姿勢慵懶地半趴在欄桿上,正饒有興致盯著他們。 天寒地凍,這人只穿了件很單薄的飛行夾克,夾克洗的發白,看上去有些舊了。 陸笙微怔,視線順著他發白的夾克往上,對方的黑色口罩遮住了少年泰半個臉。 隔得遠,看不清長相,唯獨一雙漂亮幽深的眼瞳格外招眼。 像是察覺她直勾勾的眼神,少年怔了一秒,一瞬不瞬回望著她。 爾后。 不悅地瞇起黑眸,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風過,吹亂了他一頭黑發。 透過雕花欄桿,陸笙注意到這人不只是飛行夾克洗的發白,牛仔褲的褲腳也磨破了邊,像是生活很拮據的樣子。 陸笙:“?” 這雙眼睛…… 蘇妖精? 不會吧? 蘇妖精怎么可能在這里?明明前兩天他們倆才…… 行吧。 前兩天才隔著電話吵了架,她都決定要跟他斷絕青梅竹馬的關系。 難道這人良心發現主動跑來跟她道歉? 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且不說倫敦距離Z城幾千里之遙。 以他那么冷清的性子,陸笙想象不出來他那個冷冰冰的性子會主動服軟。 他只會覺得她是個嬌氣包,麻煩精。 打擾他生活,擾亂他計劃的。 超級麻煩精。 從小就這樣。 陸笙微微失神,不太開心,要不是他那張帥的一比又冷又欲的臉從小就讓她沒任何抵抗力,就這么個氣死人的性子,她絕對要把他打入“冷宮”,永不“召見”。 小腦瓜想東想西,患得患失。 “叮當”一聲,思緒被打斷。 陸笙一抬頭,就見少年曲起指節很隨意地敲了敲欄桿,從牛仔褲口袋里摸了根煙,像是看夠了好戲,轉身的同時,修長的手指勾下口罩,低頭咬住煙。 旁邊就是側柱,隔絕了視線,陸笙連他的側臉都沒能看清楚,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三樓走廊。 欄桿一片空蕩蕩。 陸笙心底好奇,她是個行動派,心里有了疑竇,便非要弄清楚不可,隨即就追了上去。 付明此鼓起勇氣,低垂著腦袋,飛快地用英文重復一遍,“陸笙,我想在圣誕節那天邀請你當我的舞伴,就想問你有沒有時間,愿不愿意——” 無人回應。 付明此咬咬牙抬頭看過去。 ?? 人呢? - “蘇臨你站??!” 陸笙追著少年的背影,七拐八拐的。 他不理會。 陸笙喘了口氣,又追上去,喊他小名他不理,她生著氣,索性就直接喊他大名,“蘇硯遲我讓你站住你聽見沒?” 學校占地廣,又建在遠郊,湖泊都是圈了一片天然湖,環境優美之余,不時吸引一些野生小動物前來造訪。 高中部跟初中部一湖之隔,平時這塊就不太有人涉足,下雪后就越發人煙稀少。 陸笙追到半道,天色暗了下來,預報中的中雪如約而至。 圣保羅中學的制服是標準三件套,冬季多了件羊角扣羊絨大衣,為了保證美觀,下頭依舊是經典的菱格裙。 剛才在教室不覺,這會兒到了空曠的地方,凜冽的寒風襲來,單薄的羊毛打底褲被風吹透,凍得不行。 陸笙打小嬌生慣養,一丁點委屈受不得。 追著少年跑了這么久,這人都不曾回頭,小脾氣上來,她索性停了腳步,沖著他的背影嚷嚷著,“蘇妖精你再不站住,我真不理你了?!?/br> 陸笙跑得氣喘吁吁,一手拿著禮盒,一手撐著膝蓋,開口間還不忘言語威脅他,“我說真的,你就是送我一百只小黃鴨公仔,給我發一百張自拍照,痛哭流涕地跪地求我,我也不原諒你?!?/br> 對方沒吭聲。 陸笙氣得不行,拖著小腳步朝他挪動幾步,她動,對方也動。 她氣急了,語帶命令,“蘇妖精你不許動!” 這回,對方反而真停了腳步。 雪花紛紛揚揚落下,風停后,林間安靜,唯有雪花的簌簌聲墜入耳中。 少年單手插兜,漫不經心回頭,隔著黑色口罩,漆黑的眼稍顯輕佻。 半晌,他突然輕笑反問,“你叫誰蘇妖精?” 第2章 002 甜度2%(新修) 小公主…… 剛才離得遠看不真切,現下近在咫尺,少年的身影清晰可辨。 個頭差不離,但比起蘇臨來,這人似乎更加清瘦。 陸笙往他臉上瞧去。 少年沒摘口罩,一雙眼睛不躲不閃地盯著她,依舊噙著幾分淺笑,卻毫無溫度。 這下看得仔細,陸笙這才發現對方的眼睛跟蘇臨乍一看挺像,近距離又不盡然。 蘇臨的眼睛色澤更深更沉,對人總是一副冷冷清清不耐煩的模樣,十分欠扁。 而這人瞳孔色澤稍淺,不知道是不是眼睛形狀的緣故,自帶三分笑意,令人捉摸不透。 認錯人了么? 陸笙一時語塞。 很快,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大方承認,“啊,我好像認錯人了?!?/br> 她向來不知道尷尬這兩個字怎么寫,反正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你的眼睛——”陸笙伸手虛點了下他眼睛的位置,“這里,就很像蘇——” 頓了頓,她換了說辭,“像我小哥哥?!?/br> 少年啞聲輕笑,“你小哥哥?” 隨后,就見追著自己跑了一路的小姑娘點點頭,像是給了他很大恩惠一樣:“那你現在可以動了?!?/br> 語氣帶著與生俱來的傲慢。 少年沒作聲,瞇起黑眸審視著她。 跑了一路累得夠嗆,一直沒能留意,等心沉下來,陸笙才發現自個兒的皮靴進了雪,融化后,腳底心透心涼特酸爽。 下午溫度達不到,雪融化成水,踩過去濺起的泥點沾染在裙擺。 陸笙最受不得臟亂,忽略腳底的冰冰涼,旁邊就是長椅,積了雪。 她看了眼,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