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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人,他卻滅我魔域滿城!他妖性難改,嗜殺成性,遲早為禍天下,連你也不認!”陸洲抱著謝清橋,親了親他發冷的唇角,靜靜道:“他殺人,我不幫他辯解,因為那的確是錯了。他殺人,我也不會怪他一絲一毫,因為那全都是為我?!?/br>應無謠忽然無言以對,“所以呢?”“所以我得教教他,殺人可以,但……”陸洲握住落橋劍,平靜道:“要殺罪魁禍首!”應無謠渾身發冷,只覺得從來沒真正認識過陸洲這個人。她想起陸洲先前說過,他不是天圣宗圣子,他從不慈悲,只是頗有原則。可那歸根結底是他自己的原則,不是天下人的原則。他真的沒有騙她。魔域之主卻放聲大笑:“好一個陸洲!本座死有何妨?可憐你們都要給本座陪葬了!”天邊有數十道人影飛掠而來。“從天雷城至魔域,數百城池,相隔萬里,他一路犯下滔天殺孽!那么現在,你能帶著他逃過眾域圍剿,萬里追殺嗎?”第84章萬里追殺謝清橋這一路過來,其實并沒有主動去挑釁誰,可想要妖皇死的人又何止成千上萬?他放出了狠話,暴露了身份,來刺殺他的人已經絡繹不絕。更有人暗中謀劃,借機攪動天下局勢。謝清橋心中清楚,卻不管什么陰謀陽謀,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于是尸骨成山,血流成河!消息傳開后,天下人莫不悲痛憤慨——人族的地盤,竟然讓妖皇潛入大開殺戒,各大勢力,眾多強者都是干什么吃的?這種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但數日血洗,妖皇的實力可見一斑,誰又想去送死?各大勢力商議后,迅速匯聚,決定攜帶寶物,聯合圍殺妖皇!魔域一戰,震動九州。應珩重傷,天魔傘毀,所有人都驚駭交加。隨之而來的,卻是狂喜——因為此刻的妖皇,必然極為虛弱,誰能殺了他,誰就是眾望所歸的英雄!魔域之主笑著笑著,聲音就低了下去,嗤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這個瘋子就沒考慮過嗎?”他這話是對謝清橋說的。謝清橋被陸洲攬在懷里,凌亂的長發被一一撫順,他面容雪白,眉眼緋紅,嘴角的血跡濺落在白衣上,仿佛雪地盛開的紅梅,別樣的清艷與瑰麗。無論身處勝地還是面臨絕境,無論全盛之時還是糟糕若此,狼狽這個詞都與他無緣。但他似乎很累了,聽到應珩的話,眼也沒抬,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個字:“哦?!?/br>而后他往陸洲懷里縮了縮,喃喃道:“洲洲,這里風有點大?!?/br>陸洲察覺到他渾身冰涼,擰著眉頭緊了緊手臂,抬頭看了眼遠處飛速而來的人影,輕聲道:“小橋乖,我們這就離開?!?/br>“你們走不了?!?/br>魔域之主一開口,應無謠和花瀲同時上前,一人拿著破損的天魔傘,一人卻是猶豫地盯著陸洲,顯然是想到了先前的那一劍。看到了謝清橋,花瀲不得不承認,應無謠形容的一點都不夸張——孤身戰一域,只是為一人。這是何等傲慢的姿態,何等絕世的風采!可相比之下,陸洲竟也毫不遜色。膽敢去愛一個天性兇煞的妖皇,甚至拋開名利地位,義無反顧離開師門。哪怕被抓來魔域,也不驚不懼,于圍殺中悟出驚才絕艷的一劍,憑著自己的力量走到謝清橋的身邊。這又是怎樣的堅韌與決絕?花瀲拉住應無謠,嘆氣道:“如果陸洲還能出那一劍,我們攔不住他?!?/br>應無謠僵了僵。陸洲沒理她們,摸了摸謝清橋的臉頰,翻手拿出一件披風裹住他,而后直接將謝清橋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離開。落橋劍無聲跟隨,光芒不減,震懾著想動手的人。“……”謝清橋蒼白的臉上陡然浮上一層紅暈,眨了眨眼睛,歪頭道:“洲洲,你這樣抱我好奇怪?!?/br>這樣抱著能讓謝清橋更舒服,陸洲沒覺得奇怪,但還是想了想,“那背你?”謝清橋笑瞇瞇地搖頭,摟住陸洲的脖子不放。——其實他并沒有虛弱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但他就是喜歡看陸洲這么緊張他。應無謠看得牙疼,捏著黑傘,憤憤道:“兩個都是瘋子!”她先前已經把話說到那份上了,陸洲還是對謝清橋一如既往,曾經眼里容不得一點沙子的正道天才,愛一個妖愛成這樣,不是瘋子是什么!后方聲勢漸大,人影也越來越近。這時,空中有清脆的鳴叫響起,踏雪鹿盤旋著俯沖而下,載著兩人飛快地遠去,轉眼就只剩了一道殘影。“魔域之主,他們人呢?”各大勢力殺氣騰騰地趕到,當先便是喝問。天穹劍宗仍以趙叢山為首,天雷城中,他在謝清橋手中吃了大虧,那時因魘妖獸作亂,陸洲失蹤,謝清橋顧不上他們,因而他帶著殷鴻等人回了宗門。但回去后他便發現了修為倒退無法寸進的問題,不禁勃然大怒,必然要找謝清橋問個究竟的。流光宗為首的是與陸洲謝清橋有過一面之緣的胡長老,當年陸洲在九州會武上奪得頭名,得進流光寶庫,這位胡長老被謝清橋的“無缺局”所引,還有過一段淵源。他對陸洲謝清橋的印象并不差。而殺氣最重的,則是萬獸宗前任宗主齊良庸。之所以是前任,是因為他在海天界被謝清橋打成重傷,硬生生倒退了一個大境界,難以再服眾,只好退位讓賢保留顏面,是以他恨極了謝清橋,此次更是主動請纓。三大宗門齊聚,其他勢力自然是退上一退,任他們發號施令。質問魔域之主的,便是沖動易怒的齊良庸。魔域之主頭也沒抬,冷漠道:“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他們方才坐著踏雪鹿離開了!”言下之意便是罵齊良庸沒長眼!“你……”“好了,追人要緊!”趙叢山說罷,匆匆御劍而起。眾人再次跟上。踏雪鹿許是知道危險,此次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像一陣風,瞬息千里,黑螃蟹死死地掛在它的耳朵上,抱著爪子,幾乎縮成了球。“小橋,是不是很冷?”陸洲只覺得謝清橋的身體越來越涼,心中一沉,眼中盡是憂慮。“我沒事……”“不行,得找個地方停下先替你療傷!”陸洲急得額頭都冒出了一層汗,四處查看,“馴風,往下飛一些?!?/br>片刻之后,馴風停在一處山林之內,茂密的樹木叢林宛如傘蓋一般鋪開,遮擋視線,但在這中央,卻有著一處不大不小的清泉。陸洲放了一塊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