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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老人聊天。老人是他的老上司,也是第一軍區的創始人。高天坐在床邊的高凳上削蘋果,老人坐在床上慢慢地拆著槍。老人已經八十多歲了,蒼老的手上布滿皺紋,已經沒了年輕人的利索。拆了一會兒,老人問:“小翮最近怎么樣了?”高天說:“他恢復的很好,已經正常訓練了?!?/br>老人“咔嚓”一聲,穩穩地把彈匣推進去:“嚴裂呢?”高天說:“我今天就是想讓您給我支支招,嚴裂的事該怎么處理?”老人輕輕擦拭著槍口:“小翮自己怎么說的?”高天把蘋果遞給老人:“您自己的孫子,您自己應該最了解,他什么都不會說?!?/br>老人嘆氣:“小翮這孩子,太傲氣了。談對象這種事,最怕就是想這想那,嚴裂失憶的時候遇到什么都不重要,實在麻煩,把腦子洗一洗,記憶稍微清除一下就好了嘛?!?/br>高天淡淡地說:“老師,我當年就被您這一套辦法害的不輕,您還是收收神通吧?!?/br>老人說:“好了好了,我懶得管,你也早點回去吧?!?/br>高天站起來,擦了擦手,披上大衣:“那我先回去了?!?/br>他走到門口,身后的老人卻忽然叫住了他:“高天?!?/br>高天回過頭:“老師,您還有什么吩咐?”老人蒼老的臉上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幫我把氧氣罩戴上,有點喘不過氣來?!?/br>高天平靜地給老師戴上氧氣罩:“您多休息,注意身體?!?/br>老人點點頭,平靜地閉上了眼睛。高天下樓走出醫院,許景逸正在車里等他。許景逸問:“老司令怎么樣了?”高天說:“不是很好,畢竟年輕的時候受傷太多了,老了之后五臟六腑里都是零件,也沒法做手術?!?/br>他鉆進車里,先親了許景逸一口。許景逸啟動了車里的反監控干擾設備,遞給高天一摞文件:“這是聯盟十七個養育艙的地址和基本資料,大多數都和灰區的勢力有往來?!?/br>高天低聲說:“回家再說?!?/br>許景逸說:“我要回學校了,有緊急任務?!?/br>高天眼底的失望緩緩流淌出來,信息素都發酸:“還加班呢?”許景逸說:“不加班也不行,高唯和許越今天都回家?!?/br>高天的臉色更難看了。許景逸眼角的余光忽然瞄到一個人,他降下車窗往外看的時候,卻已經看不見了。高天問:“看到什么了?”許景逸說:“我剛才好像看到羅斐言了?!?/br>高天說:“他這次也受傷不輕,來復查的吧?”嚴裂和李瀾翮的訓練結束了,剛換下作戰服,忽然有一隊聯盟政府執行人員走進訓練基地,禮貌地對嚴裂出示了證件:“嚴上校,有件事需要您配合調查,請您跟我們走一趟?!?/br>嚴裂知道他回來這么多天,各個部門的人都想找他聊天,大部分都被高天擋回去了。這次既然來了,他也不怕,只是看了李瀾翮一眼,對自己的副官說:“你送李上?;厝??!?/br>執行人員說:“嚴上校,請您把隨身的武器留給您的副官保管,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br>嚴裂配合地把隨身武器都解下來,交給了自己的副官,跟著執行人員上了車。車開進了聯盟政府的辦公大樓,卻沒有去樓上的辦公室,反而把他帶到了地下的審訊室中。嚴裂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可他想不出到底出了什么事,會讓聯盟對他這么提防?難道聯盟并不相信他是身份,仍然把他當做傅昊來對待?嚴裂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里。雖然是審訊室,但這里的裝修卻不錯,還有咖啡機和床,以及滿滿的書架。嚴裂微微皺眉,問負責人:“這是什么意思?”負責人說:“請嚴上校暫時在這里休息一下?!?/br>嚴裂問:“是要軟禁我?”負責人只是禮貌地笑笑:“您多慮了?!?/br>說完,就出去關上了門。嚴裂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要把他關在這里?為什么是聯盟政府的人出面帶他走?他隸屬第一軍區,就算真的犯了大錯,也是軍區自行處理。不過他也并不擔心太多。他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執行部帶走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全區,如果這里面有什么問題,高司令會處理好。嚴裂平靜地坐在床上,仍然一絲不茍地腰背挺直,偶爾看看書。只是……他離開時沒有告訴李瀾翮,他可能會被關比較久的時間,希望李瀾翮今晚不會等他吃飯。李瀾翮走出訓練基地,剛要上車,旁邊一輛車就開了過來,穩穩停在了他身邊。羅斐言打開車門,說:“長官,我送你回家吧?!?/br>李瀾翮淡淡地說:“不用?!?/br>羅斐言猛地靠近,從李瀾翮身后伸出手,強硬地關上了副官的車門。李瀾翮冷漠地說:“有什么事?”羅斐言似笑非笑地說:“關于嚴裂的事?!?/br>李瀾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上了羅斐言的車。羅斐言開著車行駛在軍區的馬路上,他開到半路,才開口說話:“這幾天很累吧?”李瀾翮平靜地說:“普通訓練而已?!?/br>羅斐言握緊了方向盤,指節都在嫉妒和恨中攥的發白,故作輕松地說:“我說的不是這個,都說小別勝新婚,昨晚嚴裂上了你幾次???”李瀾翮臉色鐵青,冷冰冰地說:“停車?!?/br>羅斐言才不肯停:“馬上到家了?!?/br>李瀾翮說:“停車?!?/br>羅斐言冷笑著說:“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李瀾翮,你現在不是我的上司了?!?/br>李瀾翮一腳踹開了門:“停車?!?/br>羅斐言猛踩剎車,停在了路邊。李瀾翮跳下去。羅斐言也下車,追過去:“李瀾翮,你早晚要覆蓋標記,嚴裂他心里已經沒有你了,你到底在執迷不悟什么……”李瀾翮回神一拳打在了羅斐言臉上。羅斐言吐出一口血,一把抓住了李瀾翮的手腕,嘶啞地笑:“生氣了?長官,你也有失控的時候嗎?!?/br>李瀾翮狠狠掙扎:“放開?!?/br>羅斐言不肯放手。李瀾翮用左手握緊五指狠狠一拳打在羅斐言臉上。羅斐言穩穩站好了挨了這一拳,被打得眼球都充血了,卻仍然緊緊握著李瀾翮的手腕不肯松開,沙啞著問:“還要打嗎?”李瀾翮手震的生疼嗎,狠狠咬著牙,急促地喘息著。羅斐言說:“李瀾翮,我真討厭你裝模作樣的樣子,你不憤怒嗎?你不傷心嗎?為什么不發火?為什么還要裝作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就能保護好你高高在上的可憐自尊嗎?”李瀾翮一腳踢在了羅斐言胯下。羅斐言頓時臉色慘白,痛苦又不敢置信地看著李瀾翮,緩緩松開了手。李瀾翮面無表情地把袖擺正,回頭大步走向自己的家。留羅斐言一個人靠著車,表情扭曲著緩緩下滑。這一夜,李瀾翮沒有睡著。時間拖得越久,他的腺體和信息素就越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