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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半天沒得出結論。不過有個結果:在琢磨的時候,他想著云枝那雙清澈的眼睛,把床單弄臟了。·“在我床上吃早飯,把床單弄臟了?洗完曬出了大概今天干不了?”云枝生氣,“我的生活用品沒買齊,只有一條床單!”他倆在設計部門的茶水間碰面,謹慎地反鎖住了門,搞得跟情侶秘密幽會似的。沈錦旬見云枝沒懷疑自己的說辭,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氣,又察覺云枝盯著自己看,于是別扭地挪開視線。他道:“那今晚來睡我家?”“我睡橋洞好了?!痹浦Ρе觳?。“昨晚剛交完智商稅,今晚不會再被收保護費吧?”云枝說:“沒有錢了?!?/br>話音落下,他想起樓朔給了自己一疊親筆簽名,可以掛在網上賣。還是吸血鬼和吸血鬼之間和諧友愛,他隨即興沖沖地回去整理簽名,當天就全部變成了錢。晚上捏了捏床單,托著下巴發愁,再拍了照片給沈錦旬看。雖然沒有配文,但顯而易見的,自己心情很不滿。繼續將床單懸掛在陽臺,吹了三小時夜風,他收到沈錦旬“剛下班”的消息后,搬著小板凳巴望著樓下。沒過多久,他看見有輛跑車輕快地開了進來。小區里沒有固定的車位,很多車輛隨意停放。平時一下班,大家爭先恐后地搶車位,過了晚上八點鐘,能夠順利進來都難。眼下再過一會就到零點,小區的路況可想而知。不過沈錦旬的車技一流,限量不過一千臺的邁凱倫765LT外形招搖,在歪歪斜斜的一眾經濟適用款汽車和電動車里,靈活巧妙地飄過。繼而流利地倒車,正好卡在某輛面包車和小轎車中間。沈錦旬做得輕輕松松,但明天那兩輛車應該在開出去的時候壓力山大。五分鐘后,沈錦旬敲了敲門,云枝給他看床單:“還是有點潮?!?/br>這時候云枝聰明了點,問:“如果面包屑掉在床單上,不是抖掉就好了?”沈錦旬一本正經:“不小心灑了點牛奶上去?!?/br>放在餐桌上的牛奶的確少掉了一瓶,云枝暫且打消了疑惑,接著說:“我有了一個好辦法?!?/br>沈錦旬問:“什么?”云枝拿出吹風機,沖著他搖了搖。沈錦旬心里一沉,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猜到。可惜沒什么用,云枝把東西往他懷里一塞,坐在板凳上不管了。他有些心虛,這時候就算云枝沒提議用吹風機,過分地讓他沖著床單哈氣,他在云枝目不轉睛注視下,也會妥協的。吹了有四十分鐘,床單干干爽爽,帶著稍許熱意。沈錦旬再扭頭一看,云枝靠在陽臺的墻壁上睡著了。最近設計部門的壓力很大,云枝幫著白棲遲和其他部門做協調,自己本不擅長的人情世故處理得很妥當,只是一天下來很疲憊。沈錦旬沒有叫醒他,笨拙地鋪好床后,將云枝輕手輕腳地抱了回去,蓋上被子。屋子里有別人在隨意走動,云枝卻睡得毫無防備。他濃密纖長的睫毛垂落下來,眉目之間盡是溫柔,鼻梁秀挺。身形有些清瘦單薄,可長相并不是這樣,明艷多情得像是名畫里的人物,專門教人神魂顛倒。沈錦旬坐在床頭看了一會,意識到自己待得有點久。瞧著一個睡得正香的吸血鬼,居然能瞧得津津有味,嘴角都在不知不覺中揚了起來,他認為自己瘋了。他起身要走,卻見云枝翻了個身,發著抖吸了一口氣。沒醒過來,但不太/安穩地掙動了幾下,好像砸東西的聲音觸發了某個記憶開關,使他被迫沉浸在并不美好的夢境中。樓上傳來的動靜沒有消停,反而越來越吵。小孩子跟父母斗嘴,上躥下跳地不肯睡覺,持續地發出噪音。之前云枝礙著上下樓難免會碰面,以防尷尬沒有去提意見,可沈錦旬遇到了類似情況不會悶頭吃虧。忍了沒到兩分鐘,他忍不住了,上樓去敲門。他道:“您要是管不好兒子又買不起獨棟,最好不要生出來打擾別人?!?/br>本就因為云枝的事情在糾結,這會兒心情更是煩悶,話說得有些囂張。剛在扯著嗓子攘攘的男人只是窩里橫,遇到個模樣不好惹的,立刻沒了氣焰。聽著他賠禮道歉,女人正坐在沙發上,把電視機遙控器“啪”地一摔,道:“管兒子管不住,你他媽的看看你多廢物?!?/br>她扭頭要罵人,卻冷不丁看清楚了沈錦旬的臉。已經在喉嚨口的臟話硬是吞了回去,她也不好意思地打著圓場,進到臥室里制止住了孩子的撒潑打滾。接下來沒有噪音,沈錦旬回到云枝那邊,檢查了煤氣有沒有關閉,再記起云枝這幾次常常亂蹬被子,折到臥室幫忙重新蓋了一遍。他拎住被角的時候,抬眼瞥了下云枝的臉,動作隨即凝固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云枝的眼淚。情緒陷在睡夢里,無意識地縮成團,往角落里面擠了擠。左手墊在臉下,手指在細微地痙攣。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下來,在臉上流下幾道透明的水痕。沈錦旬屈起食指,擦過不斷溢出的眼淚。力氣放得很輕,仿佛在撫摸花瓣上凝結的露水,稍不留神就會有所弄傷。他不知道云枝經歷過什么,既然云枝至今沒和自己開過口,那肯定有不想讓自己知道的理由。再三追問容易適得其反,被動袒露傷疤其實是一種再度傷害,只會平添新的痛苦。看見云枝有些害怕地蹙起眉,沈錦旬揉著他的眉心,令他逐漸地放松下來。咬住的嘴唇也跟著松開了,下唇留下了淺淺的牙印,沈錦旬垂眼望著這處,用指尖點了下。軟熱的觸感讓他顫栗,他怔怔地看著摸過嘴唇的手指。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隨著下意識的想法在胡來。他用那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作者有話要說:間接性接吻也是要負責的噢第27章第二天一早。云枝醒來時緩了好半天,情緒才從夢中剝離。鬧鐘反復響了好幾回,他打了個哈欠,懵懵懂懂地起床,打算洗漱過后,把昨天剩下的幾塊吐司面包給吃完。推開門,沈錦旬坐在飯桌前,面前擺了一臺電腦,左手支著腦袋在看一項團隊整合計劃。云枝剛剛見到枕邊沒人,以為沈錦旬吹干了床單便離開,合著是一整晚都待在這里?他道:“你是起得早,還是沒有睡覺?”沈錦旬說:“失眠?!?/br>反正滿腹心事,肯定是休息不好了,他干脆回車里把