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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但不可能完全消除,而且我的運動能力最多也只能恢復到眼下的水平。雖說花了好幾年時間,但我最后還是接受了現實。我對自己擁有的這一切知足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么幸運?!?/br>幸運與否,要看和誰比。也許吉米應該常把這話放在心上。“這么說,那些疼痛,能治?”“可能吧。我骨頭里打了些鋼板,還有鋼釘。醫生說取出來的話我能好受一些。但那樣他們就得再把我切開,我得重新回醫院去,可我不……我不喜歡醫院?!彼f著,身體微微發抖。“你吃止疼藥嗎?”“不吃。為了控制癲癇,我已經吃得夠多了,我可不想吃出癮來。我也不喜歡吃了藥的感覺,好像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背龊跫滓饬?,夏恩笑了?!疤?,我老哥,有一次舉東西的時候傷了背,弄到了一張藥用大麻購買許可?,F在他的背好了,但那張許可還在他手里,他有時候會開車到杰克遜[1]那邊的藥房去買點兒葉子。每個月我們差不多都會找個星期天聚聚,一起爽一把。我覺得我媽對這事兒不太贊成,不過能緩解一點兒疼痛。我覺得只要不上癮就沒事兒?!?/br>“所以,其他時候你就……疼著?!?/br>“還能怎么著呢?!毕亩魍?,眼神敏銳?!疤弁词撬Σ坏舻?,吉米,因為那也是你的一部分,你只能讓自己心平氣和地接受?!彼帜罅艘幌录椎氖?,然后松開,緩緩地爬起身?!霸蹅冏詈冒岩路一貋?,波奇還等著開車送咱們回鎮上呢?!?/br>-TBC-[1]加州城市名。第十四章吉米本打算星期一上路,但那天一大早就有卡車送來了替換的家紡品。他幫著把干凈的床單和毛巾卸下來,又把用過的那些裝上車。然后,各路送貨車接二連三地到了——各種烈酒、啤酒,以及別的酒吧供貨,還有大包大包的衛生紙、肥皂、小包裝洗發水。等所有的東西都卸了車、歸了位,他腹中空空,該去“小梅餐館”跟夏恩碰頭了。接下來嘛,還有他星期天啟動的“地下室整理發掘項目”。再說,只要待過這一天,一整個禮拜的薪水就到手了。于是他留下了。就多待一天。那天晚上,他們在夏恩屋里吃了三明治當晚餐,吉米還到酒吧里待了幾個鐘頭,坐在酒客們中間陪夏恩聊天。那之后,夏恩去了吉米的房間,他們享受了一場和風細雨的性事。一天下來他們都累得夠嗆,只是隨意動作著,但感覺很棒。星期二早上,吉米的錢包鼓鼓囊囊的。他確確實實把衣服塞進了旅行包里——但也僅止于此,他想起自己沒書可看。他帶來的那本斯蒂芬·金和夏恩給他的那本埃爾莫·倫納德的他都看完了。手上還有兩本——庫爾特·馮內古特和迪恩·孔茨[1]——但他都讀過三遍了。他痛恨沒書可讀的旅程。再說,貝琳達還叫他去重刷一樓走廊里一面被刮傷的墻。起碼這件活兒,他覺得自己還是挺想干完的。于是他整個上午都在為刷墻做準備:用膠紙框出邊緣,打磨墻壁,填平重物砸出的凹坑。這時他才發現,他在地下室找到的油漆,雖說色號標得跟另一面墻一樣,實際的顏色卻對不上。有人標錯了。他拎著油漆桶去找貝琳達——她一如往常,安坐在前臺——解釋了眼下的狀況。“泰瑞干的好事,”她嘆了口氣?!八莻€好孩子,可我一直想不通特露迪怎么能跟他過到一塊兒去?!?/br>“我再翻翻地下室吧,看還有沒有。說不定——”“甭費那個事了,反正我也不怎么喜歡那個顏色?!彼粲兴嫉卦谧烂嫔蠌椓藦検种?。這時,一對年輕夫婦進了門,她抬頭望過去?!拔乙_車到索諾拉[2]去挑個別的色兒。夏恩也許能過來替我一會兒,你去幫我問問他?”“行啊?!?/br>他穿過走廊,拐彎,敲上了夏恩的房門。過了一會兒門才打開,夏恩頂著一頭濕漉漉的卷發,沾濕的白T恤貼在他胸前?!笆悄惆??!彼欀碱^說。顯然,這一刻終究還是來到了:吉米盤桓太久,已經失去了主人家的歡心。他低頭盯著地板?!皩Σ黄?,我只是——”“你直接進來不就得了?又不是沒鑰匙。這下我的衣服全濕啦。我要知道是你,就用不著渾身濕著套上衣服了?!彼w快地伸手在吉米臉上摸了一把。吉米心中的結驀地一松——這可太傻了。他就是個傻瓜?!拔也幌氪驍嚹??!?/br>“老天,吉米。我都說了,你什么時候來我都歡迎。我夜襲你的時候,你也沒抱怨過?!?/br>“我可不會抱怨那事?!?/br>夏恩狡黠地一笑?!澳鞘?。你也一樣,什么時候突然想過來抓緊搞一發,甭客氣。但也不是——你光過來聊聊天也沒問題,過來洗洗衣服,烤烤吐司,或者……哎總之什么都好。其實吧,我在想……”但無論他想了些什么,他肯定是打定主意先不告訴吉米。他斜眼瞟著吉米,靠在門框上?!澳闶沁^來打炮?還是烤吐司?”“都不是,貝琳達讓我來的。她要去索諾拉挑油漆,想問你能不能替她一會兒?!?/br>“挑油漆?”夏恩嗤地一笑?!八郎时_€要去她喜歡的那家花哨餐館待一會兒,吃個午飯,然后到餐館隔壁的商店去欣賞那些貴得要死的裙子,過過眼癮?!?/br>“那你是讓我轉告她……?”“我馬上就出去??蛇@樣我今天就不能跟你一起去‘小梅餐館’了?!彼孟裾嫘挠X得掃興。“我給你帶點兒吃的回來?”夏恩的臉亮了起來?!澳歉仪楹?,謝啦?!?/br>這天上午,小梅餐館的生意比平時略清淡些。吉米剛走進去,服務員凱蒂就沖他露出酒窩?!澳銈儌z今天坐窗邊怎么樣?”平時總是她來接待他們倆。“其實我準備把炒蛋打包帶走,夏恩有活兒脫不開身?!?/br>她“嘖”了一聲?!八苫顑阂蔡戳?。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