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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鷙的心中就升起一股被盲目自信打倒的挫敗感。兩年前,他與邱念接應送走邱衡后,陸鷙獨自回來過一次。他在這間木屋又小住了半個月,像是啟程之前的告別。圣命在身卻被“囚禁”山林的王爺,為弟尋解藥卻又遭人算計,身中蠱毒的京城“jian商”。一場變故,打破了二人本該遵循的軌跡。無需月老牽針引線,他們自己就纏繞在了一起,盤纏交錯、根深蒂固。能與邱衡在谷底共度的時光是如此彌足珍貴,能不被外界陰謀紛擾、不被利用錢財牽扯。只是簡單地相處,給二人了一種“患難與共”的錯覺。一個人存在過的氣息是不容易被消除的,他在這里的角角落落都能看到那個小“騙子”的幻像。或是半碗沒喝完的水,或是一只沒有啃干凈的雞腿,都昭示著這里有人曾經來過,并且留下了很深的足跡。最終,陸鷙將這南柯一夢鎖在這間木屋里,一同鎖住的還有他不該悸動的心。重新站在木屋前,對陸鷙來說恍如隔日,換了一種心境。一汪潭水泛起漣漪,殃及池魚。他側目草草地打量周圍的環境,門前曾經用來乘涼的兩顆小樹,如今出落得挺拔。樹干足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抱那么粗,兩樹之間扯了根黑繩,掛著晾曬的衣物。繩上的衣物錯落有致,有灰白的衣褲,也有鮮艷的裙衣。下擺滴著水,一下一下地鑿進土里。陸鷙的視線在裙衣上梭巡,狀似無意地挪開目光。很明顯,這是女子的衣物。他思忖片刻,看了看“欲蓋彌彰”的裙衣,又看了看虛掩著的木門。這一切都是“巧合”得恰到好處,像是精心布置的陷阱,有人故意為之,等待著他赴這場鴻門盛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陸鷙試探性地走入木屋,耳畔忽而響起琴音。首先闖入視野的蔬果長勢喜人,圈起來的幾只母雞正專心致志地啄著地上的米粒。他環視一周,發現木屋的布局沒有什么改動,較他離開時敞亮了不少。斷斷續續的琴音引領陸鷙走過小院,木屋只有一間可以住人的屋子,他憑著記憶很快就走到了臥房。臥房的窗子被修繕了,改成易于通風、采光的窗扇,窗下架著的案上橫著一把琴,琴音瀉出,熏香繚繞。想必,背對著陸鷙的正是裙衣的主人。陸鷙看得不清楚,一時之間也不敢篤定。他的神智愚鈍地轉著,思及起邱衡對男扮女裝一事有幾分上心。那人坐姿端正,烏黑的長發垂在腰間,被一襲紅衣修飾過的姣好身形隨著琴音小幅度的擺動。陸鷙瞇起眼,看到了“她”正在撫琴的手,白潤纖細,指尖透粉,不像一般的農婦。他想要走近,妄圖看得更真切。琴音突然急了起來,如豆大的雨水,傾盆澆注,讓人無處可躲,又退回“躲雨的屋檐。“錚——”的一聲,弦斷了。陸鷙止步不前,他不能輕舉妄動。這是警告,對肆意闖入領地的敵人,而敲響的鳴鐘。那人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臥房靜謐,“她”微微欠身,抬了抬手,朝后比了一個手勢。“等候多時?!?/br>是矯揉造作的女音,像是掐著嗓子細聲說的,繞梁一遍又一遍。一句話卻叫他聽得時遠時近,掉以輕心的陸鷙終于后知后覺。遲鈍的四肢不知是刻意地忽略還是心甘情愿地沉淪。一股凌厲的掌風正向他逼近,陸鷙心道不好,卻為時已晚。他的后頸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酸痛的麻痹感頓時蔓延至全身。陸鷙回頭看去,熟悉的面孔撞進他的眼簾。是系風,他的第二心腹。正驚慌失措、一臉懊悔地伸出雙臂來接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就在陷入昏迷的幾秒鐘內,陸鷙的心驚rou跳就被一顆“定心丸”取而代之。是心甘情愿地沉淪。身子墜落時,聽到了邱衡要與人擊掌的勝利歡呼。陸鷙無奈地嘴角上揚,一片昏暗中,摔進系風的懷里。…意識回籠時,陸鷙的眼上被蒙上一層白紗,天還是亮的,看來他沒有昏睡很久。陸鷙嘗試著活動手腳,他的動作的幅度不小,牽動了禁錮著他的鎖鏈。鐵鏈碰撞的聲音讓陸鷙安靜下來,與常見的腳銬不同,他能輕易分辨出二者的細微差別。鎖在他腳腕上的鐵鏈不是由一般的金屬鍛造,與貼身的護心甲是同種材質,堅硬輕巧??扇襞宕鲿r間越久,對肌rou和筋骨造成的負擔也會如影相隨。這對鐐銬原是在盡禧,也就是遠在京城的西平王、如今的新皇手上的。至于為何鎖在他的身上,陸鷙的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名字,與他昏迷前的面孔完美重疊。清楚地認知到自己的處境,只花費了陸鷙半柱香的時間。他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理清了,也終于盼來了那個要與他秋后算賬的心肝兒。他只能透過薄紗隱約地看到一個的身影,分明感受到了鼻息,可卻碰不到垂涎的妙人。陸鷙的嗓子里像是塞了團棉花,從小人書里討來的好聽話,如今在人跟前一句也說不出口。“邱衡…”邱衡是真的記仇。回京途中,盡禧已經先斬后奏,告訴他是以怎樣的方式來“保護”邱衡。陸鷙嚴陣以待,做好了要賠禮認罪、將人揣心窩子疼的打算。可邱衡一直未向他提起這件事,像是從未發生過,惴惴不安的確顯靈。如今看來的確不是什么釋懷,而是琢磨著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噓…”嘴唇被溫熱的指腹輕輕點了點,示意他噤聲。邱衡輕輕松松地跨坐在陸鷙的腰上,軟玉欺身,令他的毛孔大張,下身沉睡的性器精神抖擻、耀武揚威。邱衡眼里帶笑,自是察覺到了男人的變化,他抬起臀rou在那處廝磨,圓潤的腳趾有意無意劃過陸鷙的大腿。要命的是,陸鷙被他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