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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己給蕭琰帶來不好的影響,剛剛得到回應,也沒有自信眼神能騙過別人,這兩天就只待在蕭琰的房間里,也不要陳盛靠近劇組,只叫醫生偷偷過來,給他和蕭琰仔細檢查了一下。就這么磨了兩天,齊漠最后被蕭琰打包送走。走之前,齊漠穿著蕭琰的衣服,想要一個吻。他不再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高興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阿琰,我們做個交換吧。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蕭琰看著齊漠的眼睛:“你可以下一次見面,給了我答案后,再問我這個問題?!?/br>齊漠壓下心里的急切,他重新綻開笑容,不是過去顯露在蕭琰面前的,總帶著三分傻白甜的笑,而是成熟的,屬于三十多歲齊漠的笑容。他在蕭琰的目光里,不閃不避,帶著從沒有過的慎重認真,卻又幼稚笨拙如孩童地說:“我會很認真很認真地考慮,阿琰你也要答應我,不能后悔?!?/br>不只一天兩天,也不只一年兩年,而是整個漫長余生,都不后悔。“好?!?/br>蕭琰站在窗口,目送齊漠下山。劇組拍攝有條不紊地繼續,蕭琰繼續片場與招待所的生活,出門的時間都和過去相差不超過三分鐘。如果不是親自和蕭琰一起背回了齊漠,周粥都會以為他們只是經過了一個下著大暴雨的日子。而不是撿回了老板,蕭先生和老板的關系甚至有了變化。蕭琰過著和過去相比,沒有一絲變化的生活。只有送齊漠離開的那個晚上做了個夢。作者有話要說: 七糖:蛾子,你真打算給齊漠機會?要他說不想喜歡你了你就發乎情止乎禮?蕭琰(露出了清清淡淡的笑):你覺得呢?七糖:我覺得你不是真么好的人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半天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六十四章夢里是天和二年的春天,蕭琰與陳將軍一起,帶領將士苦戰兩個日夜,終于攻下被叛軍占據的都城。城墻巍峨高聳,每一寸都淌著血跡,每一步都疊著尸體。在戰爭中僥幸活下來的士兵來來去去,將尸體堆在一起。“大人,您在看什么?”他的親信問他。蕭琰回頭,俊美無匹的面容清清淡淡,看不出喜怒。他伸出手指著城門外的山說:“我在看那座山?”親信一愣,好奇道:“那座山,有什么特殊之處嗎?”蕭琰卻不再回答了。十年前,他得到都城被攻破的噩耗,避開保護阻攔他的部曲,跋涉數百里,獨自一人來到這城門之外。于那座山上,遙望父兄被懸掛在城門上的尸首。這是他上輩子三十七年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沒有謀劃、沒有部署,心里除了一個念頭再無其他,明明已經猜到結果,卻仍要執著地來看哪怕一眼才能甘心。在那之后,無論境況如何艱難,蕭琰都沒有再有過任何沖動行事。十年之后,他重新回到這座都城,站在城樓之上,透過飛揚的黃土塵沙,望見過去的自己。遠遠有歡呼之聲混著失去親朋的痛苦傳來,說不出地怪異。這場夢并不長,蕭琰醒來后,望著窗外月光,回憶起夢中事,突然一怔。早在和周粥一起在暴雨中踏出招待所的時候,蕭琰就明白,齊漠若能活著,大約要一輩子與他糾纏在一起了。回去看父兄尸首,是他做的第一件不理智的事。去找齊漠,是第二件。那天說給齊漠考慮的機會,又有幾分是真的呢?蕭琰自己也不知道。他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原以為會是不眠的半個夜晚,卻沒想到不知什么時候又睡過去了。又做了一個夢。蕭琰知道自己在做夢。他抬起手,手里是一柄劍,劍刃澄澈如秋水,此時卻如同蒙上了一層血光。轉過身,印入眼中的是早已有所預料的景象。一副骨架子。架子上的血rou被剔得零零碎碎,受刑的人卻仍吊著一口氣沒有死。哪怕知道這又是一場夢,蕭琰仍舊用細布將劍刃擦拭干凈,奉于父兄靈位前。在石城斷了最后一口氣的時候,離開了這里。很多年前石城嘲諷他的些句話再度從記憶中被翻出來。“你以為自己身負血仇、滿心苦恨,所以該用我祭告亡者在天之靈?蕭琰——蕭長嬴!能用十萬將士連同自己的性命做誘餌,你哪里還會被區區父仇困??!城府深沉,有心無情,若論心狠手辣,我哪里及得上你?死在你手里實在不算辱沒!哈哈哈!”夢還沒有醒,蕭琰沿著他走過千百遍的回廊,慢慢穿過花木扶疏,帶著一身花香也驅不散的濃郁血腥味。掩在袖子里的手半蜷,指尖冰涼,卻很穩。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時那樣,還需要花費心思掩飾顫抖到握不住劍的手了。不成人形的石城被處理掉。蕭琰沒有因為他那幾句話動搖。十年來,無論愿意或不愿意,殺戮死亡爾虞我詐始終伴隨著他。如同磨刀石,將他打磨成了如今的樣子。他踏出的每一步都有進無退,從無后悔。時至今日,自然也不會被區區言語動搖心神。但偶然中的偶然,也會回想起那個獨自跑回來的、狼狽的一天。從那天開始,他就只有自己一個了。————晚上在夢中連續回憶起過去,蕭琰睡得不太好。齊漠的電話掐著他往常醒來的時間打了過來。蕭琰:“正要去片場?!?/br>“天氣很好?!?/br>“你應該自己一個人,認真想一想,而不是給我打電話?!?/br>“在你真的想清楚前,不要來我這里受到干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