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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當人家朋友的。“我――”仲卿張了張嘴,心想我哪知道。沒見到您之前,我都不知道他姓氏名誰。謝瑯頓時想笑,讓你不放我走。等一下有你哭的。“仲卿兄不知。我爹娘去后,他以為家中只剩我一個了?!?/br>“什么?!”婦人瞪大美目,一臉的不敢置信。難怪這孩子身上全是補丁,腳上的草鞋都散開了。再看謝瑯的雙手,明明十多歲的孩子,比她這個干了半輩子粗活的人還粗糙。婦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多年前的一幕,頓時鼻子一酸,抓住謝瑯的胳膊,“可憐的孩子啊?!?/br>謝瑯渾身僵住,這又是哪一出?扭頭找仲卿,你母親這是犯病了,還是中邪了?從驚愕中回過神的仲卿見母親的眼淚一個接一個的落在地上,不禁嘆了一口氣。早年母親和父親私通生下他,因生活艱辛,就把他送到他父親身邊。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就把他當成奴隸一樣虐待。仲卿實在受不了,稍稍長大一點,就回到母親身邊。他母親見到他的那天,他的樣子跟謝瑯現在一般無二。母親定然想起了那時的他。那種日子仲卿不愿回想,也不想跟別人提起,畢竟都過去了。說再多也無意義。“我忘了告訴母親,你的雙親都不在了?!敝偾湔f出來,不敢想象他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不對,那個孩子是誰?”仲卿看了看謝瑯,頂多十六歲,“難不成是你兒子?沒聽說你有兒子啊?!?/br>謝瑯“不是?!?/br>仲卿松了一口氣。“是我孫子?!?/br>“孫子?!”仲卿和他母親同時驚呼。謝瑯見狀,忍著笑道,“確切的說是我收養的一個孩子。早幾天的事,還沒來得及和仲卿兄說?!?/br>婦人張口想說,你都這么窮了。話到嘴邊連忙轉個彎,“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哪會養孩子?!?/br>“我也不想?!敝x瑯低下頭,佯裝很無奈,“那孩子是我們村的人,按輩分該叫我爺爺。他的兩個伯父很是沒良心,我擔心那孩子日后淪為奴隸,所以,我,唉……”余下的話全化為這一聲嘆息。婦人臉色驟變,就看看她兒子仲卿。仲卿神色極為復雜。謝瑯見胳膊上的手一緊,心中暗喜,看來他不用擔心他的鹿會白白便宜了這個叫仲卿的。放心下來,謝瑯頭低的更低,掩飾嘴邊的笑意,拿出前世對付敵人時的十二分演技,半真半假道,“偏巧家里的房子是我爹娘成親時蓋的,墻都裂開了,我擔心倒塌,想趁著最近天好,推倒蓋新的。“原本想找仲卿兄借點錢,可他上次都沒幫我,我就不打算再找他。沒想到今天來城里賣鹿被他撞個正著。仲卿兄就要買我的鹿。我雖氣他不幫我,聽說他要拿一貫錢買我的鹿,我心中也甚是歡喜?!?/br>“一貫錢?!”母子二人同時驚呼。謝瑯抬起頭,心里一點也不意外,面上很著急,“伯母別急,別急,我沒要仲卿兄的錢?!?/br>“我不是,我――”婦人看向他兒子,那么大一只鹿,你就給人家一貫錢,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這么不仗義。已回過神來的仲卿嘆氣道,“母親,三郎兄弟還沒說完?!笨聪蛑x瑯,編,繼續編。謝瑯眉頭一挑,那你可看好了,聽仔細了。“是的,伯母。我哪能要仲卿兄的錢。我就跟仲卿兄說,東西送他,請他借我五貫錢,等我有錢了再還他?!敝x瑯說著就看仲卿,見他眉頭微皺,就往后退一步,像是自己獅子大開口,讓仲卿為難了一樣。小心翼翼的說,“五貫是不是太多?那四,不,三貫也行?!?/br>“不行!”謝瑯嚇一跳,借錢都不行?這女的剛才的表現都是裝的啊。“嚇著你了?”婦人拉一下謝瑯的胳膊,讓他離自己近一些,回頭瞪一眼仲卿,三郎走了,老娘再收拾你。隨后面對謝瑯,“你是仲卿的好友,不該說借。東西我收下,回頭讓仲卿給你十貫錢。三貫錢夠干什么的?都不夠買瓦的?!?/br>謝瑯張了張口,她這么激動不是不借,是送???“這不,不太好吧……”謝瑯說著移向仲卿,這可跟我沒關系。仲卿見他這幅樣子,眉頭散開,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母親說的是。我也覺得一貫太少。兒要給他貫,又擔心三郎兄弟不要。三郎兄弟開口找我借錢,我就誆他錢在家里,讓他來家里拿。其實是想多給他一點?!?/br>“這才像是我的兒?!眿D人露出笑臉,“三郎啊,你是仲卿的好友,你沒錢建房,他該幫你一把。說借就見外了?!?/br>“見,見外?”這也太不見外了吧。謝瑯看了看仲卿,又看了看拉著他胳膊的婦人,這母子倆是菩薩,還是佛爺啊。婦人見狀,笑道,“我雖是一個婦道人家,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也聽過高山流水的故事?!?/br>換成別人,婦人不會這樣講。仲卿交友從不在乎對方是尊是卑。以往也有人來找仲卿借錢,以至于她看到謝瑯就猜他是來借錢的。以前來借錢的人多是帶一份薄禮,謝瑯卻拉來一頭鹿,讓婦人很不好意思,才對謝瑯如此熱情。謝瑯穿的破破爛爛,房子要塌了,還收養個孩子,這點在婦人看來,謝瑯品德高尚。仲卿拿一貫錢買謝瑯的鹿,謝瑯不賣反而送。這點又讓婦人覺得他為人實在。在她說出十貫錢時,謝瑯明顯沒料到的反應,讓婦人最后確定兒子的這個好友,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可這些不是謝瑯想要的。見婦人滿目的真誠,謝瑯都想給自己一巴掌,拍死自己重新來過。“伯母,我只是一個農夫,偶爾打點獵補貼家用?!敝x瑯假裝很為難,“不值得伯母和仲卿兄如此,如此――”“你值得?!眿D人拍拍謝瑯的胳膊。謝瑯深吸氣,勸自己冷靜下來,“伯母,仲卿兄如今已是朝廷命官,伯母對我再好,我也幫不上他什么忙??峙氯蘸筮€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麻煩仲卿兄?!?/br>婦人心想,你能說出這番話,就不可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