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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后死于雪崩的齊漠,回來了。“齊二,你怎么了?中邪了?”“齊少手流血了,快,去醫院?!?/br>“老齊你發什么瘋呢?”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耳邊,齊漠卻充耳不聞。他想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的瞬間,身體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敞篷跑車在馬路上劃出一道紅色閃電。銀灰色的頭發被風瘋狂撕扯,齊漠俊美桀驁的面龐帶著奇異的神情。坐在副駕駛上的陳盛覺得他的眼睛里有一團火在燃燒,稍有不甚,就能將人燒成灰燼!他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怕這個瘋子手一抖,兩個人一起玩兒完。直到上了泰安路,齊漠才放慢速度,接近中段,他的速度與先前相比簡直如同蝸牛在爬。但陳盛卻無端端覺得他比剛才更可怕,像是壓抑著風暴與暗流的大海,只等一個契機,就會席卷而出。齊漠覺得自己很冷靜,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在不自覺抖,直到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陳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狼狽又不顧一切的齊漠,用幾乎連滾帶爬的姿勢跌跌撞撞跑過去。借著車燈的光,陳盛只看到一個青年人躺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灘血,像一盆被打翻的顏料。齊漠小心地將手放在青年胸口。如同寒流席卷而過,他的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臉上。“沒有,怎么會沒有!”“不可能的……”最大的恐怖來臨。腦中閃過什么,齊漠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不是因為我回來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變化?如果我沒有回來呢?”他很輕很輕地說:“如果我死了,一切是不是就能回到正軌?”陳盛毛骨悚然。余光瞥到什么,他連忙說:“二少,這位先生還活著!”齊漠直直盯著他,目光滲人。“我看到他的手指動了?!标愂⒉桓业R,怕慢一秒齊總就要拉他一起死。齊漠俯下身,把耳朵貼在青年胸口。“咚,咚……”很微弱,但卻確確實實恢復了跳動。齊漠好像一瞬間變成了小孩子,除了手足無措,別無他法。陳盛硬著頭皮,“齊總,我們最好還是不要移動他?!?/br>“救護車還有多久到?”齊漠嘶啞著聲音問。“最多三分鐘!”齊漠閉上眼,輕輕將頭虛放在青年胸口,恍惚間似乎聽到了混合著心跳的、血液流出的聲音,令他畏懼。然后他感覺到心心念念的人動了動,在睜開眼與他雙目相對的第一瞬間——扼住了他的脖子。能掐死的那種。第二章不過兩秒,齊漠的臉就開始漲紅,被掐的那種。蕭琰把咳嗽咽下去,挑起眼睫觀察手里的“獵物”。連胡人中都沒有的銀灰色頭發,藍色的、打磨細致的、只流行于胡人中的寶石耳飾,和露胳膊露腿,一看就不是大陳子民的衣裳。胡人細作?我不是已經死了?或者其實還沒有死透的尸身被這細作盜了出來,又活過來了?太傅不確定地想。但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細作要來有什么用?長得好看嗎?不過現在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蕭琰目光掠過一臉懵逼的陳盛,咳了兩聲,剛剛那種凌厲鋒銳的氣勢瞬間蕩然無存。他仿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扼住“胡人”脖子的手也松了些許。然后他等了一秒……兩秒……太傅大人調整了一下姿勢。世上怎么會有素質如此之差的細作,連機會都不會抓!或者他已經看透了我想要將他誘過去砍暈的意圖?陳盛已經被這脫韁的野馬一樣的發展給攪得腦子木了。他一點沒反應過來該救自家老板,沒見老板不杠上掐他的人,反而還在用眼神威脅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嗎?但蕭琰不準備坐以待斃下去。他另一只手緩緩移動,手指在齊漠的戰栗中移到了脖子后。就要捏下去的那一瞬間,一陣眩暈感襲來,強行清醒的蕭太傅終于暈了過去。救護車正好到。齊漠被突然暈厥的人嚇個半死,被掐著脖子都沒變的神色驚慌得無法形容。他死死盯著醫生動作,跟在擔架旁邊,在救護車里占了一個角落。陳盛苦哈哈地開著齊總的豪華跑車跟在后面,這配置一路上倒是招了無數眼球。救護車一到醫院,蕭琰就被送進了手術室。意識不清醒中,他感覺到周圍很亮,而且有人,不止一個。“病人從麻醉中醒來了!”“備用方案?!?/br>眼球中只留下了些穿著綠色衣裳,打扮怪異鬼魅的身影,蕭琰就再度陷入昏迷。第三次醒來間隔的時間同樣不長。蕭琰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暗,沒有光。很顯然,他瞎了。將罩在臉上,摸不出是什么材質的罩子拿下來,蕭琰摸索著身邊環境。他實在很小心,沒有發出一絲動靜。終于從床邊匣子里找到一把藏鋒小刀。指腹在刀刃上一按,瞬間出現了一道血線。蕭琰卻疑慮更重,將如此利刃直白擺放于此,是在圖謀什么?這些人既然敢將他從秘墓xue中挖出來,難道不清楚他是誰?縱使弄瞎了,也絕不該如此輕乎大意。或者,這本就是意圖之一?他把刀放了回去,沒有再試圖尋找任何武器。然后如同不小心,將桌上的花瓶碰倒。花瓶碎裂的聲音驚動了守在外面的陳盛。陳盛這一晚上腦子里什么都有。一會兒是齊總怎么知道那里有人被撞了?一會兒是里頭的人跟齊總什么關系?還有長達百萬字的虐戀情深感情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